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核过了名姓。记名的工作就算完成了。
记名弟子做到这一步就行了,但是收亲传弟子还要继续往下走程序。
“老祖,那我们就先行离开了。”谢行云带着秦瑜向老人辞行。
“你走,你走。”老人不耐烦的摆摆手。弯腰对着只到谢行云腰高的秦瑜笑成了朵菊花。“小瑜儿要常来老祖爷爷这来玩呀。”
秦瑜笑嘻嘻的说:“我一定常来陪老祖爷爷。”
谢行云偏过了头,觉得自己是个不该出现的第三者。
但是今天的行程还有许多项,谢行云瞧了瞧天色,拆散了这两人,带着秦瑜御剑离开了。
“师父,我们还要去哪里呀。”秦瑜轻摸着手上的小剑,笑的开心。
“去善灵塔,点灯。”谢行云说。“你刚刚做的很好。”
“嗯?”秦瑜疑惑的抬头。
“常去看看老祖。”谢行云说。
“嗯!”秦瑜重重点头。“老祖是个大好人。”
“呵……”谢行云冷笑。“我给你的剑呢?”
秦瑜一想起那把在秘境中折断的剑,心虚的直挠头傻笑。
“你先前去问心路做什么去了?”谢行云瞥了眼她无处安放的手,继续问。
“就……就去问心啊。”秦瑜装傻。
“你是不是去秘仪之境了?”谢行云收回了视线,漫不经心的问。“被大风刮了?”
“您……您是怎么知道的。”秦瑜有些震惊,那师兄不是说好了是个少有人知道的地么?
“那地方还是我发现的。”谢行云说。“弟子间能说出来的秘密就不是秘密了。这种秘密你去密事堂,一问一大把。”
“那个地方值点钱的,早被宗门长老收走了。”谢行云斜了她一眼,问:“不过我很久没去过了,或许里面还有点东西,你去捞着什么了么?”
秦瑜来了兴趣,坐直身子,掰着手指盘点。“师父,我收了一盒白土。”
“还有一根黑色的树枝子。”
“等回去您给我看看?”秦瑜高高兴兴的说。
谢行云听完徒弟高兴的数着她的收获后,意兴阑珊的“哦”了一声。
“师父您这是偏见。”秦瑜鼓了鼓腮帮子。“您可别后悔!”
“哦。”谢行云冷漠极了。“到了。”
秦瑜一回头,满眼惊艳。
下方是一座巨大的流光溢彩的塔,塔尖上镶这一颗巨大的明珠。在夜空中熠熠生辉。
这是一座高九层的塔,共一百八十级楼梯。塔的每一层都有一个环形的圆廊,廊上有窗。盈盈的灯光透过窗子,照得周边夜色都亮了起来。
在每层的回廊上之间的塔檐上,屋檐上也镶着小颗的明珠,檐下悬挂着形态各异的铜铎。每当风吹过,便能摇动这些铜铎,发出清脆的声音。
塔前有几名身穿白衣的弟子候着,见着两人到了,忙迎了过来。
“真君,宗主在里面候着您。”一弟子说。
“那走罢。”谢行云点头示意。
穿过高大的塔门,塔内自是另一番风景。
正对着塔门的,是一尊白玉仙人像。那仙人束着发,身穿一件广袖大袍,腰间挂着一柄长剑。正是标准的剑宗弟子的打扮。
这尊白玉仙人像前正站着一位白玉般的仙人。
飘飘乎如遗世而独立,羽化而登仙。
“但凡见过的明瓒真君的修士,都无不为他而倾倒的。一袭白袍,身姿飘渺,墨发如瀑,倾泻在肩头。……最妙的是他那一双眼睛,那真是如一潭古泉,深不见底,流转之间,竟有摄魄之感。”
“他的一双眸子里,装着天下苍生,只为天下而存……他的双眼早已洞悉了一切……”
以上内容,节选自春生门群英册。
以至于秦瑜一度认为剑宗现任宗主,修的是眼功,能摄魄的那种。
闻名不如相见,见面才知真相。
身为剑宗的门面,明瓒真君却是个“视近怯远症”,天生的散光。
从小就是个三米之外,人畜不分的主。
这种先天有疾的孩子在修仙界是极罕见的,按照佛门的说法,这就是个带着前生罪孽转世的孩子。
为了洗刷孩子的罪孽,父母便将他从小寄养在佛庙,想让他修了佛去,说是好歹只要嘴上念念经,也不耽误一生前程。
听了三年佛经的明瓒真君转头就修了道。
入了道后,这点胎里的毛病也没了,但是可惜习惯已经养成了,即使看得清楚了,也是旧日的待人态度。
这导致了他无论遇见的是人鬼牛神,统统都会反射性的先露出宽和慈善的微笑。
据说无论心存何等恶意,见了这位,都会被深不见底的黑眸所看透,都会被笼罩在圣光下的和善微笑所化解。
秦瑜:“???”
秦瑜有点失望,原来被白雾笼罩的冰封的冷寂双眼,不是白内障啊。
明瓒真君浑然不知女弟子心中的嘀嘀咕咕,面带和善的微笑,像极了秦瑜幼年见过的那些劝人捐钱消灾的秃驴。
“师弟久不归宗。”明瓒真君有些埋怨。“好容易归了宗了,又急着走。”
谢行云说:“实在脱不开身。”
“无妄岛能有多少事?”明瓒真君道。“你比我忙着一宗的事物还忙些?要不是弟子告知你今天来善灵塔为弟子点灯,我还遇不见你。”
“点完灯你留下。”明瓒真君说。“我设宴与你接风洗尘。”
“不必麻烦了。”谢行云道:“等我这弟子点完灯,我便要走了。”
“你真是一刻也不想多留啊。”明瓒真君叹道。“你这次回来,我真是开心,原以为你想通了……”
“师兄,我如何想得通?”谢行云道。“我不杀了那人,便已是尽足了我弟子本分了。”
“你,或者是其他长老,还想让我怎么样呢?”谢行云问。“他杀得我,我便杀不得他?我道侣的命,便不算命了么?”
“阿云你……”明瓒真君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闭了嘴。“罢了,我们且先去点灯罢。”
点灯用不了明瓒真君,自有守塔的弟子引导。秦瑜知道,这位“眼功了得”的宗主就是冲着自己这师父来的。
跟着弟子的引导,恭敬的拜过那白玉仙人像。
谢行云手拈一诀,右手在秦瑜的额头一拂,一丝飘絮一般的魂便化入他左手持着的灯盏之中。
那灯盏晶莹剔透,内里别无他物,也只有一根同样晶莹剔透的灯芯。
谢行云指尖一弹,一粒鲜红中夹杂着丝丝金线的血珠从灯壁上滑入盏内,像引子一般,一豆火焰从灯芯上冒了出来,接着越来越大,化为了跳动的火焰,在灯盏里燃烧着。
一瞬间,秦瑜便感到了自己与这盏灯之间的那种,玄之又玄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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