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傩很快回过神,看到他门口的地面被月月画的不成样子,坑坑洼洼,还看不
来画了什么,就觉得无语
又觉得无奈。
月月冲他笑了笑,丢下树枝,跑到他跟前,“主人,你们说完啦?”
“嗯。”
月月不问说了什么,就跟在宿傩身边。
之后的几天,月月见到一些没见过的咒灵或者什么人,在宿傩旁边很是狐假虎威。
其他人敢怒不敢言,也不能算完全不敢言,挺会对月月阴阳怪气,可惜他们讲不过月月,每每都能被月月气的半死,打吧倒是不敢,说吧也说不过。宿傩跑回来的原因挺好猜的,他的束缚时间到了,可以搞事了。
前面将近两年的时间,是他和月月在一起度过的日子,他记得并且喜欢,但这些不足以感化他。
月月刚来到这个世界,就很清楚,两面宿傩不是能被感化或者被渡的类型。
月月并没有对他多少异样的眼光,她一直觉得自己不是太好的人,她会骗人,会为了达成目的要手段,但她这些日子陪他也是真心陪他的。“在想什么。”
少见月月发呆,宿傩问道。
月月下意识回答:“我不喜欢这里。”
“怎么?”
“主人回来后,不能一直和我在一起,我不喜欢这里,他们总是霸占着主人。”
月月坐在秋千上,晃来晃去的说。
晃的宿傩眼疼,心也疼,不是心疼月月,是在这里想起一些“开心”的事情,当初她就是在这里杀了他一次。宿傩发现她不在屋子里待着,特地找过来,月月两只手抓着秋千绳子,慢悠悠的晃着,眼睛看着前方却没有多少焦距,裙摆和头发都随着她的动作晃动,漂亮的不像个真人。找到她,宿傩才这么问。
没想到她这么说。
宿傩:“占有欲这么强?"
月月看了看他,摇摇头,“主人,你喜欢这里,还是喜欢别的地方呢?”
宿傩一个钢铁直男,不懂小女孩的心思,一般这么问,肯定想要他说点好听的,宿傩直接:“不然呢?”月月笑了笑,宿傩看她眼里闪过一些苦涩,不知道她怎么了。
“主人,要是给主人选择,会选择月月吗?”
....谁要选择你。
月月哼了一声。
这家伙根本不懂她什么意思嘛,活该你没老婆。
她想,如果宿傩可以被感化,她尝试渡他,或许他不用被封印也可以呢?
可惜宿傩这个大猪蹄子不仅不懂,还这么说,惹得月月唉声叹气一会。
“主人为什么要对普通人出手呢?”
不管是普通人,还是咒术师,又或者是其他的,只要是他看不顺眼的,一波就带走了。
“你有意见?是我给你可以对我提出意见的错觉吗?”
跟他讲不通。
月月也不讲了,她跳下秋千,过去扑到他怀里,宿傩觉得她莫名其妙的,倒没把她推开。
"就提,就提。"
"胆子这么大,月月。"
月月哼唧一声,被他牵了下去。
第二天,下雨了,月月撑着伞,在院子里看雨水落在树叶上。
空空荡荡的地方,她的背影都显得孤独了很多。
系统打破平静:[你是想放过他嘛。]
[可能吧,毕竟我是个善良的人啊。]
但月月觉得,他应该不会。
让他抛弃一切选择她,就算他爱意值是满的也不可能。
这就是他现在回来的证明。
[啧,那你要怎么办。]
[当然是给他机会啦,我已经给了他很多次机会了哦。]
系统一点不觉得宿主会打不过宿傩,哪怕它知道其实宿主现在的伤几乎没有好,灵魂上受得伤并没有那么难好,难就难在当初神代照做了手脚。想到神代照,它就气的牙痒痒。
月月不知道在这里蹲了多久,身后响起宿傩的声音。
“你在这里做什么?”
"看蚂蚁搬家。”
"蚂蚁呢?"
