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祁渊待在一起休养生息的日子很轻松,但宁星洲偶尔也会思考,想要让祁渊的感化值再进一步,究竟要从什么方面入手。
有黑化才有感化,可是日常相处过程中,他完全感受不到对方的黑化,注视着他的目光总是带着浅笑,简直就是温柔体贴的代名词。
角色黑化总有原因,祁渊在原剧情中之所以会黑化,是源自被亲朋抛弃的背叛感,现在虽然已经避开了原剧情的走向,但仍有个不争的事实摆在面前——祁渊似乎没什么朋友。
围绕在祁渊周围的,大多是利益相关的合作对象,如今能为了利益替祁渊办事,难保未来不会为了利益在背后捅刀。
明明粉丝千千万,却又像是永远孤身一人,父母已逝,身边甚至没个像样的朋友,就算平时不表现出来,也无法忽视那抹化不开的孤独感。
思及此,宁星洲觉得祁渊有点惨惨的,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样的情境有些似曾相识。
按理说祁渊性格这么好,不应该没有交心的朋友啊……宁星洲心里有些纳闷,准备再多观察观察,瞅准时机旁敲侧击一波。
“哥哥在家休养这么久,怎么也不邀请点朋友来做做客?”宁星洲微眯起眼睛,享受着祁渊给他酸软的胳膊带来的放松按摩,假装不经意地开口问道。
祁渊沉默两秒,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良久才嗤笑一声,语气似是自嘲:“除了你之外,我哪有什么朋友可邀请的。”
其实哪里是因为没有朋友,只不过是因为不想被人叨扰他们甜蜜的二人世界罢了。
他的眼睫低垂,眉梢间藏着落寞,宁星洲心下一软,赶忙站起身,和身后的祁渊交换了一下位子,卖力地替对方捏捏肩,“现在没有也没关系,等哥哥工作恢复正常,可以没事和同事聚聚,加深下感情嘛。”
祁渊叹息一声,故作受伤地问:“星星似乎……总想怂恿我多交些朋友,怎么,是觉得我烦了吗?”
“当然不是!”宁星洲矢口否认,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就是觉得这段时间哥哥周围好像没什么生气,好像有些寂寞。”
“寂寞?怎么会?”祁渊轻笑一声,眉目舒展开来,他微侧过身,深邃的眼眸温柔地注视着宁星洲,就像是看着稀世珍宝,“有星星在身边,每时每秒都是快乐的,永远不会有寂寞的情绪,就算有成千上万的朋友,都比不上星星一个。”
低磁的嗓音字正腔圆,那般珍重的态度让宁星洲莫名耳根发红,反驳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拍拍祁渊的肩,试图转移注意力,“知道了知道了,快坐好,我给你捏捏肩。”
祁渊笑了声,感受着宁星洲在他肩颈乱按一通,力道时重时轻,毫无章法,谈不上有多舒服。但一想到这是宁星洲在帮他按摩,心中的愉悦感几乎要溢出来。
没一会儿,宁星洲就有些累了,但他仍卯着劲替祁渊揉着,没有半点松懈。
祁渊敏锐地感受到宁星洲的力不从心,他勾起唇,煞有其事道:“星星的手艺真好,就是稍微有点重,要是能再轻点就更好了。”
“嘿嘿,正合我意。”宁星洲听祁渊这么一说,便不再强加力道,而是按照自己的节奏慢慢捏着。
这么一来,本就不大的力气变得更加绵软,早就起不到什么放松的效果,祁渊和宁星洲却都乐在其中。
祁渊是享受此时与宁星洲亲密又温馨的时光,宁星洲则是觉得自己总算是帮上点忙,再被祁渊一夸,就有点儿飘。
“以后哥哥的放松按摩就交给我了,运动累的时候就来找我,我感觉自己还是挺有天赋的~”宁星洲实在是没劲了,停下动作的时候还不忘笑眯眯地提议道。
在他的脑补中,他的技术跟祁渊差不多优秀,祁渊替他按摩时又酸又爽,事后很舒服,他总以为对方也是这样的感受。
祁渊笑了声,抬手搭住肩上的手,眼底染上一抹暖色,低叹道:“我的荣幸。”
覆盖住他的那双手宽大温暖,宁星洲迟疑了一会,到底是默认了祁渊这样疑似揩油的行为,任凭对方握着。
……
过了好一阵子,私人医生杜闵才姗姗来迟,本以为是阅历丰富的年迈医生,可见了面才发现,杜闵看起来意外的年轻,似乎与他们年岁相仿。
“……专程叫我来一趟,就是为了这?”听完祁渊叫他来的意图,杜闵心中相当无语,但他还是尽责地挑起宁星洲的下巴,认真地端详了两眼。
只是受伤的位置多少有些尴尬,过近的距离看在祁渊眼里难免有几分暧昧,他拧起眉,颇为不爽,“你是眼神不好么?需要凑那么近?”
“……”杜闵翻了个白眼,算是对这两人关系有了底,心里默默地在记仇小本本上划上一笔,面上却露出一抹温柔可亲的笑容,“放心吧,这个程度的血泡没事的,什么都不用做,最多两天就会消下去。”
“不需要挑破吗?”祁渊迟疑着问道,他对这些小伤并不在行,却在第一时间去网上搜索了一波处理方法,看到上面提到最多的就是要把血泡挑破,他自己手上没谱,把杜闵叫过来要放心些。
“没事,他这个不需要,挑破的话反而麻烦。”杜闵摇了摇头,回答得斩钉截铁,心中暗暗吐槽了一波祁渊的婆婆妈妈。
明明自己是个伤到骨头都觉得是小伤的狠人,竟然为了别人芝麻大点的小伤专程把他叫来,人家情侣接吻搞出来的伤都比这个要严重一点好吧!
