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顾时野要表露心迹时,桑朵朵却猛地离开,抽走所有旖旎悸动与暗潮汹涌。
她一秒恢复以往疏离淡漠的神色,理智且无情的开口。
“别喜欢我,没结果。”
顾时野:……
他就好像是一团烧的正旺的火焰,马上就要冲天了,却被桑朵朵一盆凉水兜头淋下,把他浇灭的干干净净,连点火星都不剩。
“你说什么?”顾时野简直不敢相信他听到了什么。
想他堂堂顾氏集团总裁,一米八八的高个子大帅哥,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要地位有地位,要钱财有钱财,多少女人排着队喜欢他。
结果呢,桑朵朵倒好,直接打断他人生中第一次表白,还无情冷血的拒绝了?
桑朵朵将帽子戴好,不介意在顾时野的心上再扎上几刀。
“我说,我对你不感兴趣,也不可能喜欢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顾时野:……
他真的,他自己都想打开自己的脑子看一下到底看上这个冷酷冷血的女人哪一点了!
顾时野气得不行,才刚刚认清的悸动顿时烟消云散。
因爱生恨在他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呵,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顾时野恶狠狠的说,企图找回自己的骄傲。
“我才不喜欢你,哪怕你现在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一点感觉都没有!”
桑朵朵听到‘脱光’两个字的时候,脸色徒然变白,她顿了一会,才将鞋跟往上提,没去看顾时野恼羞成怒的脸,只道:“这样最好。”
“再见。”
不等顾时野回话,她便快速关上了门。
留下顾时野一个人气得不行。
“好好好!你愿意送外卖就去送!最好今天再下场大暴雨,淋死你这个犟种!”
顾时野越骂越生气,越生气越骂。
烦躁的一塌糊涂。
然后就开始骚扰别人。
先是打给了海滨。
海滨睡得迷迷糊糊的,“喂,三哥,怎么了?是不是要开房啊?你直接去就行,那个房间一直给你留着呢。”
顾时野:……
谁t要开房!
他冷着脸,一下就挂断了电话。
转头又打给了陆正平。
陆正平倒是没睡,正在辅导陆海洋作业。
“三哥?正好,三嫂在不在你旁边?我和你说,三嫂是真的厉害,小海这几天可认真了,简直是化愧疚为动力第一人!我真得好好感谢三嫂!
她是拯救我们陆家的大英雄!”
顾时野:……
他怎么不知道他的世界被桑朵朵给包围了?
兄弟一个两个全都围着桑朵朵转圈。
电话那边隐约还有陆海洋的声音,“是朵朵吗?你别和她打电话,会打扰她睡觉!”
顾时野黑着脸,果断再次挂断。
他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心完全无法静下来,拿起手机又打给了苏决。
“总裁。”苏决的声音像是个机器。
顾时野顿了顿,问:“今天会下雨吗?”问完他就后悔了。
“天气预报是说没有雨。”苏决回答的很快。
顾时野陷入了沉默。
苏决倒是会主动给自己揽活。
“需要为您联系私人医生上门吗?”
顾时野:……
“不需要。”
他又没病!
苏决显然不想放弃这次三倍工资的机会,“那需要为您订酒店?还是烛光晚餐?”
苏决每问一个问题都好像是在顾时野心口上扎刀。
顾时野阖了阖眸子,忍住想要杀人的念头。
“都不需要!”
苏决从他的语气当中大致判断出了他们现在的情况,于是迅速给出了另外一个方案。
“需要去给夫人增加点困难吗?”
顾时野:……
苏决想了想,又道:“最好困难到夫人连路都走不了,只能被总裁你抱着。”
顾时野:……
他又不是没抱过!
他还背过呢!
那犟种嘴巴和骨头都是硬的,唯独身体是软的,小小一只,窝在他怀里跟小狗似的,睡着的时候姿势不舒服还会哼哼唧唧,声音娇娇软软的,让人骨缝都是酥的。
顾时野想着想着,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车上,前面是在夜色里狂奔的桑朵朵。
她应该是在赶单子,跑的脸通红,哼哧哼哧的,发丝都沾染了水渍。
顾时野看在眼里,刚刚升起的懊恼一闪而过,转而变成了看笑话。
活该!
他的橄榄枝她不要,非得在这跑跑跑!
受苦受累都是活该!
顾时野就这样跟着桑朵朵跟了快一个小时,看她跑来跑去,他心里的那股气也差不多消了个大概,变成了痛快。
视线里,小电驴的速度越来越慢,应该是快没电了。
桑朵朵眉头紧蹙,想要电瓶车再给力一点,可天不遂人愿,在滑行了一段后,小电驴彻底罢工,停在路上一动不动。
她真是太大意了,竟然忘了给车充电。
桑朵朵无奈,看了眼时间,只能将车停到一边,开始跑起来。
顾时野一怔,想要冲出去,又硬生生控制住自己。
呵!
叫她不听劝!
跑断腿也是活该!
要不是怕被她发现他跟着她,顾时野真想把车开到她面前,把车窗摇下来对着她贴脸嘲讽开大。
可很快,顾时野就不这么想了。
因为桑朵朵真的跑的很快,发丝在昏黄的路灯下飞舞,她身材纤细娇小,像是一只在夜色中起舞的黄色蝴蝶。
顾时野微怔,忘了劝自己移开视线。
等到桑朵朵再次出现的时候,她整个人有些颓废,垂着眸子,握着手机,很是低落。
顾时野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
肯定是超时被骂了。
该!
他就说了,送外卖又累又赚不到钱!
最好让她受一肚子气!
顾时野在心中不停的骂,骂着骂着又骂不起来了。
桑朵朵推着车,慢慢的往前走。
顾时野看了一眼地图,要是按照她这个脚程到家得要两个小时!
呵!
就让她慢慢走吧!
长长记性正好!
他才不会管她!
顾时野想着想着,越想越气,到最后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气些什么。
他握着方向盘,死死盯着那道身影,眉眼越压越低,骂道:“艹!”
下一秒,桑朵朵的车就被人夺过去。
忽然被人抢车,桑朵朵吓了一跳,来清来人后,她意外不已。
“你怎么又来了?”桑朵朵问,这一次她是真没发现。
毕竟她才刚刚“打了他的脸”,按照他那眼睛长在脑门上的性格,是不太可能不计前嫌的。
顾时野推着车,憋了一肚子火,“我路过!”
大半夜路过别人小区?
还不等桑朵朵发问,顾时野推着车就走。
他走的很快,桑朵朵只能小跑追上。
“你要把我电瓶车推去哪?”
“去车上。”顾时野没好气地说:“你打算走到天亮吗?”
桑朵朵更疑惑了:“你为什么要帮我?你不是不喜欢我吗?”
顾时野猛地停住脚步,他后背挺的笔直,桑朵朵仿佛能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好半天,他才气冲冲的道:“不喜欢你就不能帮你了吗?我愿意,我有劲没地花,就爱半夜搬车行不行?”
他一边说,一边把电瓶车粗鲁的搬上后备箱。
桑朵朵从他侧脸看过去,发现他连耳朵到脖颈全都红了,像是能滴出血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