"搬走了。”
宿傩:“...."
月月将伞骨靠在肩上,转动着伞柄,水珠飞溅,溅到宿傩的身上,宿傩没做什么,只觉得这几天月月和从前不一样,心事重重的。"月月,你不开心?"
终于,钢铁直男领悟到月月的心情。
但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开心。
“我为什么要开心。”月月反问,
"我都说了,我不喜欢他们,不喜欢这里,主人,我们继续云游世界不好吗。”
宿傩上上下下看了看她,嘴唇紧抿,半晌才开口:“过段时间。”
他没有舍得直接拒绝月月。
月月把伞丢到一旁,乘着雨,两三步朝宿傩跑过去,跳起来扑到宿傩这,宿傩接好人,“大胆。”“我知道主人一定会接住我。”
“下次不接你。”
“不可能的啦~主人那么喜欢我~”
宿傩闻言一把将她放下来,“做什么白日梦?”
月月哼哼两声。
不大不小的雨落到身上,让她显出两份单薄。
“我要去山上玩。”
“哦。”
宿傩拿起伞,丢给月月,并且凶巴巴的威胁她不准扔,月月一面说好,一面又重复一遍:“我要去山上玩。”"我没让你别去。"
"抱我去抱我去。"
“爱去不去。”
这家伙是不是太爱撒娇了,是他对她太好了吗,真会得寸进尺。
虽然没抱月月去,不过宿傩还是和月月一起走了去,雨水淅淅沥沥的声音伴随着月月的声音,让宿傩感觉平静不少。月月跑到秋千上玩,湿的也不在意,反正她本来也被淋湿了。
宿傩又感觉似曾相识,默默移开一些目光。
月月收起伞,“主人,你看,这些花在下雨的时候也开的好漂亮哦。”
宿傩没回应,他不会回应月月的每句话,有时候不想说。
"主人主人主人。"
"干嘛。"
“能不能不要在这里了,不要和他们一起。”月月的视线穿过雨帘凝在宿傩身上。
各自的身影,都在雨帘中模糊很多,宿傩回过神,问:“月月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让你选择我。”
“宿傩,你可以选择我吗?我的意思是,抛下这些,我也是。”
宿傩紧紧皱起眉,他很想嘲讽几句,比如“你脸真大,谁会选择你”之类的,可他对上月月的视线却意识空白了片刻。就是这种眼神!
就是这种温柔的能滴水的眼神!
感觉他要是说什么不好的话,他下一秒就能被她杀了!
“你是什么呢,月月?”宿傩冷静下来,避开月月的视线,“抛下这些?你觉得可能吗?”
不可能。
他陪她养了将近两年伤,已经很好了。
“你不愿意选择我,是不是。”月月荡起秋千,她可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魅力,宿傩和别人不一样,不可能做出这种选择。"神代初月?"
“没关系,我早就知道了。”月月冲宿傩笑了笑,“这场雨,要下好几天哦。”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这场雨会下好几天。”
宿傩不置可否,和月月说的一样,这场雨下了好几天。
几日后,雨下得最大的一天。
宿傩又在秋千上找到她。
她这段时间总往这里跑,宿傩找了个透明的罩子,是咒具,放大后把这边罩起来,雨就不会落到身上了。月月朝他招招手,从怀里掏出一颗白色的糖块,“给你吃。
宿傩很嫌弃,接过糖,将糖塞嘴里,刚塞嘴里,月月两只手抱着他脖子亲了上去。
宿傩迷迷糊糊的觉得有什么既视感,又被热情的月月亲的想不起来,反客为主,把月月抱在怀里吻她。月月将手塞进他的手心,和他十指相扣。
一丝冰凉忽然传到手腕,宿傩往下一看,一只手铐一样的东西戴在他手腕上。
他立马明白了什么。
“这是什么。”
“你不选择我,我就把你抓走,关起来。”
宿傩:"???"
