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听了老大的话,让村支书回去了,他也沒让老大来医院帮忙,就一个人忙里忙外。这天他又碰到了摩的司机,两个人闲聊起来。
摩的司机说:本来我不来陪我舅了,我表弟陪他爸自己倒下到现在还没恢复,我舅只好我陪。唉,现在别说看病贵,这护工费也不便宜。200元一天,一个月就是6000元, 生不起病, 趁年轻时必须好好找个工作, 攒点钱下来。
摩的司机说:我村里人被姓郑的丈人聘为总管了。
三弟说:就是你说的那个破嘴?
摩的司机点点头,说:那个厂近来乱套了,由于爱心平台的募捐宣传,姓郑的妻子又把被网暴。我村里人说,其实这些日来她的日子也不好过,姓郑的在外乱搞,还留下个私生子。她自己不久前又被绑架,被毒打一顿,皮肉苦不说,还被人羞辱性地装进麻袋扔在垃圾堆里,让她无法接受。她在这一连串打击下先是常做噩梦,在睡梦中吓得惊叫,冷汗淋漓,寒颤不断。接着开始失眠,整夜整夜不睡觉, 只好靠药物维持睡眠, 效果也不好。一个人的精神状态也相当差,要么无精打采精力不支,要么脾气暴躁行为乖张。最近因一名工人因多看了她一眼,她便破口大骂还要开除人家,结果激发众怒,把总工会也惊动了。总工会的领导批评了她, 工人不是过去封建社会的家奴, 他们虽然是打工者但也有人格与尊严,不可以随便辱骂与开除。后来总工会向她爹建议, 精神不正常应该治疗和休息至健康状态再上岗位。
摩的司机说:我村里人讲, 姓郑的人很活络,以前厂里的进货销售都是他负责的, 厂长也十分看重他,可没想到他一下死了, 现在厂里要找个替代他工作的人也没有,加上他妻子精神不正常, 厂长身体又不好精力有限,有时也不上班, 厂里没人管了, 有点混乱。有个管理人员接替姓郑的事, 可那家伙一拿到大一点的钱款人就跑了, 还有的人偷东西,反正厂里是能捞则捞能拿则拿好像没有明天似的。
三弟说:那女人偏激、执拗、不近人情,现在医院里的钱就卡在她手上, 一个恶毒的女人, 巴不得她的厂倒闭!
摩的司机说:可大多数工人不希望厂倒闭, 这是他们的饭碗, 他们在向工业园领导反映, 派人代管工厂。工业园领导说这个不行, 私营企业, 要么他们自己聘人, 要么倒闭被人重租。结果我村那人由于常到厂长家干家务,伺候那父女, 她嘴臭肚子里藏不住话但人不坏, 得到他们信任, 当总管了。她也行, 大嘴巴, 呱嗒板儿, 干得时间长了, 也熟悉厂里的事, 厂里人也服她。那天她坐我的车上班,说她要找个能接手姓郑的工作的人,说我人活络会做生意又是村里人,到厂里上班,熟悉一下后提拔我。摩的生意不好做, 竞争人多又属于违法营行, 运管处抓到就扣车罚款,我早就不想干了。村里人一打招呼我就答应了,过些日子我也要到那厂上班了,以后我会有更多的消息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