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 不得说一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从前的我你爱答不理，现在的我你高攀不起！
系统：【他也没对你爱答不理吧。】
人充其量就是被你要求亲亲时害羞而已。
月月：【那我不管。】
系统：【有本事你别答应他！】
身前的青年自知自己说了实在失礼的话, 微微失神的视线移开一些, 却没有后悔，也没有收回这句话, 然而少女的沉默却让表面冷静的青年开始失落。
她似乎不愿意。
月月：【不答应就不答应。】
下一秒, 月月勾住中原中也的脖子上涩涩的choker，将他带到自己面前，吻了上去。
嘻嘻，没人说她不可以反过来亲他呀！她可真是个小天才, 嘿嘿。
中原中也愣了两秒，随后抬起手握住月月的手腕，不知不觉和她十指相扣，再转被动为主动, 加深了这个吻。
冷冷的风吹过, 也没有浇灭两个的热情, 尤其是中原中也。
月月眼角含了些水色，中原中也终于舍得松开心爱的女孩, 用指背抚去月月眼角憋出的泪珠。
“老师……”
好弱哦, 怎么亲一下就要流眼泪。
月月看得出来中原中也脸上写了什么，没好气的敲了下他的脑袋，“不准在心里骂我。”
“老师, 我怎么敢。”
嘻嘻，下次还敢。
中原中也和月月又看了几次视频, 月月在心里记住自己哪里动作不太好, 准备改进一下, 中原中也避开月月，偷偷把月月跳舞的视频保存。
他不知道跳的怎么样，是好是坏，就是觉得好看，跳到他心巴上。
年关将至，不仅月月有事做，中原中也也忙了起来，他们做的事情很危险，月月将自己求的平安符给中原中也，希望他能平安。
重点是这个世界真的不想再用复苏，谁懂啊家人们，不带每个世界都是战损版的啊。
有人惦记，中原中也做事多了两分温柔，不多，但更快了。
只要把事情早点做完，他就可以早点去找老师。
新年的前几天，下起了雪，雪地路滑，月月让小朋友们过完年再过来，这段时间别过来了，不然到时候摔跤怎么办。
一个人的月月还挺无聊，实在没事做，她就趁着雪停的时候扫神社里的雪，擦拭着神社里的神像。
中原中也撑着伞上来时，月月站在雪堆前，撑着一把透明的伞，手伸到伞外接雪。
这把伞，就是他们第一次遇到时她撑的伞。
很奇怪，有时候中原中也并不想想起来，但和对方的回忆，总是不期而遇的冒出来。
月月也看到中原中也，青年穿着一件不算厚的黑色外套，戴着黑色手套，整个人帅气又涩气，看的月月在心里斯哈一声。
“老师。”
中原中也走过来，收起自己的伞，钻到月月的伞里。
停了半天的雪，在十分钟前再次下了下来。
月月含着笑，揶揄道：“别说，你这个身高钻我伞里刚刚好。”
中原中也：“上一个说我身高的人坟头草已经两米高了，老师。”
月月忍不住哈哈大笑，中原中也不仅钻进她的伞里，还过来搂住他的腰，亲了亲她。
“做什么。”
“是惩罚，老师，不可以……”嫌弃我。
可恶，呜呜呜。
“如果我再过分一点。”月月眨巴眨巴眼，“小橘子会有更厉害的惩罚吗？”
中原中也第一反应就是有些见不得人的黑色惩罚，第二反应看到月月泛红兴奋的脸颊沉默片刻。
“老师是说什么。”
月月摊手手，“没意思。”
中原中也无奈。
这场雪下了很久，断断续续的，一直到新年的前一天。
新年前一天，月月和公会的人以及一些村民布置神社。
除却山间的神社，还有楼梯，神龛等地方。
一点点装饰，花费不少时间。
中原中也知道今天有事，特地赶了空过来，想和月月一起做。
来的时候，难得的，几百层楼梯都很热闹，众人在扫楼梯，将小灯笼、贴纸等布置在楼梯间，中原中也找到月月，在神龛的位置，她正和一个女人挂灯笼。
“老师，我来。”
月月站在梯子上，中原中也生怕月月摔下来，月月低头看了看他，表示自己没事。
女人见状，将空间交给两个靓仔。
中原中也也爬到梯子上，月月嘶了一声，“你下去扶着呀，把我摔了怎么办。”
“不会的，老师，不会让你摔的。”
是不是忘了他的异能力，怎么可能让她摔下来。
刚这么说，梯子就晃了晃，中原中也连忙控制住，月月却往地面落去。
稳稳落地。
中原中也松了一口气。
月月还做了个漂亮的落地姿势，抬头看去，中原中也在梯子上，没有离开，不远处还有人，他也不好直接用异能，“老师，我来吧。”
“行，你用这个扫扫灰，再把这个挂上去，这个贴上去。”
“好，老师。”
中原中也动作很快，月月在下面指挥，他工作，两个靓仔搭配，效果很显著。