他挣脱开手铐,刚要说什么,月月后退几步,似笑非笑的模样。
她的神情要时变得很温柔,宿傩头疼的想到从前,就听月月说:“我想起来了。“
宿傩:"!!!"
难怪她这几天这么奇怪!
原来是想起来了!
这就说得通了。
宿傩脑袋瓜子转的很快,他猜测,月月应该是想起来,看到他做这些事,不想让他插手咒术界,就让他跟她走。“哦,你想起来了,怎么样,什么感受?”宿傩冷静的很快,接受度更加快,“叫了本大爷这么久的主人,爽吗。"拜托,不是爽到你了吗。”
"呵。"
月月笑笑,“我是认真的哦,小宿,跟我走吧,我们可以隐居起来。”
“喂喂。”话还没说完,就被宿傩打断了,“你都想起来了还这么天真,你不会真觉得我很在意你吧?”他在意吗?
宿傩也说不清楚,他还是没有理清楚,在他心里,她到底是什么呢?
那复杂的情绪,常常让宿傩逃避,与其这么难理解,干脆直接不想。
但他意识深处知道,她是很重要的存在,不然他也不会放任她。
“那我会很伤心哦,毕竟我很在意小宿呢。”月月抽出长刀,在宿傩动手之前冲了上去,她身如鬼魅,宿傩堪堪躲过去,再次被月月激起战斗的兴奋。“不过,我知道,这才是我喜欢的两面宿傩。”月月眼底闪过光芒,那是对两面宿傩的激动,他要是真那么恋爱脑选择她,她反而会失望。宿傩被激起战斗的欲望,面对强大的对手,宿傩相当兴奋,这个对手更是不同的。
这才是她,这才是神代初月。
对于月月说在意他这件事,宿傩不敢相信,毕竟这家伙没两句真话,他下意识觉得她又骗他。
他又注意到,月月说想起来了,第一时间不是离开。
她真有那么一瞬间,是希望他们离开吗,一起过从前那种生活?
宿傩不清楚,他此时的心绪都被眼前浑身凌厉的少女充斥着,这让他欲罢不能。
透明的罩子被打破,两个在山顶造成的动静大的很,月月甚至斩断了雨线。
“听说神代照早就死了,你干的?还有八岐大蛇,也是你做的?”
“是呀。”月月眼底迸发出光芒,比起宿傩,她不是什么战斗狂、战斗爱好分子,但对于宿傩这种级别的对手,也让她的血液沸腾,打一场过瘾的架不跟doi一月月额头的纹路若隐若现,提着刀浑身的气势不知道多强大。
“你伤没好。”
月月一笑,“这辈子好不了喽。”
“别把我的秋千弄坏了。”
说着,下手却更狠。
宿傩刚勾起唇,月月一个翻身越过他,又不知道从哪里抽出的短刀,狠狠的刺进他的身体。
“呀,手滑了,搞到腰子了。”
宿傩:....?"
她给了他一刀,自己却也吐出一口血,身体支撑不住长时间的剧烈战斗,宿傩反过来要抓住月月,月月高高跳起,飞速后退,喉咙里不断溢出血。“下次再见小宿!”
月月溜之大吉。
宿傩运转开反转术式,治疗着被月月造成的伤口。
片刻,他疯了一样笑出声。
神代初月,神代初月,神代初月!
念月月的名字,他都跟快gc一样,紧随而来是眼底深深的复杂恨意。
那种复杂的情绪,让人觉得他坏掉了。
雨逐渐停了,只要不远处晃悠悠的秋千。
月月一口气溜了很远,对神代照骂骂咧咧。
都怪他,不然她还能再打一会的。
现在先回咒术界吧,两面宿傩归来的事需要说一声,这次他归来就是要做点什么的,毕竟束缚时间到了。咒术界这两年也不是没有动作,月月没回来,不过一直有暗中监视,偶尔也出过手,因为的咒术界至少没有那么乌烟瘴气,但改革不是一朝一夕的,月月时间不多了,现在回咒术界还有点收尾工作要做,全部处理完就行。“你好像很在意咒术界未来的发展?”
