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杀万通,收服通墟。
高洋令云峥负责召唤原本黑衣卫打扫山巅行宫。
又贴榜宣称,通墟从此置于魔相门麾下。
愿意继续做生意的,商税与另外两墟相同,从十税一降为十五税一。
不愿意的,自行离去。
魔相门决不怨怼。
通告上,最后说明。
山巅行宫毁坏甚多,需要重建。
有意的商贾可来奇宝斋寻负责人云峥商榷。
所有事扔了给云峥。
高洋一身轻松。
数日来,始终逛街逛店。试图寻找两情牵机霜解药材料。
目下化血藤得自慕容白,缱绻花逐天秘境获得,天尸毒交托给欧小白。
可惜两种南疆特产,离殒草、金髓木,始终无有发现。
就在逛得极度无聊时。
山腰一处店铺偶遇老朋友笑头陀释然与莽金刚释远。
“大师,咱们真是有缘啊!
南海郡一别不久,却在这里重逢。当真是走到哪里都能碰到?”
高洋笑着打趣,眼角流露促狭笑意。
释然仔细看着他,呵呵一笑。
“瞧你一副没事样子,更且鸿运当头,从此财源滚滚。那太上观灭运指貌似不过尔尔……”
高洋怔愕。
“你都知道?”
“当然,高施主掌压天地,击毙宗师。
小僧有幸目睹。其时吓得腿都哆嗦了……”
高洋啼笑皆非。
“小和尚,你越来越会装了……”
接着道:“如果觉得灭云指不过尔尔,要不改天你去试一下?”
“哈哈,不必了。太上观歹毒得很,处处遏抑年青一代。
我在他们那里,许已上了必杀名单。”
释然笑眯眯。
一点都不为自己成了太上观眼中钉而感到半点害怕。
高洋想夸奖他两句。
便在这时,一只白绒绒头颅从释然怀中钻了出来。
高洋一怔,定睛再看。
原是一只娇小可爱雪狐。
白绒绒小东西爬出释然怀里。
旋即迅速占领了释然头顶。
身子一盘。
适好遮掉释然常年不御的金箍。
雪白狐尾从释然头侧软软下垂,仿似北方寒冷之地的遮耳。
只是释然是单,旁人却是双。
“你怎么有此闲情雅致,豢养起小狐?”
高洋不无讶异笑问。
释然道:“这个小东西是我在一处丛林捡到。当时小东西受了伤。
你也知道。
小僧持正不阿,常年慈悲为怀。
焉忍见她流落丛林,遭恶兽噬咬。
故而,小僧渡她回来了。”
高洋道:“大师果然心慈。”
释然很是疑惑盯着高洋,瞧他神色如恒。
才道:“小僧怎么觉得你这句话意味深长。
好似要转几个弯才能祥出其中深意。”
高洋叹道:“小和尚就是喜欢瞎想。
我真心夸你一句,你当我在讥讽。现如今,好人果真难做。”
“小僧冤枉你了?”
“当然。简直千古奇冤!
好在我不是冤冤相报之人,更且心胸豁达,纵是含冤莫白,也就算了。”
释然奇道:“怎么说来说去,小僧成了恶人?”
“恶人倒不至于。不过小和尚喜欢胡思乱量倒是真的。”
“靠,你这家伙言辞犀利,诡言善辩,不入我佛门委实可惜了。”
高洋行礼,“善哉善哉,承蒙夸奖。”
两人一番胡侃。
不仅消去许久未见的陌生感,更让身后不发一言的释远咧嘴憨笑。
倒是小雪狐,盘在释然头顶,朝高洋眦牙裂嘴,一副不满样子。
高洋瞥了一眼,感觉小雪狐清澈眸子里极度人性化。
通人性?
成了精?
或者……
是什么妖族?
又想,释然既敢堂而皇之地带出来,料来没甚危险。
释然这时道:“高老弟,你现在厉害啊!
杀万通时。
原本我与释远师弟犹在商榷,是否要上前助你一臂。
孰想,没等咱们商量妥,你已然毙万通于当场。
又吓走枯骨教两位宗师。
威风凛凛。
让小僧又羡又妒又忿恨……”
“哈哈……”
高洋纵声长笑。
“小和尚又来胡说。在下区区武功,焉能跟无量禅寺金禅子相比?
你是在恣意哄抬吧?
