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那士兵朝前面一挥手,在前面巡逻的十几个士兵快步围了上来,手中长枪对准叶不归与上官彩。
上官彩见势,抬起双手刚要结印,却被叶不归拉住。
叶不归朝上官彩挤了个眼神,回头又朝那带头的士兵嘿嘿一笑,双手抱拳。
“嘿嘿,这位军爷!我们是从外地回来探亲的小夫妻。
我媳妇不懂事,没见过世面,得罪了各位军爷,还请多多见谅!”
上官彩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叶不归,道,“谁和你是夫妻?”
叶不归笑着大声说道,“娘子,你还在生我的气啊!”
转而凑到上官彩的耳边,小声说道,“他们人多势众,旁边还有很多的军帐。
你若跟他们动起手来,那些军帐里的士兵立刻就会过来增援。
到时候,我们就不好脱身了,你以为我愿意跟你扮成夫妻啊?”
说完,又朝那些围住他们的士兵嘿嘿赔笑。
上官彩翻了他一眼,便也不说话了。
不一会从人群里走出一位领头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叶不归和上官彩。
“本官是这里的都尉,念你们是新婚的夫妻,不懂事理,赶快走吧。
这个清泉镇已经被妖魔侵蚀,将军下令,三日之后,便要一把火把这里化为灰烬!”
叶不归一听,立马假装成一脸的哭像,哭着说道,
“唉呀,娘啊,怎么发生这样的事情?
孩儿不过带着媳妇回了趟娘家,这一回来怎么就见不到你了,娘啊!
这可叫孩儿怎么活啊!”
上官彩,看着叶不归的样子,忍不住将头别到一边偷笑!
带刀都尉不耐烦的道,“行了,行了,别在我这哭了。
这一带不太平,趁着天还没黑,赶紧走吧!
走得晚了,不被那些妖魔害去了性命,也成那狼虫虎豹的腹中之物!”
叶不归也不管那带刀都尉,继续哭喊着道,
“军爷啊,求求你让我进去看看我娘吧,假如我娘真的被害了,我也好把他老人家安葬了,也算是尽孝了道啊!”
带刀都尉实在受不了叶不归的纠缠,道,
“行了,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
你若非要进去,我就让你进去,但是一但进去了,就别想再出来。
从这里面出来的人,都是被挖去了心肝的行尸走肉。
出来一个我们便乱箭射死,绝不留情,他们便是例子!”
说完,带刀都尉指了指栅栏旁边一个大坑里横七竖八的尸体。
叶不归转身看了看,那些尸体身上插着箭,有的还被砍去了脑袋。
一大群的苍蝇在周围盘圈着,发出“嗡”“嗡”的声音。
叶不归强忍着恶心,又装作一脸的哭相,
“多谢军爷!”随即伸手拉住上官彩,哭着道:
“娘子啊,常言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既已嫁了我,便也随我一起进去为我娘尽尽孝道吧!”
说着拉便拉着上官彩快步从栅栏的缝隙中穿了进去。
带刀都尉摇了摇头,低声感叹,“又多两了具行尸走肉!”
夕阳将最后的余辉抛出地平线后,最终沉落于山岗和田野。
悄悄降临的夜幕,给整个大地和山林镀上一抹苍凉。
不久前还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清泉镇内,像被土匪强盗洗劫了一样杂乱不堪。
街头巷尾处还洒着一滩又一滩已经干涸了的血迹。
街道两旁的人家有的门窗敞开,一片狼藉。有的屋门紧闭,毫无生机。
偶尔有两户人家的窗户内透出少许的微弱烛光,在此时弥漫着一股死亡气息的大街上显得十分诡异。
“喂,你占便宜还没占够么?都进了镇上了,你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吧!”
上官彩一脸不情愿的表情,冲正在拉着他向前走的叶不归说道。
叶不归站住了脚,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手还与上官彩拉在一起,连忙松了开来。
咳嗽了一下道,“你以为本少爷乐意牵着你啊,没看到刚才那是实势所迫么?”
上官彩翻了翻水汪汪的大眼睛,瞥了一眼叶不归,噘嘴嘟囔道: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叶不归还要与上官彩贫嘴,一回身发现下面被一个东西绊住了脚。
低头一看,发现地上横着一只断手,叶不归吓了一跳,潜意识“啊”的一声随即跑到上官彩身后。
上官彩不屑的笑了笑,“原来你是个胆小鬼啊,还说自己要做一个降妖除魔的大侠呢?”
叶不归露出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道,“谁说我害怕了,我是突然之间被那只手绊了一下,才吓了一跳的!”
上官彩没去理会叶不归,抬头向街道两侧看了看。
发现这宽敞的大街上,空无一人,街边有的人家却亮着零零兮兮的灯火。
“奇怪,不是说这镇上的人都被挖去了心肝了么?现在别说活人,就连一个死人也看不到?”
一阵阴风吹了来,叶不归浑身一阵发抖,越是向四周看去,便越觉得可疑。
“这镇上有几千户人家,不可能全部被死光了,一定还有活着的。
我们去前面的那两家亮着灯的人家敲门打听打听!”
叶不归跟上官彩一边谨慎的打量着四周,一边在大街上往前走。
二人走到一家门口挂着一串灯笼的人家,叶不归抬头一看,
借着被风吹动的忽明忽暗的灯笼发出的红色的光亮下,看到门亭的牌匾上写着“鸿福客栈”几个字。
叶不归抬手敲了敲门,等了好久都不见有人来开门。
叶不归与上官彩互相看了看,朝门中叫道,“请问,有人么?”
上官彩见无人回应,道,“我们还是到别人家去看看吧!”
叶不归点了点头,刚要转身,客栈的门开了。
从里面探出来一个印堂发黑,干瘪如柴的中年男子,透着门缝看了看叶不归与上官彩,小声说道:
“你们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叶不归上前说道,“老板,我们是从镇外而来,专门来解救这清泉镇的百姓来了!”
站在门里面的人慢慢将门推开,又伸出头向左右两侧望了望,随后将叶不归与上官彩二人让了进来。
客栈的里面有些昏暗,桌子上落了一层的灰尘,显然很久没人来过。
整个客栈的楼下,只有一张桌子上点了盏火光微弱的油灯。
叶不归看着被泛黄的油灯映在墙上的三个人狭长的影子,浑身有些不自在。
“请问老板,可曾见到过几个身穿白衣年轻的侠客来过此地?”
可能是长时间没有出门的缘故,客栈老板的表情显得有些呆滞,摇了摇头。
“没有,这镇上的人,大多已经没有心肝变成了活死人,你找到他们恐怕也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