按照杜闵的性子,本该不说废话,看完就走,但是作为一个睚眦必报的人,被祁渊那样阴阳怪气的,不搞点事情也不像他的风格。
他将药箱里带的一些常用药放在桌上,接着干脆地往沙发上一坐,和宁星洲唠起来。
稍微熟悉了一些之后,他略一沉思,故作不解地问:“星洲和祁老弟什么关系?怎么会住在他家里?”
祁……祁老弟?头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这样称呼祁渊的,宁星洲觉得有些稀奇,甚至有点想笑。
“有件事情需要麻烦哥哥,就暂且住下了,处理完就走。”宁星洲对这个医生印象还不错,却也没傻到把实话说出去,便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
杜闵一听,顿时明白这俩还没成,他翘起唇角,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星洲啊,你也知道祁渊的身份,这段时间风波不断,你们同住一个屋檐下,难保不会被有心人拍到,还是要避避嫌为好。”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却还是被祁渊听到了,祁渊眉目骤然转冷,声线也如寒冰般冷冽,“这不关杜叔的事,杜叔平时不是很忙么?就别在我这耽误时间了吧。”
杜闵实际年龄已经有四十好几,祁渊叫声叔也不过分,只是杜闵向来不喜欢被人叫叔,所以平时都直接以名字相称,只有心情极度恶劣时,祁渊才会故意以叔相称。
明目张胆地赶人。
有些东西并未明说,宁星洲和祁渊却不约而同地明白了杜闵的潜台词。
宁星洲怔了瞬,心里也明白杜医生其实是在替祁渊考虑,他安抚性地拍了拍祁渊的胳膊,笑道:“杜医生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最近确实是因为有事才留在这的,没有其他想法,事情结束我自会离开。”
祁渊闻言面色微沉,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视线落在杜闵身上,眼底的冷意如同冰刃一般,如果目光能杀人,杜闵觉得自己可能已经凉凉了。
“你有数就成,那我就不打扰了。”杜闵不厚道地挑拨离间完,起身准备离开,走前还递给了祁渊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
他这么大年纪了还能保养得像个二十岁的小年轻,靠的就是年轻爱玩的心态,坑后辈的事情可没少干。
“麻烦杜医生专程跑一趟,正好也到饭点了,要不吃完饭再走?哥哥手艺可好了。”宁星洲礼貌性地招呼一声,说起祁渊的手艺时,他的口吻不自觉地带上小得意,透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与有荣焉。
祁渊却没觉得高兴,反而脸色更黑了。
杜闵深刻地意识到,他要是敢应声好,他和祁渊就秒秒钟友尽的节奏。虽说他并不怕祁渊,但是小辈的感情问题他还是少掺和的好,差不多得了。
“不了不了,祁老弟做的饭我可消受不起。”杜闵自觉地拎起小药箱,遛得飞快,出了门又将脑袋探回来,意味不明地补充一句,“这臭小子以前可说过,他以后只做饭给自己媳妇吃。”
说完他“啪”地一声把门带上,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飞速撤退,深藏功与名。
宁星洲愣了瞬,待回味明白杜闵的潜台词,他的脸颊唰地一下就涨红了,眼神瞟天瞟地就是不敢与祁渊对上。
“杜闵说的没错,我确实说过那种话,不过那时候还小,不懂事。”祁渊的视线落回在宁星洲身上,眼底的寒冰顷刻间融化,变得温柔至极。
宁星洲顿时松了口气。
可下一瞬,祁渊却一点点逼近,抬臂将他困在臂弯中,他的后背抵在门上,被迫对上了祁渊那双深邃多情的眼眸。
“也不知道是不是机缘巧合,长大以后,星星是第一个吃过我做的饭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小时候可以说是不懂事,可是我现在还是想说——希望我做的饭,只给自己媳妇吃。”
他的声音低沉,充满磁性,宁星洲的耳朵不由自主地红了。俩人的距离近得不可思议,仿佛连呼吸都纠缠在一起,宁星洲不自觉地屏住呼吸,隐约能听见“咚咚”心跳声,分不清究竟是他的,还是祁渊的。
那双饱含深情的眼眸仿佛能溺死人,看这架势仿佛随时要亲上来。宁星洲眨眨眼,脑袋有一瞬间的短路,他双手猛一用力,从祁渊怀里窜出来。
“不……不行。”宁星洲哪里听不出祁渊话语中的暗示,可他作为一个任务者,绝不是任务对象的良配。因此,他刻意忽略那一瞬间的心动,狠下心拒绝。
而祁渊被拒绝了也不恼,只是叹息一声,敛去一身侵占欲,“抱歉,是我太着急了。只是一听到你说要离开,就难以保持冷静。”
“星星指的有事,是跟我的安危有关吗?”祁渊温柔地问道,虽是问句,却满是笃定的语气。
毕竟,他还清楚地记得,宁星洲当初主动找上他,究竟是因为什么。
“嗯……”宁星洲应了声,为祁渊敏锐的观察力感到惊讶,“预知梦里的磨难还没结束,不过哥哥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宁星洲的眉眼弯成了月牙儿,笑得很甜很甜,祁渊直勾勾地望着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如果宁星洲留在他身边就是为了帮他度过重重磨难,那么他宁愿,磨难不止。
……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最近事太多了,就是没有周末的一周_(:з」∠)_但是俺会努力一周更一万字的!:,,,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