我原本危机四伏,现下更是厝火积薪。
一旦传扬出去,太上观不定派出几十位宗师追杀我。
兴许青字辈大宗师也欲灭我而后快。”
释然道:“明知烈火烹油,依然我行我素。
高老弟,你这明知山有虎,视死犹如归精神。
当真令人叹为观止!”
“好了,咱们不必斗嘴。小和尚,你来南疆可有什么要事?有需相助,尽可一言。”
说这话时,他看到释然头上小雪狐眼中掠过一丝讥屑。
不错,小雪狐居然在嘲讽高洋。
眼神中意思,明显在说。
怎么样,还是和尚哥哥厉害吧?与其如此,早就该认输了?
高洋疑窦丛生。
他总感觉这只小雪狐很不简单。
想不明白。
释然素来精明过人,怎会收留一只诡异兽类?
释然道:“说到这,我还真有一事相求。”
“哦?请说。”
“小僧此番与释远师弟同来南疆,乃是奉了师门长辈谕令,来此寻找大烂陀寺踪迹。”
“大烂陀寺?”
高洋想。
怎么哪里都有?
不是冤家不聚头。
班瑜之死说是枯骨教暗害,却未必不和大烂陀寺有关。
何况他自己也曾被大烂陀寺刺杀过。两者间可谓冤家路窄。
“大烂陀寺与我仇深似海。更派人在乾京扰乱朝局,委实可恶。
既是搜索邪恶之徒,高某当仁不让。只是释然大师,我该如何相助,还请不吝赐告。”
释然道:“万通死了,通墟等于以你为主。
我是听说,通墟有大烂陀寺之人在此开店摆摊,因而追踪而至。”
高洋点点头。
“这个简单。你想先找出大烂陀寺在此暗点。然后顺藤摸瓜,找出隐藏大乾的邪僧?”
释然笑道,“高兄弟就是聪慧过人。什么事,无须多言,一点即明。”
高洋莞尔。
“别来瞎奉承,就你这个说好话样子,远不及我的师弟师妹。”
又道:“我现在是魔相门大师兄,地位可不低于你这个无良金禅子。”
说到无良两字,一划而过。
释然也未听清,直道说的是无量。
小雪狐忽然“吱呀吱呀”叫唤几声。
意甚恼怒。
其状更欲窜出来扑向高洋。
高洋奇怪瞥她一眼。
释然伸手在小雪狐身上抚了一下。
“你现在是追女习武两不误。呵呵……”
他知道高洋与魔相圣女孟韶华情谊甚笃,只是不知到了哪一步?
当即打趣起来。
高洋闻言一笑。
视线却在小雪狐身上。
他留意到。
释然伸手抚摸,小雪狐流露出了人性化羞怯样子。
原本对着自己蠢蠢欲动,随即静伏下来。
小雪狐不待见我,对释然却是亲近至极。
或许小和尚常年吟佛,身上有股不同寻常禅意。
思忖间,随口道:“你既收留她,自该为她起个名。
难道就小雪狐、小雪狐的叫着?”
释然一听,即道:“对呀,小僧怎么忘记这茬。”
沉吟些许。
口里不断起着不同称呼:“菲菲,红红,雪雪……”
听着一个个名字,高洋哑然失笑。
小雪狐也是翻着白眼。
似说,和尚哥哥什么都好,就是不会起名字。
“要不就叫倩倩吧?”
高洋忽道。
他想起前世看过的一部电影。
里面那女主角美丽异常,可惜是鬼魂。
如此好听名字,不如给了小雪狐这个异类。
好!
释然很是开心。
笑头陀这一次笑容纯出自然,绝无半分杀机。
听到倩倩两字,小雪狐也很满意。
甚至朝高洋瞥了两眼。
遇到好友,自要带回去介绍师弟们认识认识,免得日后大水冲倒龙王庙。
奇宝斋今日生意极好。
大伙均晓得。
新任墟主与奇宝斋关系密切。
于是同样买东西,免不得要来奇宝斋。
最好偶遇墟主,打打交道。
高洋领着释然后门而入
见到云峥。
高洋为双方介绍了一下。
云峥当即行礼。
笑头陀大名鼎鼎,年青一辈无人不知。
云峥自是久闻大名。
几人互作寒暄。
高洋即进入主题。
他道:“云峥,可听说过,通墟有哪家铺子是大烂陀寺开的?”
“大烂陀寺?
