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也没料到,土狼群竟然能成为她进山打猎的超级外挂。
关键是这帮家伙不光嗅觉灵敏,还分工明确,配合默契,甚至在狩猎时还很擅长使用各种战术,比猎犬都要好使。
原先叶青其实并没把土狼群认主这事儿放在心上,主要是她觉得就算认了主,她一个村医要一群土狼也没啥用。
但经过刚刚那几个小时的合作后,叶青才意识到,她之前思维定式,好像有点小瞧这个鸡肋外挂了。
这帮家伙既然能帮助她打猎,那换一个思路,是不是意味着,只要好好培养的话,它们也能帮助她找药材?
一个由群狼组成的药材探测队,成天在山里头到处转悠,时间一长,这长白山的一草一木都能让这帮土狼嗅个遍,什么隐藏的名贵中药材都能给她翻出来!
越想叶青就越是心跳加速,她的目光不由得落在满仓以及它身后那帮小弟身上,眼中直冒精光。
满仓夫妻俩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夫妻俩昂首挺胸,睥睨着面前的这群两脚兽,眼中流露出一副嘚瑟又骄傲的姿态,似乎在说:
看见了吧愚蠢的人类,根本不用猎qiang,狩猎这种事儿,对我们土狼来说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这么多猎物,当然不可能堆放在野外,如果不尽快搬走,血腥味儿很就会引来其他猛兽,所以伍永兵马上就安排跟着来的几个猎户赶紧行动起来,大家一块儿把这堆猎物抬回小木屋去。
一头成年野猪就有两三百斤,在这么厚积雪的深山里面,需要几个人才能搬得动,所以伍永兵带来的这七八个人根本不够用。
一行人搬了三头野猪回去后,又把剩下的那些老猎户都给叫上,重新折返回原处,一十号人齐上阵,这才把剩下的那些猎物全部都带回小木屋。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天完全黑下来了,大家伙儿看着面前这近两千斤的猎物,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点啥了。
实在是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一开始他们进山的时候,计划的是如果运气好的话,在山里头呆上一个星期,能打个两三千斤野味儿,下山之后除了全屯子的人凑一块儿吃一顿大锅菜,然后各家还能分上个几斤肉,就算是能好好过个年了。
但谁能想得到呢,这才进山第一天,有几个老猎户甚至连一枪都还没放呢,稀里糊涂的竟然就已经完成预期目标了?
锅里面还咕噜咕噜炖着肉呢,叶青默默把她带来的豆角菜干还有晒的蘑菇往锅里扔,老支书则边抽着旱烟,边看向一旁表情变幻莫测的伍永兵:
“给句话啊老伍?这事儿咋整,要不明儿一早咱们就下山?”
其他老猎户都齐刷刷地朝着伍永兵这边看了过来。
伍永兵自己都不得劲儿呢,他那枪管子里的几发子弹连一半都没打完呢。
这回进山之前对外说的是计划一个星期左右下山,但进山之前大家心里预判的时间可不止一个星期,毕竟往年进
山打猎,哪次不是在山里耗上个十天半个月的,累得筋疲力竭地才回去?
可谁晓得会出现这种情况?这会儿大家都在等着伍永兵下决定,伍永兵努了努嘴,却是不自觉地朝着叶青看了过去。
叶青一看伍永兵那期盼的眼神,哪儿能不晓得这老狐狸在打什么鬼主意?
实在是今天下午这帮土狼展现出来的实力太过强悍,搞得这帮老猎户们一个个都不想努力了,想要跟着满仓夫妻俩捡现成的便宜。
这事儿她不好推脱,但她也不想过分奴役满仓和它那帮小弟,毕竟这大雪天在山里头到处乱窜,那也是很耗费体力的,让这群土狼给她免费打工,叶青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所以她沉默了几秒后,对伍永兵道:
“最多让它们明天再跟着咱们转悠半天,到明天中午,打到多少猎算多少,山里面的猎物是找不完的,咱们不能太贪心,各家能分上一些,够吃就行了,得给那些猫冬的动物们留条活路。”
伍永兵愣了一下,看了老支书一眼,两人都跟着点头应了。
半天就半天,要知道叶青他们才五个人,今天下午就直接捣了一个野猪窝,明天他们一十几个人加上土狼群一块儿合作,抓到的猎物绝对不会比今天少!
木屋太小,这些猎物当然不可能堆在木屋里面,一行人只能在木屋外的雪堆里挖了个坑,先把猎物用雪给埋起来,用力拍紧,尽可能地掩盖住血腥味儿,防止晚上被其他野兽偷偷来摘桃子。
打了这么多猎物,晚上这顿肉自然是管够,忙碌了一整年没好好吃过肉的老猎户们,当然都是敞开了肚皮吃得欢实,最后个个撑得直不起腰。
晚上老支书安排了两班人马轮流守夜,再狠狠往火堆里添了一大堆柴,将火烧得格外旺盛,木屋子里的温度很快就升起来了,然后一帮老猎户或横七竖八或靠墙而坐,囫囵着对付一晚。
考虑到叶青和顾卫南是两个女娃子,所以屋子里唯一的火炕留给了她们俩,顾卫南还怕叶青不适应这种环境,和这么多大老爷们儿在一个屋里头会不自在,原本想着躺下后先跟叶青聊聊天,缓解一下她的尴尬再说。
哪里晓得叶青穿着军大衣躺到炕上后竟然没多久就睡着了,那入睡速度就是一贯神经大条的顾卫南看了都瞠目结舌,只觉得不可思议。
叶青是真不觉得这事儿有什么问题,甚至在周围有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她心中反而更有一种熟悉的踏实感。
因为在末世那十年里是顾不上那么多讲究的,有很长一段时间她就是跟着一群幸存者四处逃难,大家挤在一间小房子里抱团取暖都是常有的事儿。
不过,她这一觉并没能睡到天亮,因为到夜半三更的时候,外面忽然就传来了一阵诡异的笑声,直接把屋子里迷迷糊糊正在打盹的众人都给惊醒了。
“是狐大仙!”