虽然一来就被月月拉去做苦力，但和工作不同，中原中也觉得带着点甜滋滋的味道，就像小夫妻在家里干活一样，很开心。
傍晚，布置的差不多，众人回去，神社只剩月月和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指着殿前的几个蒲团问：“明天要在这跪多久啊？”
“不知道，快的话两个小时吧。”
两个小时，天，老师得多累。
“放心，这点时间，不怎么累得。”
中原中也：“你还要跳舞，又要主持祭祀仪式，以前都会这样吗？”
“不知道，我今年才来的，第一次做巫女。”
中原中也点点头，为自己多了解一点月月而开心，“老师以前是幼儿园老师吗？”
“我看着很像？”
“不太像。”
“那不就行了，我可不是什么老师，我没教师证哦，你们叫我老师是抬举我了。”
“才没有。”
中原中也否认，明明老师教了那些孩子很多东西，之前自己失忆的时候也是。
老师明明就很好。
月月轻笑一声，搓搓手臂，“真冷啊。”
中原中也像个好奇宝宝一样，“老师，你不是有控冰的异能力吗，也会冷吗？”
月月：“……”
差点忘记自己装过的13。
“那当然了，真冷。”
她都不解释，中原中也也不需要解释，拉着月月进屋，打开暖气。
月月歪在中原中也怀里休息，他怀里暖和，中原中也羞涩了两秒钟，随后把手轻搭在月月的肩上。
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做的打开电视。
“这次什么时候回去？”
“后天，老师，明天过新年。”
月月嗯了声，合上眼睛休息。
晚上两个一起睡的，月月睡得很快，中原中也听到新年的钟声，低头吻了月月额头一下。
“新年快乐，老师。”
希望未来的每一年，都可以和老师一起过。
中原中也的新年愿望很简单，也很难。
他难得的做了噩梦，清晨便在窒息中醒过来，将月月搂的紧了点。
月月揉揉眼睛，问：“怎么了，小橘子？”
中原中也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我好像做噩梦了。”
“好像？”
“嗯。”中原中也中也不太愿意回忆，神情像是耷拉脑袋的小狗。
他记得，自己断断续续的好像梦到了自己。
从他的诞生，到魏尔伦，到太宰治，到森鸥外。
再到月月。
但很可怕。
他的梦里，月月好像死了。
中原中也抱着月月，将脑袋放在她的脖子上，她的体温此时有点凉。
“没事，梦都是假的。”
“老师，我梦到你……离开我了。”
月月清醒过来，视线在前方，片刻后抚了抚中原中也的背，“分分合合是人生常态，没有谁能永远陪着谁的。”
“可是我不要。”
中原中也认真道：“只要老师不离开我。”
他永远不会离开老师。
月月却只是摸摸他的头，从床上起来，没说什么。
他果然不是什么普通人。
这种预知梦，是神明的力量吗？
月月也不知道，她明明可以撒谎，可以像以前那样，搪塞或者耍赖过去。
“老师。”
中原中也的声音里有点委屈，“明年新年，还可以和老师一起过吗？”
“当然可以。”月月才转过身重新看向青年，“后年，大后年，大大后年，都可以一起过。”
中原中也笑了笑。
他的心情并不算太好，但还是和月月一起起来，招待别人。
今天的仪式会有摄像机全程记录，中原中也站在镜头之外，目光一直在穿着和服的少女身上。
她今天打扮了一下，格外好看。
不少村民都前来祭祀，求神……仪式庄重而繁琐，没有想象的那么热闹。
中原中也的视线里只有一言不发，绷着脸的少女。
哪怕是这样，她也很好看。
巫女在侍奉神明的期间，怎么可以有七情六欲呢。
他的老师，不是什么称职的巫女。
中原中也眉眼含了一些笑，满眼都是月月。
仪式中间，月月跳的舞也惊艳了不少人，公会的人觉得，视频发出出去，应该可以涨很多关注和流量，更利于神社的发展，不然他们也不会选这个无人问津的神社。
因为这里的巫女，是生平仅见的美丽。
终于，仪式结束，月月依旧绷着脸，为前来求签的人解答。
系统：【你胡说八道的能力真是越来越强了。】
来求签的，或者求平安算命的，不都是讨点好的说法吗，这大新年的，难道让她乱说吗。
自然是“喔这个不错”之类的。
求了解答的人都很开心，有什么不好呢。
夜色渐黑，众人才散去。
月月刚准备休息，视线里，中原中也过来，问：“我也想求一个。”
“自己摇。”
中原中也想看看都写了什么，他可以控制哪一个被他摇出来，月月阻止道：“不能这样，你心诚点。”
