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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入传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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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

苹果已经出到了13代。

比特币价格来到了27万元。

葬爱家族已经成为了时代的回忆。

赶上80年代尾巴出生的那些人,如今都已到中年。

...........

我在里面待了十年,因为精神出现了一些问题,提前释放了出来。

当然,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精神疾病,只有我自己清楚,以及,捞我出来的势力。

十年足够让一个人彻底断了外面世界的一切联系,走出看守所的时候,看着外面的高楼大厦。重新呼吸着外面的空气,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没有人来接我,好多好多年以前,我就已经斩断了和家人朋友的一切联系,可能他们早以为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吧。

最好的年华,都在牢狱中度过了,人生好像失去了意义。

出来之后,我在城中村租了个屋子,一个月500块钱。这块区域等着拆迁,所以周遭已经没多少人居住,每天就是吃饭睡觉。

在这里,我没有朋友,也没有敌人。不用和之前一样每天提防着会不会有人来害我,倒也乐得清闲。

唯一有一点不好就是夜里回忆起那些过去的时候,突然就觉得,有些孤独。

我不停地问自己:“人生是什么?”但是我得不到答案。呵呵,有时候我都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某种精神疾病。

鸡鸣寺的樱花开了,就在几天前。十年过去,手机屏幕是越来越高清了。我用着白天新买来的苹果手机,还不是很熟悉操作。

窝在房子里,空气有些潮湿,透过屏幕便将鸡鸣寺的樱花盛放看的清清楚楚。

忽地我想起曾经也有一个人陪着我看樱花,在那座遥远的山里,樱花开得正好,她脸上挂着温柔的笑。

但是,我再也找不见那个人了。

我突然反应过来,我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

这一天我喝了许多的酒,找了个陌生的姑娘过夜,抚摸着她如雪的肌肤,好像这样就能忘掉一切的烦恼。醒来后依旧没有用,脑子里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空虚。

这十年已经把我磨成了废人,我已经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后面的生活。

点了根烟,我开始疯狂的怀念从前。

我本来打算把过去的那些经历带到骨灰盒里,但是这一刻,我突然有了写下这个故事的想法。

一切都要从2008年说起。

那时候我22岁,大学刚毕业,兜兜转转竟然找不到一份合适的工作,于是只能随便找了个公司混日子。

那时候是真的穷啊,记得刚进公司的时候,我连一套西装都买不起,用的手机也还是按键机,看着周遭的人用着苹果手机,西装革履,我只觉得深深的自卑。

那时候2012还没有来,当时我想要是世界末日真的到来就好了,那我就可以回炉重生了。后来证明我当时的想法真是天真,倒是给自己许愿许进监狱里面去了,真是造化弄人啊。要是能回到那个时候,我真要狠狠的打自己一巴掌,你瞎几把的许什么狗屎愿望。

那时候的我一门心思只想着搞钱,每天加班早出晚归,租了个破房子,一个月只要200。那时候做梦脑子里想的都是钱,想着存点钱,好好谈一场恋爱。说来好笑,当时因为贫穷和自卑,二十多年连女孩的手都没拉过。不得不说那个时候的人真的是纯真,如果能重新回到那个时候,我指定先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再说,等搞到钱,姑娘都要跟人跑了。实在不行的话,富婆多香啊。

不过单纯点也挺好,至少在当时,周围相处过的人,每个都说我是个好人。

工作了大概半年,那时候我还是穷,但总归能勉强维持生活了。咬了咬牙,直接花了一个月的工资就买了个智能手机,那时候智能手机多稀奇啊,有钱人用的都是苹果三星,像我们这些家庭条件不好的,用个按键机就算不错了。记得当时买了个酷派的智能机,手机很大,黄色的,好像是叫大黄蜂来着。现在这家厂子好像都倒闭了,但是当时我是爱不释手啊。手机到手第一时间就下载了qq,注册了个qq号,当时流行qq聊天,我看身边的朋友每天都在上面和妹子聊得开心。

我当然很快就上瘾了,下班回到家就拿出手机各种加了一大堆人,那时候都是网上到处加人,大家都是很单纯的聊天。

那天晚上也是无聊,本来想加个同事,结果不小心输错一个号码,竟然加到个妹子。当时妹子是个恐龙头像,我也没在意,就觉得挺有意思。那妹子网名叫“回忆那么伤”,还是大写的繁体字,但是当时哪里想那么多,直接就开心聊上了。

