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之人一听怀疑也消了去,他也知道近来半妖越来越少了,本来虞国半妖就不是特别多,这几年大肆诱捕,几乎已经绝户,除了训练基地的那些半妖孩童,基本已经见不到其他半妖了。
“那是你们的事,自己想办法解决。”
珞瑾谄媚点头,小心翼翼道:“不如小的帮大人将丹药送去,也省的累着几位大人的手。”
几人一听,对视一眼,笑道:“挺有眼力劲儿,那就跟着我们吧。”
珞瑾:“好嘞。”
随即他拎起两大袋丹药,跟在几人身后,听着几人随意地闲聊。
他心中计算着与云间茶馆的距离,觉得差不多了,指尖微动,就见云间茶馆的方向山石崩裂,一道巨大的黑影冲天而起,却很快消弥无形,仿佛一切只是幻觉。
“什么动静?”几人听到声响后快速回头查看,却见风止树静,晴空云淡,无一丝异样。
珞瑾也扭过头往后看,傻愣愣道:“嗯?怎么了怎么了?”
“许是听错了,继续赶路。”
一行人转过身继续朝着目的地而去。
后面珞瑾幽幽盯着几人,唇角半勾起,说不出的邪肆恣意。
也不知仙人见到江酌没有,说来与仙人分开也已经两天了,他甚是想念。
云间茶馆。
墨隐从珞瑾进去后就没有离开过,一直守在云间茶馆不远处,这时听到动静,他当即赶了过去。
到了被破坏的石室那里,就见云间茶馆的人也正要赶来。
为首的正是云间茶馆的掌柜,步履匆匆,与墨隐撞了个正着。
看着前面的白衣青年,掌柜心中又惊又怒,这可是云间茶馆的禁地,这人怎么来的?!
“你是什么人?怎么出现在这里?!”
墨隐神色冷淡地看着几十号人,目光微动,视线扫视一圈定在了掌柜身上。
在珞瑾进入云间茶馆后院之前,发生的事情他看的清楚,自然也察觉了掌柜对珞瑾的觊觎。
念及此,他眼神冷了些,明明轻描淡写,却如炎炎夏季一瞬掉入冰窟,从内至外冷的彻骨。
掌柜寒毛竖起,他定了定神,看着不言不语的青年,正要开口让人拿下,却见青年骨节分明的手微抬,那手白皙修长,在阳光下如玉石般剔透,十分漂亮,而那手上凝聚的灵力却让人不寒而栗。
掌柜惊慌后退,他指着墨隐,声音颤抖:“你,你,是郦……啊啊啊——”
一句话未说完,掌柜突然双手捂着眼睛惨叫出声,鲜红的血从指缝流出,缓慢却又迅速地布满了掌柜扭曲的面容。
墨隐瞥了眼随手挖掉的眼睛,右手握紧,再张开时,那两个布满血丝的眼球早已化为齑粉,被他骤然打出的灵力冲向云间茶馆那些人。
他醒来已有几年,在郦国那段时间,充足的灵气使他灵力恢复了七八成,对付眼前这些妖再轻松不过。
他没有看那些人的惨状,只拂袖转身,任那些片刻前还作威作福的妖灰飞烟灭,连痕迹都随风而逝。
在看见石室里那十足胆小的青年时,他本不欲理会,却在一声“阿瑾”出来后,他身形顿住,这才看向那个在云间茶馆门外见到的青年。
“阿瑾?你在叫谁?”他听到自己声音平静道。
看到墨隐时,江酌便知道这就是主人说的那个人,身穿白衣容貌俊美气质出尘,嗯,都符合!
他连忙道:“阿瑾就是那个一身黑衣,长的十分好看的少年。阿瑾让我在这里等你,哦对了,那两个人是他让我交给你的。”
说着,江酌一手指向角落里被绑起来的那两人。
墨隐看过去,见那两人被绑在一起,嘴里塞着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破布,正看着他拼命挣扎。
墨隐看了眼江酌,然后朝着两人走了过去。
“他还说了什么?”
江酌挠了挠头:“他?公子是说阿瑾?”
见墨隐不理他,江酌尴尬道:“阿瑾没说别的了。”
墨隐闻言,垂下眼帘,浓密纤长的眼睫遮住了他幽深不可探的目光,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墨隐静默不语,气场强大而平稳,站在他后面的江酌只觉得这仙人般的青年十分神秘,沉稳且寡言,让人不敢小觑。
而窝在角落的两个妖族却是直面墨隐的,他们惊恐地抬头看着墨隐,只觉得眼前这人十分危险,比那个黑衣少年还要危险,他们挣扎的力度不禁大了起来,拼命想要挣脱然后马不停蹄地消失在这人眼前。
片刻后,墨隐动了,他随手一挥,将两个妖扯了起来。
以他对珞瑾的了解,这两个妖还活着,那就是珞瑾想要从这两个妖嘴里得到某些信息。
“你可知道阿瑾去了哪里?”珞瑾转过身看着江酌道。
江酌:“阿瑾跟着几个人离开了,还带走了炼丹炉里的丹药,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炼丹炉?墨隐明白珞瑾去哪里了。
他不放心珞瑾一人,想着将事情快些处理完去找他。
他带着两个妖准备离开这里,身后江酌紧紧跟着他。
他回首:“你跟着作何?”
江酌讪笑道:“阿瑾是我的主人,他让我跟着公子。”
主人?墨隐愣了一瞬,心情莫名舒畅起来,随即扬唇道:“那你便跟着吧。”
“好的公子。”江酌快步跟上,头也不回地缀在后面,要不是阿瑾的命令,他早就想离开这让半妖窒息的破地方了,现在要等的人出现了,他恨不得多长几条腿,马不停蹄地离开。
不过走了几步,他突然想到隔壁石室里还关着许多半妖,他迟疑地看着墨隐道:“公子 ,那些人要怎么处理。”
墨隐脚步顿了下,然后径直走到铁笼那里,看着里面宛若牲口一样被关着的半妖,墨隐眼神却十分平静。
“先让他们待在这里,你找几个信得过的人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
江酌疑惑:“为何不是将他们放走?”
墨隐:“讲他们放走之后呢?会发生什么?”
江酌怔住,他不禁顺着墨隐的话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