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是半夜醒过来,他是被渴醒的。
“水……”
凤守了他一天一夜,有一些昏昏欲睡,听到他的声音之后,她清醒了过来。
见他睁开眼睛,她很是欣喜,总算是醒过来了。
楚临喝过水,感觉舒服了不少。
他问:“我睡了多久?”
许久不语,他的声音有一些沙哑。
“你睡了一天一夜,伤口刚处理好,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恢复过来。”
楚临点点头,在中箭的那一刻,他还以为自己不能活了,现在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看到凤在自己身边,他庆幸自己还活着。
他不知道自己如果真的不幸,她知道自己不在的消息,会怎么样?
想到这些,他心里都觉得有一些后怕。
凤见他刚醒,这个时候肚子肯定饿了,她说:“我去给你弄一些粥过来。”
楚临想把她叫住,但是她人已经出去了。
凤喂楚临喝碗粥。
楚临说:“我昏迷的这些时间你辛苦了。”
凤听到他的这些话,她的眼泪有一些绷不住,她很少哭,但是这一次她真的忍不住了。
楚临看着她哭,瞬间有一些束手无策,想要帮她把眼泪擦一下,只是他想要抬手,触动到了伤口,眉头不由皱了一下。
凤看着他表情扭曲的样子,她吸了吸鼻子,对他说:“你不知道你受伤了吗?还抬手,这是要把你的伤口崩坏了。”
“我就想给你擦擦眼泪,不哭了。”
“可是我心里有一些委屈,哭出来感觉好受了不少,你知不知道,知道你受伤的时候,我的天快塌下来了,要是你不在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楚临看着她沾满眼泪的脸,他说:“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你能忘记我,这样你就不会那么痛苦。”
凤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说:“不许胡说,你一定会长命百岁,你这一次中箭,你都没事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楚临笑了笑。
凤打了一个哈欠,楚临就说:“累了,你就睡会儿。”
“好。”
她本想躺在他身边,只是现在他受着伤,她就在一旁的床榻上休息。
楚临伤势严重的事情也传入了敌军军营,他们得到这个消息,主帅受伤,北炎国的士气肯定会被打击,他们很快召集兵马,继续挑衅。
早上的时候,敌军的兵临城下。
楚临受伤的缘故,楚离在城墙上挂上了免战牌。
挂免战牌,按照规矩,他们可以挑衅,但是不能发起实质性的攻击,这也是规则。
敌军的将领见北炎挂起了免战牌,他们就在城下嚷嚷。
“北炎国的士兵难道怂了?因为楚将军受伤,不敢跟我们一战?”
“要是真是这样,你们北炎国的人就是一群懦夫,连迎战都不敢。”
……
反正什么不堪入耳的话都说了出来。
守城的士兵听到敌军这样谩骂他们北炎国,心里还是憋着一股气,但是没有命令,他们也不敢出去跟敌军拼杀。
楚离听着这些话,他心里也憋着一股气,他在战场上都是当先锋的,现在被敌军骂胆小鬼,还是头一遭。
想到因为自己的冲动,大哥受伤,他忍住了自己的脾气,没有跟这些人说什么,尽量忍住。
他不想打扰大哥休息,但是敌军现在已经逼上门了,他还是要把情况告知他。
楚临听到汇报,他现在都没有办法起来,想去城墙上看情况都不行。
凤就说:“不如让我去会会他们。”
楚离就说:“嫂子,你还是好好的照顾大哥,行军打仗这些事情还是交给我们男人处理比较好。”
“楚离,你也是训练过女兵的人,你还看不起女人吗?”
“不敢,女兵比拼的时候都赢过男兵了,不敢小看。”
“那你就带我去看看。”
楚离看向楚临:“大哥,需要让大嫂去看一下吗?”
楚临看了凤一眼:“你可以去看,但是切莫跟敌军开战。”
“你好好养伤,打嘴仗我还是可以的。”
说完,凤和楚离一起上城墙。
敌军的人还在城下说:“北炎国的人真的是缩头乌龟,不敢出来迎战,估计是真的怕了我们,哈哈。”
城上的士兵已经听了一个时辰,他们都有一些不耐烦了。
凤回应道:“不需要用这种话来刺激我们的士兵,你们这么着急想要战,我怎么感觉你们更像是胆小鬼,肯定是知道我们将军受伤了,打算趁这个机会拿下城池。”
城墙上的士兵附和道:“肯定是这样,他们肯定是害怕了。”
“没错,要不是害怕,也不会等我们主帅受伤,过来挑衅。”
“你们云国和西蜀国的人才是孬种,就是不敢等我们主帅的伤势好转,这样迫不及待的想要攻城,就是害怕了!”
“不,他们不仅仅是害怕,还卑鄙无耻!”
……
因为凤开了头,士兵们也用话反驳敌军。
敌军的人听到北炎的人这样说他们,他们的将领也能撑得住气,面带笑容说:“随你们怎么说,只要你们不敢应战,你们就是怂了。”
凤就说:“我们北炎的战士,没有一个怂的,你们想要让我们迎战,可以,三日之后,我们开战如何?”
敌军将领一听:“你们楚将军都没有发话,你确定你能做主三日后一战?”
楚离看着凤,嫂子打嘴仗的时候,他还是支持的,只是答应三日之后一战,这是玩大了。
他小声说:“嫂子,这是去事关重要,怎么样也要大哥说了才算,你这样回应对方,我们三日之后不战,就真的失了面子。”
“你大哥那边我来说服,你是副将军,主帅不再,你能做主,赶快跟敌军的将领说,你放心,既然我承诺了,三日后的那一场战争,我们北炎国一定能赢。”
楚离看着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像是真的有办法一样,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嫂子的气势跟王妃的气势很像,给人一种信赖的感觉,鬼使神差之下,他说:“本将军是北炎国的副将军,主帅受伤,本将军代为管理,三日之后,我们双方战一场。”
三天,他们的主帅不可能亲自上场,等三天也无所谓,敌军将领说:“好,三日之后,我们战。”
留下这句,敌军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