要是知道我那时候的网名,你们肯定要大跌眼镜了。当时我哪里懂那么多弯弯绕绕,有了qq号还是公司一个玩的还行的朋友给我取的名字,记得好像是叫“葬爱”,当时还真觉得挺洋气的,因为当时大家好像都是这么个风格。要是现在还能遇到我那同事,我定是要骂死他的。现在想来当时我和现在人们嘲笑的葬爱家族不能说是毫无关系。

当时就觉得生活有了盼头,每天下班回去都和那妹子聊天,正好那段时间工作也不顺利,我也有跳槽的念头。

“在吗,帅哥”,她发来一个笑脸,我心里美滋滋的。

“在呢,刚下班,在看书呢”,为了给妹子留下好印象,我经常装逼说自己在看书。

“好几天没聊咯,最近工作好忙,你那边咋样”。

“就那样吧,最近没啥心思工作,新来的领导可烦了”,我给她吐槽。

“哎,打工人好难喔”,她发来一个无奈的表情。

“呵呵,等哥赚钱了,天天带你玩,我们都不工作了”,那时候呵呵还只是个语气词,我自以为自己很帅。

“哈哈,好喔,哥哥可别是骗我”,我笑了笑,脑子里都在yy自己发财了带妹的情景。

“等我赚钱了就去找你玩”,我给她发去消息,然后沉沉睡去。

大概有一周没有联系了,我给妹子发了消息,但是没有回音。我有些失落,那段时间都有些抑郁。

“哥哥在吗,最近我好忙的,手机也坏了,都没办法给你发消息呢”,收到消息的时候我还在上班,心情瞬间就好了。我没有回消息,故意吊着她一下。

“小欣最近辞职了呢,家里有些变故,现在在伯父的公司工作了了呢”,卧槽,我有些惊了,感情我这是认识了个富婆啊。那也是她第一次给我说她的名字,之前我们都用网名的。

“哥哥有没有兴趣过来一起呢,我这边还缺个主管呢,我去和伯父说说,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玩啦”,她发了好几个笑脸,感觉像是很开心的样子。卧槽我这是踩狗屎了啊,难道我黄某人要时来运转了吗。当时真的是天真,对面完全是一套卖茶女的套路嘛,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容易就陷进去了。

“那我这不是吃软饭了吗”,我一副欲擒故纵的样子,心里其实都已经想好了以后有了几百万怎么花了。

“哈哈,哪有,哥哥就会逗我,我是看中你的能力才让你来的哦”,这妹纸说话简直说到我心里去了。

我也没有明确答应,第二天就去把老板炒了,当天晚上就直接买了去云南的车票,我的人生终于要迎来新时代了。

我在公司也没啥朋友,临走前只和平时玩的还可以的老王告了别,给他扔下一句哥出去发财了就直接上了火车。

“小欣,我来咯,马上我们就见面了”,火车要十几个小时,当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她没有回消息,我没有多想。

后来的故事大家应该已经猜到了。没错,草,老子被骗到传销了。我还幻想着能不能遇到鬼吹灯里面写的云南虫谷,这下可好,虫谷没找到,妈的给传销打工去了。

滇南,普洱市江城县,现在想到买了票就往那里冲的自己真是个傻逼。如果不是那一天的上头,我的人生可能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后悔是没有用了,抽根烟,接着说后面的事情。

下了火车,我想着给小欣买个礼物,先去火车站旁边买了一大束花,花了我两百大洋,当时还真是肉疼。为了给她个惊喜,我找了个地方坐下

,然后就开始拨通的她的手机。

“小欣,我到了,你在哪呢”,我语气有些着急,尽量控制住内心的欣喜。

“喂,好,我在出口等你呢,你直接走出来”,接电话的是个男声,给我吓得一激灵,脑子里开始想着这男人又是谁。

“你是谁,小欣呢”,我有些慌了。

“黄天是吧,我是她表哥,小欣有点事,让我来接你的”,我松了一口气,刚才还以为小欣男朋友呢,原来是虚惊一场。

往出口走去,我没见到人,又拨通了电话,这时我看到一个胖子拿起了电话,卧槽当时我是真没见过这么胖的人,后来才知道这个逼竟然两百多斤。

“呦,哥们还送花呢,走上车吧。,一会小欣肯定要开心了,哈哈哈”,他看着我笑,脸上肥肉挤作一团,看的我很不是滋味。

我没有多想就上了车,车上除了胖子还有个黄毛,我也没多问,可能是做了十几个小时火车累了,然后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天黑了。下了车,映入眼前的是一大片砖瓦房,周围都是山林树木,完全不是城市的样子,给我一下就整清醒了。胖子在我旁边,一只手贴在我身上。

