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她还有勇气去质问男人,但那次质问的结果让她不寒而栗,至今想来仍然浑身发冷。
五年前她嫁给男人跟着他来到虞国后就已经后悔了,这里的生活完全不是她想要的,这里的人也很奇怪,这里的一切她都不适应极了,却无路可退。
来到虞国后,男人原形毕露,再没了往日的体贴照顾,甚至常常彻夜不归,有时候连着数日不见人影。
她找男人理论,男人不耐烦地看着她,甚至动手打她。
远在异国他乡,又或是心中隐隐的危机感,她选择了忍气吞声,原本以为就要这样过一辈子,却在她怀孕时,男人表现出了兴奋,日夜守在她的身边,十分体贴照顾她,她以为男人回心转意,孩子生下来后,她才发现不是那样。
当她看到孩子的模样时,笑意完全僵在了脸上。
刚出生的孩子皱巴巴的,却有着兔子的耳朵和尾巴。
她心中惊恐又不知所措,怕丈夫责骂想要解释时,却发现男人激动的眼神。
她惶恐不安地抱着孩子,看着男人,快要说出口的解释被咽了下去:“孩子……孩子的耳朵和尾巴……相公你知道原因吗?”
男人道:“知道,虞国人都这样。”
见男人不欲多说,她只得放下疑问,心中却有了猜测。
孩子的模样让她害怕,但看着朝她笑的灿烂的孩子,她却克制了害怕的本能,将孩子抱在怀里。
日子风平浪静地过去,转眼孩子三岁了,二儿子也刚刚出生。
她抱着小儿子,牵着大儿子回到家。
男人突然走过来说要带大儿子出去玩,不等她答应,男人已经牵了孩子离开。
走的时候,她的大儿子还回头冲她笑,唤她“娘亲”。
那一走大儿子却再也没回来,她质问男人,男人和现在一样的说辞。
“丢了。”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却是她的骨血再也回不来了,心脏宛若缺了一块,冷风灌进去,带着血,在心里肆虐。
她不依不饶让他去找,将孩子找回来。
男人烦了,他突然回过头来,一张脸兽化成了一张兔脸,尖牙凸嘴,眼珠血红。
他狰狞笑着:“还找吗?”
她恐惧地看着男人,虽早有预料,却没想到这么突然。
她哆嗦着唇:“……找。”
男人一把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扯到外面,这一动静吸引了左邻右舍,平时鲜少露面的邻居纷纷走出家门看着他们。
男人嬉笑着看着四周道:“我家孩子丢了,你们有谁见过吗?”
闻言,知道什么的人也都笑起来,他们家里也有和她一样来自大祈的女人,那些人围过来将她围在中间,意味不明道:“见过,大抵进了妖怪肚子里。”
话落,一张张兽化的脸朝着女人,每张脸上都挂着狰狞的笑,宛若噩梦。
而现在,二儿子也惨遭毒手。
她知道儿子一定是被男人带到了某处,而那个地方一定十分不好,她的孩子甚至可能已经不在人世。
她低头看着鼓起来的肚子,双手紧紧护在上面,想到这个还未出生的孩子三年后也要失去,眼泪顿时源源不断往下掉,湿了肚子处的衣服。
似是感知到母亲的伤心和绝望,妇人肚子里的孩子动了动,小小的力道触在肚皮上,形成一个小小的凸起。
感受着孩子的安慰,妇人越发伤心。
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孩子了!
她跟着男人走进门,像往日一样给他端茶倒水,只是这次,她右手紧握,她悄悄看了眼男人,见他拿着什么东西兴奋地看着,完全没有注意她,她松了口气,手指用力,白色的粉末顺着指尖落进茶杯里。
她端起茶杯轻轻晃了晃,直到粉末完全溶进水里。
正要端给男人,院中突然传来声响,她顿时紧张起来,茶水溢了出来湿了她的手。
男人收了东西贴着心口放进怀里,命令女人道:“去看看外面什么动静。”
女人点头,放下杯子,垂头走了出去,袖中双手紧握。
珞瑾不想继续等下去,于是准备逼问男人,白天人少倒是方便了他将男人打晕带走。
一处密林里,男人被绑在树上,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前一张恐怖的鬼面近在咫尺。
男人惊恐大叫:“你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
珞瑾拿出匕首在男人脖子上比划着,粗着声音道:“做什么?当时是将你削成片,撒上盐,抹上油,吃掉。”
他脑袋歪了歪,看向不远处的墨隐,询问道:“大哥,你觉得怎么削好?是这样削,还是这样削?”
说着,珞瑾拿着匕首的手左右试探着,似是在考虑从何处下手。
墨隐:“……”
他倒不知道,珞瑾还有这天赋,大哥?
他轻笑,配合道:“从心脏处削最好,心头肉是最好吃的。”
珞瑾一副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不过是将人弄死削好,还是直接削好?”
墨隐:“活着削。”
珞瑾满意地点头,手上用力,匕首划破男人胸前的衣服。
男人吓得心胆俱裂,连连告饶,身下却湿了一片。
珞瑾皱眉后退,看着失禁的男人只觉嫌恶。
他干脆后退到墨隐身边,身子一歪靠在人身上。
墨隐伸手扶着他,防止某人摔倒。
珞瑾:“想活命吗?”
男人点头:“想,想活命!”
珞瑾:“你觉得自己有什么东西可以抵上你的命?想清楚了,我只给你十息,想清楚了告诉我,我一高兴说不定就放会过你。”
男人道:“我,我有一个改变血脉的仙丹,只要服下,血脉就会提升。”
“哦?”珞瑾感兴趣道:“拿出来瞧瞧。”
男人:“只要大人放了我,小的立马就拿出来,那东西在我家里放着,除了我没人知道。”
珞瑾闻言冷笑,手中把玩的匕首一个用力甩飞出去,“噗嗤”一声扎进男人肩膀里。
“啊——”
看着男人惨叫的样子,珞瑾道:“你在跟我谈条件?呵,我看你是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