那坐在正中贼眉鼠眼的男子瞧了瞧身旁的另外几人后,生怕自己落后了,便抢先走上前站到花满满面前。
“老板好,嘿嘿,我叫赵三,嘿嘿。”他自我介绍道。
“哦,那赵三,你以前可曾做过小二?”花满满头也不抬的问道。
“做过,做过的,在一家酒楼做的。”那赵三笑嘻嘻的说着。
“怎的后来不做了呢?”花满满有些无聊,只有把玩起自己的指甲打发当下的时间。
“那老板着实不是人,扣我工钱罚我做事,我后来便不做了,嘿嘿。”赵三说着,然后又马上开口表忠心道“老板您若是留下我,我一定好好做事!认真做事!嘿嘿。”
花满满瞧他这模样有些不耐烦了,也不打算留下他。
花满满感觉有些口渴,便慢腾腾伸手,欲去拿那桌上的茶壶倒杯水来喝。
那赵三瞧见了,自作聪明的赶忙走过去抢先一步拿起茶壶,还拿过一个茶杯,为花满满斟了一杯茶。
斟满后赵三双手举着茶杯,恭敬的呈给花满满。“老板请用茶。”
花满满早已猜到赵三会有如此举动,见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规划中,花满满满脸笑意的对赵三说:“你倒是个机灵的。”
赵三瞧花满满对他说这番话更是得意了,他想自己的表现一定很让花满满满意,十有八九会留下了。
花满满用左手去端那茶杯,待赵三的手刚放开茶杯时花满满瞄准时机一个巧劲儿让茶杯从自己的手中脱落。
那时间把握的刚刚好,任是离自己最近的孙嫂子也是瞧不出花满满这是故意的。
“啊!”花满满忍不住惊呼道,她故意让手背上被洒上几滴茶水,手背霎时间被烫红。
众人听见花满满的惊呼皆围上来了,一时之间赵三搞砸了事,坐立不安的。
“走,我们快去厨房用冷水冲一下。”孙嫂子一脸着急的对花满满说。
这时大家的关注点都在花满满身上,赵三怕摊上事,趁大家不注意便逃了。
等孙嫂子用冷水冲洗手背为花满满降温后,李明走进厨房对花满满说“老板,是我办事不利,没看住那人,让他给跑了。”
花满满听到这样的结果丝毫不意外。那茶水装进茶壶有些时候了,不见得会烫伤,所以花满满才出此下策的,花满满为了宽李明的心对李明说道“无事,跑了便跑了吧,反正我也没有大碍。”
花满满回忆店里的那几人行事都看不出异样,就对孙嫂子说:“你替我去看着吧,我在这里守着我的点心,你若觉得人可以留下就留下吧。”
孙嫂子以为花满满是被烫着了心情不佳,她拍拍花满满对花满满说道“你仔细着手,我去看好了又来瞧你。”
“我没事的,你去吧。”
花满满说完孙嫂子便出去了。
花满满将买来的黄桃放进盐水里泡着,她想做个黄桃罐头,毕竟奶油蛋糕里也是要有夹心来改良口感的。
取一块纱布仔细擦掉黄桃上的细绒,然后用清水冲洗干净后用水果刀轻轻地削掉黄桃皮,然后去核切成小块。
而后将切成块的黄桃放进一个无水的盆里,倒入一壶凉白开加盐浸泡。腌制片刻后将黄桃里的盐水倒掉,然后倒入锅内加水加冰糖煮上一刻钟。
一刻钟后将黄桃装进干净无水的陶罐里密封。
这时蛋糕差不多也够了,花满满有些期待的揭开了锅盖,将铜盆从锅内拿出来。
可当花满满揭开纱布的那瞬间,花满满不由得愣住了。
蛋糕的表皮一半呈浅褐色,另一半看上去还有些湿润,花满满取过一只勺子舀下一块尝了一下。鸡蛋的腥味还有些重,她不禁皱了皱眉头。
这一次的蛋糕以失败告终,没等孙嫂子他们进来,花满满便悄悄倒掉了。
花满满研究了许久,或许是铜盆太厚,故而导致导热不均匀,所以蛋糕一半熟透了一半还有些生,花满满从碗橱里挑了一个薄一些的铁盆出来洗净备用。