“小欣呢,让她来见我”,我看着胖子问道,心里其实有些慌乱。结果胖子直接搂住我一只手,装女人一样,“哥哥,我就是小欣啊”。

“草,莫挨老子”,一整个给我恶心吐了,我用力地甩开死胖子的手,却发现根本挣脱不动。

我瞬间明白过来,什么小欣,什么妹子,什么公司都是假的。我想起第一次和小欣聊天的时候,我还觉得遇到知音了呢,我想着对方肯定有一个有趣的灵魂,才能和我的一切想法这么契合。

现在一看,果然是有趣的灵魂两百多斤,这话真尼玛不是骗人的。甚至这个有趣的灵魂,尼玛连性别都是错的。

如果用现在的话来说,当时我就是遇到杀猪盘了。不幸中的万幸就是,还好老子全身上下就一千块钱,我还真不知道他们能骗我什么。

草了,人死屌朝天,抱着这样的想法,我也就先放下心来,说不慌是假的,不过也没有别的办法。

当时已经是傍晚了,死胖子还是紧紧拉着我,生怕我会逃跑一样。我在心里想了想关于传销的一些事情,但是发现记忆里对这些事情实在是没什么了解。当时我唯一的想法就是他们不会打我吧,所以想着要干啥就配合算了,狗命要紧。接下来的事情是我没有想到的,一开始担心的毒打没有出现,倒是过来了几个妹子,一左一右的就拉着我进门,从院子到门口的距离不过十几米,妹子紧紧贴着我,周遭围过来好些人。这些人看起来都上了年纪,大概有三四十岁了,二十出头的我在这群人里面就像个异类。在我还发愣的时候,周围的人开始鼓起掌来,看样子是在欢迎我的到来。旁边胖子笑的就更开心了,后来我才知道当时这个逼笑的这么开心,纯粹是因为我是以他的下线的身份进来的,把我带来他是有钱拿的,感情我这是被人卖了。虽然后来我狠狠的报复了他,但是那一刻我确实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打又打不过,只能认怂嘛。

进了门是一个挺大的房间,估计是看我没啥反抗的意思,拉着我的人也把我放开了,伸手理了理头发,我打量着周围。估摸着有十几个人围坐在一圈,都是直接坐在地上的,中间坐在凳子上的是个男人,西装革履的,还挺有成功人士的样子,但是看年纪得有个五十来岁了,更增加了一些人生导师的意味。那人看了我一眼,继续讲他的课,我没有细听,呆站在那不知所措。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他好像讲完了课,于是把我拉到中间,让我做个自我介绍。我当时胆子小啊,刚上去,大家的目光都转向我,没有一个人说话,气氛感觉还是挺严肃的,不过还别说,除了在那里,后来我再也没有在哪个地方有那么多人那么认真的听我说话。我憋红了脸,到最后也只是说了自己的名字。现在想想,要是能说出些骚话来,那些人又会是什么反应呢。

后来是怎么结束的我已经记不清了,反正是闹腾了好久,终于让我下去坐在人群里,还别说,那一刻我竟然觉得挺有安全感,被那老师点名上去真的比上学时候上台还要让人紧张。看了看手机,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多,我肚子饿的不行,终于是开饭了。几个人起身去隔壁厨房里端过来几个大盆,菜都是大盆装着,房间里灯光很暗,一时间我都没看清盆里装了些什么菜。反正饿了,哪管他三七二十一啊,拿起碗就打算装饭,先吃饱了再说。还没等我起身,旁边一个大妈马上抢过了我的碗,然后给装了满满的一碗饭,递到我手里,脸上也没有表情。我一时有些懵逼,然后就看身边每个人都给旁边的人盛饭,虽然有些奇怪,但是看起来还挺和谐的样子。

