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这就是在强词夺理,你在故意欺负我。”红云熙知道自己说不过安颂,她是心虚的,所以就这样说着。
安颂点点头,大方的说:“你这样觉得,那我也只有承认了。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不喜欢隐藏我的心情……我觉得隐藏多了,反而让我不开心。”
“所以你不装了,你欺负人就是在欺负人。”红云熙激动的喊着。
安颂哦了一声,然后看着面前的一盘菜,“红云熙,我不会做糖醋小排,但我知道糖醋小排怎么做好吃。”
“嗯?”红云熙一脸狐疑的看着安颂,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安颂淡淡的开口,语气始终是不紧不慢的,“我知道,做糖醋小排必须分两次下醋,第一次下醋是为了去腥添香用的,俗话是闷头醋,因为会挥发,所以为了增加醋味必须在成菜的时候添加第二次醋,这小排了的醋味就靠这第二道醋来体现,俗话叫响醋,只有这样才能把糖醋小排的香味做出来,所以糖醋小排要吃热的。”
红云熙听到这样的话,表情又变了变,“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又不用做这个,我不需要了解。”
“但你不知道,叶
星潼实际上喜欢吃这样的糖醋小排吧,你不知道叶星潼需要的是这种口味,对吗?”安颂问。
“叶星潼……喜欢吃这种的?”红云熙都有些疑惑了。
她不知道安颂说的是不是真的,她只能看着叶星潼。
然而,接下来叶星潼点点头,承认道:“不错,确实如此。”
“所以……安颂,说的没错。”红云熙确实有些怀疑自己了。
明明她以为自己跟在叶星潼身边那么久,应该什么都懂了的,但是一道糖醋小排,就好像成了分水岭,让她跟后来者安颂有了很大的差距。
所以这算是什么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红云熙皱着眉头,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糖醋小排,故意说:“那这份也不是他喜欢吃的那种,不是刚出锅的。”
“因为这份是我送过来的。”安颂说着,目光深深的对红云熙又道:“做法是一方面,关键这份是谁送过来的,这也很关键,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我为什么要明白?我凭什么要明白!”红云熙猛地站了起来,然后拿出纸巾擦了擦嘴巴,对叶星潼说:“我今晚只是来看你的,看过之后,我就该走了
……叶星潼,我……祝你用餐愉快!”
话音落下,红云熙都不敢多停留的,转身就走了。
她一直到进了电梯,才拍着胸口长长的出了口气。
她为什么突然逃离,是因为她知道安颂说的都没有错,她不想听到叶星潼说出更严厉的话,不想被叶星潼嘲讽,不想被叶星潼用最冰冷的姿态对待,她怕自己受不了叶星潼的冷漠,她很怕,非常怕。
以前没有安颂的时候,她或许还可以欺骗自己说,叶星潼早晚会成为她的。
而且叶星潼不会说太刺激她的话。
但现在不一样了,一个安颂在这里,她就看到了她跟安颂的差距。
原来被叶星潼偏爱的人是那样的幸福啊。
红云熙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很久以前的一件事。
当时她十六岁,就像个尾巴一样的跟在叶星潼身后。
叶星潼虽然对她冷漠,但那个时候的叶星潼还是个非常绅士非常尊重她的人。
她不管怎么做,叶星潼都会回头提醒她,以后不准这么做了。
直到她触碰到了叶星潼在意的东西。
她把叶星潼为红颂安画的一幅画扔掉了,那幅画当时叶苒苒说,是要拿去参加艺
术展的。
她很妒忌,为什么叶星潼可以拿着安颂的肖像画参加艺术展,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在想念红颂安。
所以她拿着打火机把那幅画烧成了灰烬,并且告诉叶星潼,“既然安安已经死了,我就把这幅画烧了,让安安可以看到你的画啊。而且……你不觉得,我如果烧了这幅画,安安就可以回来了吗?”
当时的叶星潼冷冷的看着她,没有真正发脾气,就问她:“你觉得,在我心里的人,可以轻易的离开吗?”
红云熙当时相当自信,她说:“一天不行,总有两天三天的时间,只要我努力,总是可以走进去的啊。”
叶星潼就告诉她,“真正走进我心里的人,不是点燃了她的肖像画,我就能忘记的!就如同我不喜欢你……”
“叶星潼,你现在不要说的那么绝对,我能保证以后的你,一定会喜欢我。就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年少的红云熙比现在更加的容易冲动,更加的自信,她大声喊着,似乎自己这样喊出来了,就真的没有任何问题了。
但是叶星潼说:“你是喜欢我吗?”
“我当然喜欢你!”红云熙很坚定。
叶星潼则说
,“如果你真喜欢我,就该知道……即便是有其他人,红颂安也在我心里。有个位置是她的,谁也别想从这里出去!”
等叶星潼的声音落下之后,红云熙就愣在了原地,她那个时候不懂叶星潼的意思。
可是现在……真正看到叶星潼这样说的时候,她忽然明白了。
叶星潼说喜欢红颂安,会降红颂安放在心里,这是真的。
而安颂可以得到叶星潼的感情,就是因为愿意帮他一起思念红颂安,陪他一起把那个位置保护着?
红云熙看着电梯的门,看着上面自己的影子,忽然也有些不明白了,她自言自语道:
“那为什么乐小悦在的时候,他不喜欢乐小悦了呢?到底是哪里错了?到底是哪里打开的不对呢?”
红云熙是怎么想怎么都不懂……她彻底茫然了。
她一直觉得按照她预期的那种发展,她跟叶星潼应该很幸福的。
可是乐小悦没有像红颂安一样,在叶星潼面前发挥作用。
而安颂反而成为了叶星潼的女朋友……
红云熙太混乱了,一直走出叶星潼公司的大楼,她都觉得自己整个人是慌的。
她想,是不是应该找到以前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