神代家少主,两年多前才正式出现在众人面前,拥有复苏的绝对强者,就算他们家新的六眼成长起来,未来也一定是复苏的跳下。“当然。”月月抿了口茶,茶桌两侧只有月月和五条家主,能看得出来,五天家主隐隐听着月月的话。她要么懒得动脑子懒得动,真动起来,毁了咒术界都做得到。
"我希望它好一点,千年后也是。”
五条家主只能笑笑。
长大一点的小六眼歪歪倒倒的过来,拿自己画的画册给月月看。
月月寻思果然,千年后她在五条家看到的就是这位小六眼画的,月月摸摸小六眼的脑袋,让他先去玩,和五条家主说完事情,再出来陪他玩了一会。回到神代家,月月就找了个地方养养身体。
除了宿傩,没人知道月月现在的身体有多差。
然而当和两面宿傩的战斗不得不到来时,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她身上。
她是复苏,有人能被除两面宿傩,除了她还能有谁?
月月却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去,她感觉怪怪的,干嘛把所有的压力都给她,就算她真的能被除宿傩,凭什么让她一个人去啊。反正她不干,要去一起去,就算她一个人可以,那也要一起面对,而且不能一个一个送。
退一步讲,刷两面宿傩这种终极副本,她把他们拉上给他们经验,这难道不是她心地善良?不是她大气吗!尽管对于他说要一起讨伐的说法大多数都不太愿意,和宿傩打响的第一战,他们的确没有伤亡,那是从结果上看,过程是他们有伤有死,那种痛苦真真实实的感受到过,很可怕 再来
一次,又要体验这个过程
少数喊着“两面宿傩就由我来杀死”的
宿傩现在相当的想月月。
当然不是那种想,他现在更想跟月月干一架。
月月离开后的第十天,想她。
还是很不适应的,身边没个嘚啵嘚啵的人,但让他说,也说不上来这种让人好讨厌的情绪。
而且想到月月嘴里没一句话真话,他就好生气,一生气就更想见到她把她揍一顿。
她想起来,那她对这两年他们之间的经历是怎么想的?她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反正她这个坏女人,肯定不安好心。
日子就在这种表面平静的模样来到了讨伐两面宿傩这天
这回是真“我打宿傩”了。
月月将复苏领域再次开到极致,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样,这一次月月感觉比上一次吃力很多。
[不要勉强啊月宝。]
[没事,反正也是最后了,下个世界好好养回来。]
她虽然对这些咒术师没多少好感,但他们好歹确实在保护着普通人,只是护好他们,没什么。
月月做好赴死的准备。
她从刚来这个世界,就给自己写好了剧本。
刚来这个世界,听说了自己的任务对象是什么人,决定接触他,如果他和传言里一样,她最后走的路一定是这个。宿傩远远看着屋顶上、树下的少女。
那棵树是她的领域,她就握着一根长笛,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此时被围攻的宿傩,身心都在月月那边。
对于这些人烦不胜烦,宿傩的领域没法顶掉月月的领域,让别人不敢近身可以完美做到,顶着一堆人的灼热视线,宿傩来到月月身前。月月朝他笑了笑,她今天穿了一身红,和身后的白色树形成强烈的对比,温温柔柔笑着的少女眨了眨眼,“你来啦,小宿。"月月。"
宿傩舔了舔唇,一方面兴奋于可以和月月一战,这激起了他从前和任何人对战都没有过的激烈心情,一方面,心脏处好像又有点痛。他不知道为什么。
是爱吗?
不知道,不理解,更不懂。
只知道他此时身心都想彻底征服她。
那种想要彻底征服她的感觉让宿傩颤栗,头皮发麻,他紧紧盯着月月,忍不住吐出一口气。
好爽。
“小宿,你很快乐?”月月歪着头问:“是爱吗?”