接下来的事情就更搞笑了,这里面有个规矩,吃饭的时候还要唱歌。你只有唱几句才能夹菜,“谁起个头”,那个领导模样的男人看着大家,我被看的有些心慌。我想肯定没人会唱歌吧,然后我就尴尬了,我旁边一个逼直接就站了起来,“不要认为自己没有用,不要没事就在那里看天空.......”,那歌唱的我真的不敢恭维,卧槽以前上学的时候哪见过这么主动的啊,上课提问题都不带有人举手的,当时我还不知道这歌在后来被人们称作传销之歌,想想也是挺应景了。然后就更绝了,左手边一个大妈也站了起来,“在你的心上,自由的飞翔.......”,那时候凤凰传奇的歌可火了,我想着这大妈还挺潮,虽然都不在调上就是了。领导看起来挺满意,直接示意他们动筷子吃,接下来又有几个人唱了歌依次夹菜,最后就剩下我没唱歌,愣在那里,可是我他妈是真的饿啊。领导看了我一眼,看的我心慌慌的,我看懂了那意思,周围的人也开始起哄,“咱们新来的小同志也来一首吧”,那领导终于还是发话了,我像是被判了死刑。毕竟二十年来,我根本就没在人前唱过歌,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左边那大妈接过了我的碗,估计是怕影响了我的发挥,实在是没有办法,我小声地唱了一首许嵩的断桥残雪,断断续续的,我感觉就像说话一样唱完的。但是没有一个人笑我,唱完以后,所有人都给我鼓掌,这倒是给我整不会了,这也直接导致后面的日子里我自信心爆棚,说是不知羞耻也不为过了,这是后话了。

我终于可以吃饭了,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从来没有觉得吃饭是这么开心的一件事情,但是我把菜夹到碗里就傻眼了,夹了两筷子都是白菜叶子,我不死心,换了个盆,夹起来两块白萝卜,甚至连盐都没放,周围的人吃的很快,早放下了筷子,然后我就看左边的大妈舔了舔嘴唇,说今天的鱼真好吃,右边的那大叔也是附和道,“牛肉也不错,就是盐淡了点”,我像看傻逼一样看着他们,真尼玛卧龙凤雏啊,指着白菜说是肉,直接给我整不会了。于是我心里更慌了,看来这些人都被洗脑洗的不轻。虽说进传销前咱日过得也不咋地,但是也是顿顿有鱼有肉,这现在全是白菜叶子,我直接放下了碗筷,一点食欲都没有了。旁边大妈见我放下碗筷,马上就过来把我的碗筷拿去洗了,根本都不用我动手的,服务意识真是贼强。

晚上九点就滚去睡觉了,没有床的,大家都是打地铺,一个房间里睡了十几个人,实在是累了,我躺了下来,实在是太挤了,我一伸手,就碰到了别人身上,下意识摸了摸,软软的,然后旁边突然有人啊的一声叫了起来,声音还挺大,给我吓坏了,甚至都没意识到哪里不对,等我带上眼镜,才发现旁边一个大妈看着我,但是只是受到惊吓的样子,看起来没太大的怒意,我才反应过来我刚才摸到的软软的东西是什么。毕竟谁他妈能想到这房间里还有女人啊,后来我才知道传销都是男女混住的,但是不能乱搞,都是有规矩的。后面倒也没发生什么,我实在是太累了,什么都懒得去想,半夜里感觉有人在摸我脸,靠我身上靠的很近,我都没力气睁眼,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叫了起来,一看时间,妈的才六点,我揉了揉眼睛,止不住的犯困。我是被人拉到隔壁教室去的,这一天换了个老师,昨天那个领导也不知道哪去了。讲课的是个老女人,起码是阿姨辈了,穿个丝袜在上面,看起来很严肃的样子。要说这里和上学时候讲课有什么一样的,那就是一样要点到了。那女人在上面点到,大家一一的回应,声音还好大,这尼玛又不是军训,给我耳朵都震聋了。“黄天”,好半天到了我的名字。“到,这里”,因为很困,我回答的声音挺小。没成想这女人直接走到我身边来,眼里带着怒意,然后对着我喊,“早上没吃饭吗,声音能不能给我大点”,几乎是像疯子一样叫了出来,让我瞌睡都醒了几分。我挠了挠头,“对啊,还没吃早饭呢”,我是老实人,没吃饭当然就是没吃饭了。那女人有些震惊的看着我,然后看向其他人,“你们呢,都吃了没”,“领导,吃过了,吃的肉包”,其他人大声的回应着。我当时是真的醉了,这些人是真没救了,吃空气呢吃吃吃还肉包,影子都没看见,饿死你们活该。