中原中也只好照常摇了一个。
[中吉。]
还可以。
至少不是大凶，虽然她这里没有做大凶的签文。
“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我喜欢的人喜欢我吗？”
中原中也脸颊染上一点粉色，很是好看。
月月道：“下雪了，中也。”
中原中也转身看过去，再回头，面前是她侧过来，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转瞬即逝。
似乎告诉他答案。
喜欢。
当然是喜欢的。
中原中也依依不舍的放下签，月月无奈，“这么喜欢，送给你吧。”
“可以拿走？”
“别人不可以，你可以，谁叫我可以给你走后门呢。”
走后门的中原中也美滋滋的把这支中吉的签放兜里。
“明年我要摇个大吉。”
月月拍拍他的肩膀，“行，明年给你准备一个全是大吉的签筒。”
中原中也问：“这也是走后门吗？老师。”
月月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拢了拢袖子，走出去，雪不是很大，落在她的头顶上，中原中也在原地没有动，仅仅是这样看着对方而已。
她走到梨花树下，才转过身，眉眼含笑，说：“不是的。”
“是偏爱。”
所以，这份签筒只有他有。
中原中也的心跳，霎时乱的一塌糊涂。
他觉得他应该栽了，现在就是老师叫他去死，他都怕老师看到他死的样子而害怕。
中原中也跑到月月面前，将月月抱进怀里。
“老师，和我结婚吧。”
月月：“！”
系统：【哈哈哈哈玩脱了吧！】
月月推开中原中也，“你小子，我可是巫女，不可以结婚的。”
中原中也懊恼的捏了捏拳，“老师……”
他拉着她的袖子，黏糊糊的撒娇。
“别撒娇，小橘子。”
中原中也只好放弃把月月抓回去跟自己结婚的想法。
还是不要把老师吓到了，他想。
新年伊始，青年捧着少女的手，虔诚的落下一吻。
“老师，我是属于你的。”
他永远属于她，而她是他唯一的神明。
月月弯起眼睛。
第二年的新年，月月果然为他特地做了一个全是大吉的签筒。
有这份偏爱，中原中也抽签抽的不亦乐乎，非要把每一支都抽出来看看，然后走后门把签揣怀里，连签筒都给他薅走了。
这一年里，月月依旧在神社，中原中也有空就会过来。
她没良心，他不来，她都不想他，要是长时间不来，中原中也真怕再来的时候他家老师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但他甘之若饴。
时间越长，这份爱意越是浓烈。
一年又一年。
月月在这个世界过了四个新年，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她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就到了。
前几个月，月月在准备离开神社的事情，之前放心不下的小朋友们，一个接一个开始上小学，没有那么多空过来，月月送完他们，才着手准备离开事情。
接下来所有的时间，自然都要用来陪她的小橘子。
新的一年，中原中也和月月躲在被炉里打牌，中原中也输的贴了一脸纸，不是他故意输，而是他打不过月月。
“过几天我要搬走了。”
中原中也一怔，“搬走？老师，你要去哪！”
月月用看透人心的眼神看着他，“秘密。”
中原中也开始不安，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
老师搬走这么大的事，才告诉他。
也许是因为老师根本不想告诉他，这么长时间，老师早就烦他了吧。
中原中也难过了好几天，甚至借酒浇愁。
这天晚上，带着一些酒气回来的中原中也看到隔壁家在搬家，晃了晃脑袋，没有管。
“真重，有没有人帮帮我。”
奇了怪了，居然听到老师的声音，他果然是喝多了。
下一秒，视线里出现穿着蓝色裙子的月月，她挑了下眉，“有没有好心人帮帮我。”
中原中也愣愣道：“我，我可以……”
“那就多谢这位好心人了。”
中原中也喝了酒，本来就不聪明的脑子更是一团浆糊，傻乎乎的到月月家里来，傻乎乎的在月月指挥下帮她把大件物品整理好，又傻乎乎的面对月月。
“这位好心人这么好心，我就请他吃晚饭吧。”
中原中也直到吃完月月做得饭，浑浊的脑袋才算反应过来。
“老师老师！你，你搬过来了？”
搬到他家旁边了。
好棒！
原来老师不是想丢下他，而是给他一个惊喜。