“哈哈哈,怎么可能。”宿傩眼神凶狠,“你一次次骗人,我恨不得杀了你
“是恨吗?”月月终于动了,抬起手,掌心在凝聚一股温和的力量。
“小宿是恨着我的啊。”
她笑了笑,在她掌心看似温和的力量,打出来后却凌厉无比。
与此同时,无数道金光大范围的从天而降,就像金色的箭,月月站在箭雨当中,身上披着的红色袍子疯狂的摆动,长发飞舞,手心的力量不断溢出,白色的花瓣不知道什么时候漫天飘落。宿傩身后的神龛蠢蠢欲动,张牙舞爪像是要活过来一样。
这种战斗已经不是普通咒术师可以近身的了,所以她这么厉害,为什么要让他们加入呢?非要他们吃一遍被打的苦吗?好强,好强!根本看不清楚!
那刺眼的金雨,让他们连眼睛都睁不开。
“你阴老子!”
激烈的战斗中,宿傩察觉体内咒力的流逝突然大声道。
月月咳了咳,“兵不厌诈,小宿,从你走过来就开始了。”月月脸色惨白,一边咳一边却笑了笑,“我就知道,小宿你看到我在这里,一定会走过来的。”“你!"
宿傩眼里冒火,是真的很愤怒。
这是封印之阵!
他会被祓除封印掉!
她真的舍得对他下手,她会彻底杀了他!
她居然在他会走过来的前提下布置好了,她是故意的,她就是要杀了他!
那一瞬间,宿傩对她的恨意达到了顶峰,眼里的火几乎要实质化
月月吐出一口血,身形摇摇欲坠,拉回了宿傩一点点理智。
宿傩眼睛都睁大了。
"神代初月?"
两人一边对战一边说着,叫出月月名字时宿傩的手抖了抖,躲过月月的攻击,她停下来喘气,宿傩不可置信:“你让自己融入阵中,你不要命了?!”她在干嘛!
宿傩只能看到她苍白的笑意,她抹了把鲜红的血,身上的衣服仿佛更红了。
“你不是很早就知道吗,我的灵魂受了伤,活不了几年。”
“那你就要寻死?”
月月还有心情开玩笑,“不是寻死,是殉情,这不是有你陪我嘛。”
“你疯了吗!”
“我没疯哦。”月月表情淡淡,可惜看上去是平淡下的疯狂。
“你不选我,我只能让你跟我一起死了。”
宿傩:"?"神金!
片刻,月月苍白的笑了笑,“你怎么这么笨啊,不会我说什么你信什么吧?”
“如果我要是说,其实是因为我知道,咒术界和小宿是不可以调和的,我作为咒术师无法选择,只能和小宿殉情了,小宿会怎么样?”“我会杀了你,而我,绝不会死!”
他说的格外有气势,却不可避免被月月这番话再次撩动心神。
她眼底好悲伤,抬眸望过来时,像是快要哭了。
无人懂她的悲伤,她寂寥的眸中,倒映着他此时的神情。
他才看到,他冷漠的样子。
冷漠中,又带着一股愤怒,说不清道不明的空洞。
心脏好像有一个洞,风呼啦啦的往里吹,宿傩冷声:“现在把阵法收回去还来得及。”
“你怕了吗。”月月轻笑,挽起袖子擦了擦嘴边的血,她这种破碎的模样,更是带着惊心动魄的美丽。"怕?我在怕?你是觉得我在怕?”
他宁愿亲手杀了她,也不希望她以这种可笑的理由死去。
"他们逼你的?"
也只有她有这个力量,融入阵中,以身封印。
“怎么可能。”月月敛眸,“只要我不愿意,没有人可以逼我。
“我是知道我们会走到这一步。”
与此同时,花瓣和金雨都融入了阵法中,两个的脚底,古老的纹路开始发出光,细小的尘埃飘到宿傩身上,一道道细到肉眼看不见的线往宿傩身上缠去阵法启动了。
宿傩头脑空白了一瞬间,没有来得及说话,月月继续道:“走到我们两个人是敌人的这一步。”
“小宿,我说的是真的。”
“选择和小宿殉情是真的,活不了几年也是真的。
宿傩赤红着眼睛,吼道:“闭嘴,你闭嘴!”