女人估计把我当刺头了,于是在后面的课程里面重点“关照”了我,时不时就让我回答问题,一上午的时间,就把他们的赚钱模式和团队情况介绍了个遍。因为我已经知道是传销了,所以想洗我的脑肯定很难,毕竟好歹也是个大学生,哪有那么容易被洗脑。搞清楚了这些,我就一门心思想着逃跑,但是到处都是人,我连机会都找不到。于是我只能先假装顺从,咬着牙把身上一千块全交了,虽然交不交都没有区别,后来我才知道不配合的话也是要被搜身的,所以看我这么主动,领导对我的态度有所转变。后面的几天该干啥还是干啥,我习惯的很快,和大家一起每天就是吃饭睡觉唱歌做游戏和上课,时不时领导还考我一些课上的内容,估计是想确认下有没有洗脑成功吧,我硬是凭着出色的记忆力对答如流,以至于领导对我的眼神都有些赏识的意思了。

可能有人问,为什么不打电话求救。忘记交代了,刚进来第二天,上面就以集中化管理的为由把手机收了上去,于是整个窝点就只有领导一个人有手机。后来我身边那个大妈也是有手机的,当然这已经是一段时间之后了。

我在心里盘算着逃跑的计划,但是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办法,第一我只有自己一个人,没有人照应我,第二,我没有和外面联系的渠道,也没法找人从外面来帮我,于是只能先放弃,另寻办法。我就开始慢慢向内部领导靠近,因为我发现他们对信任的人特别宽松,而且还经常带人出去,我的计划就是争取让领导带我出去,然后我再想办法逃跑,这时候我就经常自己组织活动,带领大家唱歌或者玩游戏什么的,每次来新人了,我都会主动去给他们洗脑,我知道这么做不厚道,但没办法,我想逃出去就只能这样,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把自己耽误在这里。

皇天不负有心人,大概是过了一个月,我都要熬不住了的时候,领导开始注意到我了,还特意找我去办公室谈了一次,当然也是给我洗脑,还给我营造了一种我马上要成为千万富翁的假象,我嘴上感恩戴德,可心里还是在想着怎么跑。这次过后,我就被选上了主管,手下管理八个人,这八个人当中有男有女,我赫然发现当初夜里睡我旁边那大妈也在。我想取得更多的信任,于是带着自己的组员更加积极的表现,一切都在往我想象中的方向发展,唯一让我心里有点发毛的是,组里那个大妈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对了,之前骗我来的小欣,也就是那个狗胖子,说起来现在我和他已经是平级了,我明显察觉到他对我有些不满,时不时白眼看我,可能是嫉妒我这么快就被领导重用,心里多少有些不爽。

但是你们根本不知道那段时间我吃了多少的苦,每天给人洗脑,讲课讲到口干舌燥,还抢着给大家装饭洗碗的,甚至晚上还要帮组里的人洗脚,我实在是形容不出来那臭袜子的味道,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一次了,总之就是受尽了委屈。

窝点有窝点的规矩,是不让乱搞的,所以虽然男男女女的都有,但是大家表面看起来还都是挺规矩的。我成为主管后,我们组就单独分了个小屋子,八个人睡在一起。那段时间我实在是心力交瘁,都顾不得这猪窝一样的地方,一躺下就睡得死死的。那天半夜,我模模糊糊感觉有人在碰我脸,甚至能感觉到粗重的呼吸,一开始我还没当回事,过了一会却越来越不对劲,有一条腿慢慢靠近了我,我不知道是啥情况,一动不敢动。然后有一只手慢慢靠近了我,在我腿上来回游走,直到大腿深处,当时我还年轻,哪里经历过这样的阵仗,直接就给我吓了一个激灵,身体也剧烈抖动了起来,旁边的人好像也被吓到了,看我突然惊醒,马上转过身装睡,过了一会没动静了,我才敢回过身看,结果一看,是我刚来时睡我旁边那个大妈,当时我刚来那一晚还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身体,我突然想到第一晚那天晚上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摸我脸,顿时心里一阵后怕,卧槽,老子不干净了呀。

虽然很恶心,但是我只能以大局为重,心里想着只要逃出去了就好了,再坚持一下,但是我真的安慰不到自己,想到那大妈一百八十斤的肥肉,我就在心里为自己痛哭,我还是个孩子啊,于是我更加想要逃离这个地方了。我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后面的几天也就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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