太好了。
中原中也感动的快哭了，抱着月月转了好几圈，“老师，我好开心。”
月月头都被他转昏了，失笑着说：“放我下来。”
中原中也把月月放下来，还抱着人舍不得松手。
“老师，我好开心啊。”
说着，中原中也在月月脖子处猛蹭，酒醉的状态下，中原中也有意识又不是很清醒，捧着月月的脸小心翼翼的吻了上去。
失而复得的心，原来会这么激动。
含着酒香的吻，带着青年满满的感情，快要控制不住的情绪发泄时，中原中也克制住自己的行为，转而红着脸离开月月。
“抱歉，失礼了，老师。”
“回去吧，我收拾东西。”
中原中也回到自己家，涨涨的脑袋，下一秒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过来，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打开门，往隔壁家偷偷看去。
隔壁门开了，出现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人。
不是和服。
印象里，老师几乎没有穿过和服以外的衣服。
再看人，确实是老师。
中原中也一把捂住嘴。
居然没有穿和服，是穿着普通衣服的老师。
好可爱。
中原中也同手同脚走过去，拉拉月月的衣服，“老师，早上好！”
月月抬眼看去，“醒了啊，小橘子。”
“你搬到这里了啊。”
“昨天你不就知道了？”
原来不是做梦！
是真的！
那昨天他差点……瞥到月月脖子上的红色痕迹，中原中也羞涩的转过头。
是真的，差点把老师吃了……
“我不是故意的，老师……”
“确实，有意的是吗？”
中原中也不敢看月月了。
月月搬过来后，中原中也和打了鸡血一样，每天都活力满满，干什么都很有劲，尤其是下班。
中也干部，港口mafia下班第一人。
他很开心，即使不说，他的感情也得到了回应，就像别人说的双向奔赴，如果老师不喜欢他，怎么可能特地跟他成为邻居。
老师不说可能是害羞吧。
中原中也还是会出差，他会拿手机拍下沿途的风景，和月月分享，看到好玩的、可爱的，都会和月月分享。
他的分享欲没有那么强烈，只是遥远的地方有他在意的人，所以总会想把自己看到的东西，也让她看到。
她总会给合适的回应。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年多，月月这一天忽然说自己想回神社看看。
中原中也要陪她去。
今天下起了雨。
中原中也莫名有些不安，这种不安越接近目的地越是强烈，他想起几年前的梦。
梦里，车子缓缓在路面行驶，将他们带到初遇的地方，最后她消失在雨幕之中。
中原中也脸色苍白，握着月月的手指泛白，“老师，我肚子疼，能不能不去了？”
月月：“……”
两个回到神社，最后来到他们初遇的地方。
雨下的不是很大，月月却蹲了下去，摸了摸一地残骸。
“中也，我要离开了。”
“……”
即使预料到什么，中原中也也痛苦的说不出话。
那一瞬间，心脏被紧紧的掐住了，窒息感让他双眼通红。
“你也预感到了吧。”
她这段时间，身体并不好，总是在生病，很是虚弱，中原中也哪里看不出来。
他只是不想接受。
他抱着她，扔掉伞，和她的脸贴近。
“老师……”
“小橘子，我有说过喜欢你吗？”
“我不想听，老师，你活下来。”
月月却笑着。
“喜欢你哦。”
但也希望你从此可以再无软肋，无惧任何东西。
“中也。”
“只要一直做自己就好了。”
“……”
雨幕之中，他的神明还是离开了他。
……
中原中也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做梦。
他很清楚，连潜意识里的梦都没有。
这很奇怪，也不科学，虽然他的存在本来就不科学。
忽然有一天，他故地重游，睁着空洞洞的眼睛，清醒着陷入了梦境。
梦境里，穿着和服的少女在雨幕中朝他走来，牵住他的手。
这一牵就是永远。
他说：“可以再也不放开我了吗？”
少女只是笑。
在梦里，她都不想骗他。
这一场清醒沉沦的梦持续了很久，久到仿佛时间倒流，而他真的再次看到他的神明。
她朝他奔赴而来。
“再也不会离开小橘子啦。”
而梦醒，他站在雨中，抬头看去。
无尽的孤寂席卷而来。
他再也没有梦到过她了。
他只好朝她走去。
老师。
——我永远会走向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