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意落水了,但是被小厮赵成才给救了。
这消息传到晚秋院的时候,松香还真的是遗憾啊!
因为陆长意落水染了风寒,沈安安便要亲自照顾,松香更是因为这个空隙,端了鸡汤去了听涛院。
“香姨娘,大爷身子虚弱,得静养。”汪顺把松香拦下了。
“汪顺,我今天起了大早,去集市里买了鸡来,这老母鸡炖汤,可是大补的。”
松香说着,还故意打开了盅盖,嗅了嗅道:“闻到没,这香气,我自然是知道大爷身子虚弱,所以熬了鸡汤给他补身子啊!”
“大爷,妾身给你熬了鸡汤,妾身已经多日未见大爷了!”
松香站在陆逊房外喊道。
“进来。”陆逊有气无力道,这两个姨娘,也该打发了出去。
松香捧着鸡汤进了屋子,看到半躺着的陆逊,瘦了一大圈,未开口眼眶先红了。
“大爷,你怎么瘦成这样了啊!”松香哽咽道:“妾身还以为沈姐姐把你照顾的很好。”
“不管安安的事情,松香,你手里捧着什么?”陆逊问的有气无力。
“大爷,妾身给你炖了鸡汤,别的不说,你还是先喝点吧,补补元气。”松香哽咽说着,“大爷,你还记得我跟翠屏是何时进的陆家吗?”
松香说着,也便给陆逊盛了碗鸡汤。
递过碗的陆逊一愣,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大爷,妾身跟翠屏都是八岁进的陆家,眼下也才十年,可是大爷,妾身跟翠屏,也算是从小看着大爷从风姿翩翩的少年一步步成为如今沉稳大气的大爷啊!”
松香感怀道:“若说大爷跟沈姐姐那是青梅竹马的情谊,那大爷对我跟松香来说,那便是自幼仰望的存在啊!”
“大爷,也不怕你笑话,我跟翠屏,那么小就想着有朝一日能伺候大爷就此生无憾了。”
松香说的动容,这鸡汤也挺好喝的,陆逊心头很是受用,肚子也暖暖的。
“松香,听你真情流露,倒是让我身子都觉得轻了些。倒是让我也回想起那年少时光来。还记得那时候一排面黄肌瘦的小丫头进来,你跟翠屏被娘挑中去了前院。”
“呀,大爷你真的记得啊!”松香眼里露出欣喜神色来。
“那时候,我都还没娶妻呢!”陆逊神色缓了下来,不过安安已经生了篱篱了。
那时候,陆家还热闹些,自己意气风发,虽不能娶沈安安,却把人养在外头,照样快活着。
“大爷,妾身说这些,是想告诉大爷,不管陆家发生什么,妾身也一直会陪着大爷的。”松香神色爱慕看着陆逊:“大爷,妾身相信你一定会好的。妾身没有别的本事,也没有太多的钱,若是大爷喜欢这鸡汤,妾身就天天给大爷炖。”
多么朴实无华的情义啊!
陆逊动容了,想要两个姨娘都走人的想法也没有了。
“倒是不用每天,虚不受补,这天送一回就好了。”
“好的,大爷放心,妾身一定熬好这鸡汤。”
“什么鸡汤,这么好喝啊!”沈安安酸溜溜的话语先人一步传来。
“沈姐姐,是我炖的,还有呢,姐姐多日照顾大爷辛苦了,一并喝吧。”松香立马起身说道。
“哼,我怎么听说,长意会去荷花池那边,是听了你的话?”沈安安神色不悦道。
松香一脸诧异,立马辩解道:“沈姐姐,我可以对天发誓,从未对长意少爷说过荷花池那边的事情。我只是同翠屏在说这蛐蛐声太闹了,特别是荷花池一带,就是眼下也不知道该找谁去打理。”
“长意少爷为何去那边,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松香委屈又焦急地看向陆逊,看的陆逊心头一软。
便是没有证据,沈安安也说不得松香什么。
只陆逊看松香的眼神让沈安安很是不喜。
“逊哥,荷花池边围栏年久失修,青苔又多,长意跑到那边去抓蛐蛐就滑进水里了。我是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引导,但是长意可真的是遭了大罪啊!”
“长意少爷落水受寒的话,多喝鸡汤也可以驱寒的。”松香委屈说道。
“鸡汤鸡汤,你除了炖个鸡汤你还能干什么?”沈安安本就吃醋,又看不得松香这模样,语调就有些高了。
“安安,松香又没做错什么,你这么大声做什么?”陆逊开口了,只他这话一开口,便像火上浇油一般,让沈安安先是愣住,继而冷了眼神看着松香。
“大爷,沈姐姐,你们不要因为我争吵,我……妾身立马走。”松香面露怯意,也不等陆逊发话,就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
“安安,你瞧瞧,松香低眉顺眼的,你何必同她过不去。”
“怎么,心疼了,逊哥,是谁衣不解带地照顾你;谁为你管着这一个偌大的家,谁再为你变卖首饰换钱。逊哥啊,就这么碗鸡汤把你收买了吗?”
“安安,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你也不能让陆家的人都走了吧。”陆逊才觉得身子暖暖的,就被沈安安这一席话闹得心头烦闷了。
“逊哥,你是觉得陆家的人不能少,还是枕边人不能少,还是觉得我人老珠黄了?”沈安安抽泣道:“对,我是比不上那两个贱婢的年轻身段好,但是,但是逊哥你也有心无力啊!”
“安安,慎言!”陆逊被戳到痛处,神色大变。
“逊哥,你要知道,能陪着你的只有我!”沈安安冷冷说道。“那两个小蹄子还这么年轻,你觉得她们守得住吗?”
没有走远的松香,可是换了个地方听墙角呢,听到沈安安说陆逊不能人道,她有些震惊。
听到屋里陆逊气急败坏的咆哮,松香想马上走人了!
“大爷,大爷,庄子上传来消息,二十亩地,有人要了!”
陆逊跟沈安安在屋里争吵,林管家倒是欢喜地跑到听涛院报喜了。
“多少钱?”
“三百两,大爷,这价钱是低了点,但是这已经是开价最高的了。”
“三百两,三百两能抵多少?”沈安安尖声道:“逊哥,这一亩地一年能有多少粮食,怎么卖这么点钱?”
陆家已经到了卖田地的地步了吗?陆逊又不能人道?那自己待着还有什么意义?松香心中沉思,默默地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