不曾……
不过要说对通墟铺子最为熟悉。
除了被师兄你打杀的万通,只有任昌了。”
“任昌?”高洋问出后,立时恍然。
这个任昌便是黑衣卫任统领,也就是带路党。
那日打晕,藏在行宫假山内。
说来好运。
高洋、万通一路恶斗,制造不少废墟。
偏是假山完好无损。
最后云峥把其收编。
通墟黑衣卫很可恶,也是万通剥削商贩爪牙。
细想,没什么大罪。
有的仅是吃拿卡要,收些铺子老板孝敬。
总之吃相太难看。以至人人厌憎。
有云铮等天剑堂弟子监督,谅来日后断然不敢嚣扬太过。
高洋道:“嗯,不错。那家伙曾是这里统领。多半知道。”
未几,任昌到来。
见到高洋一刻,禁不住心头颤栗。
高洋与释然不曾说话。
皆由云峥详细索问。
待任昌离去。
高洋道:“云峥,这些黑衣卫用得怎么样?”
云峥道:“还好。有师兄打死万通的前车之鉴,他们不敢炸毛。
兼且几日前,去讯千剑峰,宗门又派遣了十来名各堂弟子。”
高洋颔首。
觉得云峥处理得不错。
收编黑衣卫属于权宜之计。
不管怎样,魔相弟子绝对要占多数。
接着向释然道:“任昌说了,大烂陀寺确实派人联络过万通,确也在通墟开了铺子。
但当时与万通属于密会。
他职责所限,不曾在场。
具体哪家铺子,他也满头雾水。
不过提供了三家可疑铺子。咱们倒是可以好生查查。”
“阿弥陀佛,小僧也是这么想。”
释然合什回答。
云峥道:“过两日,我要与通墟所有铺子,重新拟定合约并商谈租金、税金事宜。
如任昌所说三家铺子。
两家在山脚,一家在山腰。
我想约谈时。
师兄与大师不妨到场,或隐于一旁,试着能否看出些蛛丝马迹。”
“此议不错。”释然抚掌赞道。
高洋道:“三家铺子。山腰、山脚各有一处是人族。另一家山脚下铺子为狼族。
我想问一句,大烂陀寺与狼族关系甚深?”
释然道:“大烂陀寺在十万大山最南端。
昔日开创大烂陀寺的那位大穹武将寒江便是在狼族协助下,才聚集了无数信徒。”
高洋沉吟些许。
“原是如此。那么狼族铺子,咱们也不该疏忽。
大烂陀寺向喜反其道而行。许就故意把暗点设在狼族铺子里。”
他说这话时。
注意力摆在了释然头顶的小雪狐身上。
任昌说到狼族时,高洋便留意到小雪狐眸中的骇怕、憎恨。
此刻看去,似乎惧色少了点,恨意倒是愈发浓厚。
不免揣度,小雪狐与狼族不定有甚纠葛?
仅是推测,不好说于释然知晓。
再看释然与小雪狐亲密模样。简直就是大小和尚翻版。
以前释然喜欢待在释远肩上。如今小雪狐却嗜好趴伏在释然头顶。
“云师兄,云师兄……”
门外传来张惟馨呼叫。
声音急切,显有什么大事。
不过照高洋对其了解。
小姑娘素来咋呼。
不管大事小事,凡从她嘴里说出,都是至关紧要,不容半丝轻忽。
于这上面,罗智体悟极深。
张惟馨奔进来。
瞧见房里人多,也是一呆。
待看见高洋,顿时转忧为喜。
上前拉住他手。
“大师兄,幸好你在。快去看看吧,山腰许多铺子准备造咱们反了……”
“造反?”高洋错愕。
不动声色脱出手来。
自己刚从那里下来,没看出有甚乱像?
何况本门铺子就在那,真有什么,早就派人告知。
“谁想造反?”
张惟馨道:“是枯骨教、血河宗、天尸宗、鬼王宗与真魔道。
他们说了,魔道六脉本该同气连枝。
通墟落在咱们手里,就该拿出来共同分责。
不容咱们一门独大。”
“哦?还有这想法?不错嘛,大伙学乖了。
明白硬来不行,开始谈判了。呵呵……”
高洋非但不急,还有心思说笑。
张惟馨眸里异彩纷呈,目露倾慕。
心说,大师兄就是豪气干云。不像智哥乍然闻讯,脸色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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