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别叶十七后,玟小六和玟小七顺着腓腓的脚印向辰荣界碑的深处走去。
大概走了几个时辰,两人走到一处泉边,而腓腓的脚印也在这里消失了。
玟小六仔细观察了一圈,“应该就是这里了。”
确定地方以后,两人合力在靠近泉边的地方布置了一个陷阱。
做好准备,玟小六看向小七,“你来还是我来?”
腓腓虽然难抓,但却有一个天性,那就是喜欢听少女的歌声,尤其是忧伤少女的歌声,它就会被吸引而来,想要让少女忘记忧伤。
玟小七自然也知道这个特性,他有些跃跃欲试。
不过一想到需要的是忧伤的歌声,还是摇摇头,“我不行的,还是哥你来吧。”
玟小六靠坐在泉边的石头上,感受着林间和熙的轻风,微微启唇。
轻柔的歌声响起,缓缓回荡在附近的山林间。
玟小七专心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果然不一会儿,就看到腓腓探头探脑的身影。
在意识到周围没有危险后,它就颠颠的跑到两人身前,一会儿翻个跟头,一会儿摇摇尾巴,故意逗人开心。
看着腓腓憨态可掬的模样,玟小七忍不住眼睛一亮,试探着朝它走去。
却没想到,一旁的玟小六竟挥手破坏了陷阱,“今天放你一马,小东西,快走吧。”
玟小七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他哥这是又心软了。不过腓腓这么可爱,他也不忍心拿它去换钱。
这样想着,他便直起腰,打算放腓腓离开。
可没想到,就这一瞬间,一只白羽金冠雕竟突然俯冲而来,直扑腓腓,试图把它吃下肚。
腓腓本就生性胆小,此时见了大雕,竟吓的直接跳进了玟小六的怀里。
玟小六抱紧怀中的腓腓,转身挡在玟小七身前,警惕的盯着体型庞大的白雕,在心中评估着它的危险。
玟小七也被突然出现的大雕吓了一跳,可回过神来后,他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探出脑袋,一脸惊奇的盯着它那身雪白的羽毛,赞叹道:“哥,它好威风啊。”
此话一出,那白羽金冠雕仿佛听懂了一般,得意的冲玟小七抬抬脑袋,展了展翅膀,鸣叫一声,仿佛在说,算你有眼光。
对于玟小七的毫无警惕之心,玟小六不由满脸黑线,赶紧伸手将玟小七的脑袋摁了回去。
不过见这雕已能听懂人言,他脑筋一转,突然露出一个满是献媚的笑容来,开始对它极尽恭维之语。
眼看白雕被恭维的得意不已,玟小六趁其不备,一把毒粉撒了出去,不过呼吸之间,白雕便晕乎乎的倒在地上。
可就在他松了一口气,打算拽着玟小七赶紧离开这里时,一道清厉的男音突然响起,“毛球,早就和你说过,人心狡诈,这次长记性了吧。”
玟小七被玟小六遮挡的严实,看不见人,却能感受到他哥瞬间防备起的身体,不由有些好奇。
慢慢探出脑袋,他寻声望去,就看见不远处的树上,正坐着一个银发白衣,纤尘不染的男人。
男人的脸上戴着一个银白面具,只露出高挺的鼻梁与显得冷情的薄唇,可那一身清冽如冰的气质,依旧让玟小七看的目不转睛。
对于这么明显的打量,男人自然感受的到,他垂眸看去,却不防被那双黑白分明的清亮眼眸吸引了全部心神。
没有防备,没有厌恶,没有恐惧,干净的如同山涧中最清澈的泉水,一眼便望到了底。
如湖水般平静的心绪犹如被投进了一粒小小的石子一般,虽不妨碍什么,却依旧漾起了圈圈涟漪。
玟小六却不知这危险男人的感受,只觉得抓到了机会,他猛的撒出一把毒药,喝道:“小七,跑!”
玟小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跑,却还是跟在玟小六身后,可没想到两人跑了半天,竟又跑回了原地。
顾不得树上气定神闲的男人,玟小七掐着腰喘气,“不,不行了哥,我跑,跑不动了。”
玟小六看出了周围的阵法,也自知跑不掉了,忙把腓腓扔出去,想让对方自己逃命去。
可没想到那腓腓在男人的气势下,竟吓得浑身颤抖,连一步也跑不出去。
玟小六怒其不争,却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扑通一声跪下求饶,“大爷饶命啊,小的和弟弟只是清水镇的一名普通医师,这次进山也是因为家中有兄弟成亲,这才不得已冒险进山,打算采点草药,挣点银钱……。”
玟小七虽不如玟小六机敏,可看见他的眼色,也连忙跪在地上,只那双眼睛,却忍不住偷偷的瞥向男人。
男人低垂着眼,无视他的打量,“解药。”
玟小六赶紧掏出解药递过去,男人把解药喂给白雕,随后目光慢慢划过玟小六,停在了玟小七身上,“清水镇的医师?”
对上男人审视的目光,玟小七先是一愣,随即赶紧点头,“我们真的是清水镇的医师。”
男人哼笑一声,随即飞身而下,站在两人身前,“我这坐骑,吃过的毒物数不胜数,就连西炎宫廷药师的药也奈何不得它,没想到一个清水镇的小小医师,都这么厉害了。”
玟小六听出男人的言下之意,不由冷汗直冒,刚想出言搪塞过去,就对上男人冷厉的神色,瞬间哑了声音。
就在这时,那白羽金冠雕解了毒性,在醒过来的第一时间,便鸣叫一声,虎视眈眈的看着不远处的腓腓。
玟小六心有不忍,忙道:“大人,这腓腓毛多肉少,滋味不好吃啊,求您放了它吧。”
男人不为所动,冷眼看着那白羽金冠雕飞扑而起,直向腓腓而去。
可没想到,就在那利爪即将抓到腓腓时,玟小七竟突然出现,直接挡在了腓腓身上。
白雕被这意外吓的叫声都变了调,翅膀猛挥两下,斜飞过去。可即便如此,那尖利的爪子还是在玟小七的后背上抓出三道血痕。
衣衫撕裂,露出了大半白皙的肌肤,更显得的那渗着血的抓痕尤为可怖。
可最为可怖的,却是周围飞溅出的鲜血,凡是被沾染到的花草,具是瞬间枯萎下去,散发着死亡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