因为上一块蛋糕鸡蛋的腥味有些重,花满满这次减少了一个鸡蛋的用量,然后在蛋黄糊内滴了四五滴柠檬汁进去。
花满满也在蛋清里加入了一些柠檬汁,柠檬汁一来可以缓解鸡蛋的腥味,二来可以稳定蛋白霜的泡沫不消失,也可保证做好的蛋糕还能有蓬松的口感。
花满满将打发的蛋白霜和蛋黄糊混合在一起后倒入铁盆里后又放上锅蒸。
花满满这次将纱布换成了一块麻布,纱布更为透水,锅内的水蒸气很容易进入盆里,造成蛋糕水分过多而导致夹生。
花满满百无聊赖的坐在厨房里静候半个时辰后怀着忐忑的心情打开了锅盖。
揭开麻布的那一瞬间,只有花满满自己才只有内心的紧张了。
在这里因为环境条件等限制,做出失败的蛋糕仿佛在挑战她内心的权威一般。花满满也是十分不好意思,故而悄悄的将上一个蛋糕倒掉了。
这一次的蛋糕离成功近了一大步,至少在卖相上看来。花满满此刻内心有些雀跃。
当花满满小心翼翼的将蛋糕从盆里分离出来时,她才知道自己方才是想多了。
蛋糕的腰部向内里塌陷了,这是戚风蛋糕很容易发生的一个失误,或许是因为这个盆子底部不能活动的原因吧,可蛋糕的底部已经蒸的焦干掉了,这个原因就让花满满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
在表皮都十分正常的情况下,蛋糕底部干掉的情况应该只占有极少的概率吧,或许有了活底蛋糕模,蛋糕的底能有少量水蒸气进入,便不至于干掉。花满满看着这块又失败的蛋糕暗自郁闷。
这时,一个想法在花满满的脑海中飘过,花满满想或许自己可以去订做一个蛋糕模,将底部制作成可以活动的底,这样有利于蛋糕的拖出。
花满满有了这个想法,于是十分欢快的从店内跑出去,急忙要去找那店子背后那条街街口的铁匠。
花满满一心扑在去找铁匠订做一个新的蛋糕模上,连孙嫂子叫她也没听见。
花满满一路小跑找到了那铺子,她走上前气喘吁吁的对铁匠说到“师傅,我想订做一个东西。”
铁匠此时埋头打着铁,并没有抬头看花满满。
“我想做一个底部可以取下来的盆,那种盆,你能想象出来吗?”花满满这时喘气没那么厉害了。
“底可以取下来还叫什么盆?东西会漏的东西还叫盆?”铁匠仿佛是一个听到孩童天马行空想法的老者一般,并未把花满满要做盆的事当真。
“那自然是叫盆了,想必师傅自然也没做过这样的东西。”花满满见铁匠不是个好相与的,所以只得另外用办法让他答应了。
“是,我没听过,也不会做的。”铁匠仍然没有抬头看过花满满一眼。
“就如同这世上所有木匠都道自己得了鲁班真传,可十有八九做不出那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更不说那鲁班大师所作的鲁班书了,那些人挂出的招牌也不过徒有虚名罢了,师傅你说是也不是?”花满满也不恼,和颜悦色的对铁匠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指桑骂槐?说我浪得虚名?”铁匠这才抬起头来瞧了花满满一眼,脸上已经带有几分薄怒。
“我没这个意思,只是师傅你说你做不出这等玩意儿,我在此有感而发罢了。”花满满见激将法生效,此时故作委屈道。
“有什么玩意儿是我做不出的?!这天底下还没有你说的出我做不来的东西!”铁匠扯着嗓子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