他要挣脱阵法,不想听她说这些扰人心绪的话!
月月不给他机会,一边说,一边手里的攻击还没停。
她高高飞起,宿傩已经红了眼,几乎没有理智,攻击一道接着一道,月月也不是吃素的,她很确定如果自己灵魂没有伤,一定可以祓除宿傩,现在只能封印他“你不准说话!”
他不要听,杀了她,他要杀了她,就算一起下地狱也要杀了她,殉情是吗,好,来啊,殉个够,一起下地狱吧!月月被他疯狂的攻击打到,吐出一大口血,缓缓坠落。
她的生命力几乎瞬间消失,宿傩的身体比思维还快,接住了她。
月月在宿傩怀里,摸了摸他的脸。
阵法已经启动,他们谁都逃不了。
“小宿....""
看出来月月马上就死了,宿傩张了张口,心中一阵莫名,破掉的洞无法填补,风仍旧呼啦啦在吹,疼的他快要窒息,他甚至不知道怎么走到这一步。他真的杀了她吗?
她看上去快不行了。
“你的复苏呢?神代初月,你出去,出去,你的复苏呢!”
月月轻轻的笑起来。
此时,围过来的咒术师们发现不仅不能靠近,还被弹开了,不禁面面相觑。
他们好像.....不上手。
宿傩感受了一下,当发现自己彻底被困,根本无法逃离时,双目通红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你想杀了我?你做到过,为什么要这样?”
她明明已经做到过,明明杀过他一次,她根本不需要用这么轰轰烈烈的方式。
“为什.....概是因为,只要和小宿在一起,还是舍不得吧。””
月月笑容苍白,开始完成任务的最后一个流程。
深情告白!
“不管小宿信不信,我都.....么那么喜欢小宿的啊。”
她说着说着,眼珠滚落,身体没有力气,想要抬起手摸摸他的脸都做不到,宿傩抓紧她的手,被她手掌冰凉的温度刺痛。“舍不得再杀小宿一次。”
她哽咽着说。
"你...."
“其实,复苏不能复活我自己,所以没有用哦。”她身上的温度也是越来越低,“那次骗了你,我没有死,小宿没有杀过我哦,我的复苏是不可以复活自己的呢。“神代初月......"
“还有。”月月悠悠的叹了口气
,“其实我一直没有失忆过,我没有忘记过小宿,我只是想陪小宿,我们一起云游世界,在每个地方都留下我们的脚印,那段时间真的很开心,开心到月月都忘记“可是怎么办呀,我们是敌人。”
“又怎么办呢,小宿,我没有办法再杀小宿一次。”
她没有骗人,她受伤后的力量,的确不足以祓除宿傩,但这种时候听上去,就是“舍不得所以没有办法杀他”的意思。宿傩有种荒谬感,也第一次觉得手足无措,甚至没有想起来自己目前的处境。
她一直在骗他啊,那一次是假死,她根本没有失忆过。
特地陪他吗?她有那么爱他吗?
“真的超一喜欢小宿哦,就算小宿不相信,我也要说。”
她又滚了几滴泪珠,这个时候宿傩才看明白。
她的眼里,只有他。
那仿佛是汹涌的爱意灼伤了宿傩的眼,他可以再早一点就明白的,可是他没有。
她是真的吗?竟然是真心要和他殉情?
他垂头刚刚吻到少女,怀里的少女便化成了灰。
无法言喻的空洞感让宿傩怔住。
她就这样彻底消失了?
哪怕他未来有机会冲破封印,她也不会再存在了吗?
是这样吗?
月月......
月月.......
一切归于空白。
他唯一的月亮。
永远的坠落了。
被封印前唯一的意识,宿傩忽然了解什么。
原来恨也真实,爱也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