一群老猎户面面相觑,深更半夜的听到这笑声,大家伙儿心里头都有些发毛。
这边的人对狐仙是打从骨子里
感到敬畏,尤其是这些常年在山里头打猎的老猎户,对狐狸更是极为忌讳,哪怕再馋肉,也鲜少有人会去对狐狸下手。
倒是叶青,在听到那熟悉的狐狸笑声的时候,猛地就从炕上坐了起来,竖起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
随着那渗人的笑声由远及近,外头很快传来了狼群低沉的嚎叫嘶吼声,显然是在对什么东西发出警告。
叶青眼中顿时闪过了然之色,赶紧跳下炕就往外跑。
“师父你去哪儿?”
顾卫南也被狐狸笑声给吓醒了,见叶青大半夜的竟然要出去,顿时吓了一跳,赶紧开口询问道。
其他人也都齐刷刷朝着叶青这边看了过来。
叶青这会儿可顾不上解释,她一把拉开小木屋的门,果然就见到门口不远处的雪地里,正蹲着两只黄皮狐狸。
满仓和土狼小弟,一整夜都趴在叶青他们埋猎物的雪堆旁边守着,这会儿看到有两只狐狸跑了过来,立马就弓起身来龇牙咧嘴地对这两只狐狸发出严厉警告,驱赶对方赶紧离开。
但两只狐狸却一直杵在木屋外一动不动地和狼群对峙着,还时不时地裂开嘴发出渗人的笑声。
叶青生怕土狼群会对这两只狐狸群起而攻之,赶紧出声制止满仓:
满仓,你们赶紧退下,别吓唬它们俩!?[(”
听到叶青的喊声,满仓回过头来狐疑地看了叶青几眼。
叶青又摆了摆手,再次强调:“它们是我的朋友,没有恶意。”
确认了叶青话里的意思后,满仓这才将身上的戾气收敛了,又冲着那两只狐狸警告了几声后,掉转头来,三两步蹿到叶青脚边,像是一个贴身护卫一般亦步亦趋地跟在叶青身侧。
叶青好笑地看了这个傲娇的家伙一眼,这才冲着那边两只狐狸招了招手。
那俩狐狸一得到叶青的召唤,赶紧屁颠颠凑了上来。
两个多月前叶青和顾卫东进山找这两只狐狸没找着,后来叶青又偷偷尝试在那片小溪附近寻找,可惜一直没能发现这俩狐狸的踪迹。
所以这次来到小木屋,叶青也没放弃找这两只狐狸,晚上炖菜的时候,她偷偷往火堆里面扔了几只红薯,那烤红薯的香味儿能散出去很远,如果那两只狐狸闻见了这股熟悉的香味儿,自然能循着味儿找过来。
叶青还真没料错,大晚上的,这两只狐狸还真就顺着红薯香摸过来了。
不过,等她的目光落在旁边那只母狐狸隆起的肚子后,叶青不由得愣住了。
“怪不得这段时间都找不到你,原来是你媳妇儿怀上宝宝了。”
把身上的挎包打开,叶青忙掏了几只红薯朝着那只母狐狸递了过去。
一看到红薯,那只母狐狸顿时眼前一亮,凑上前来就朝着叶青张开了嘴。
这一张嘴,又掉出来了一块圆咕隆咚的东西。
叶青眼疾手快将那个东西捡了起来。
借着木屋里的火光,叶青看出来了,她手里的
这块东西,应该是一块血红色的玉佩,上面雕刻着特殊的纹饰,看上去跟之前那块镶金红宝石上面的字迹有些像,应该是同出一脉。
如果之前还只是推测,这山里头可能有古墓的话,那么这块玉佩的出现,就愈发证实了叶青的这个猜想。
能用得上这么极品的红宝石以及玉佩作为随葬物品,这个古墓的规格之高,足以证明墓主人的身份非同一般。
这让叶青愈发着急起来,急切地想要找到这两只狐狸的洞穴,尽快将古墓的入口给封死,避免墓穴内的其他随葬物品被氧化侵蚀,造成不可挽回的损伤。
只是她这次并不是一个人进的山,木屋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叶青暂时也找不到借口单独行动,只能先掏了几只红薯,让这两只狐狸暂时先离开。
等她进到了木屋里,就见满屋子的老猎户皆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她,显然,刚刚叶青给门外那两只狐狸喂红薯的场面,都被这群村民看在眼里。
虽然说现在到处都在喊着要破除迷信,但村里的这些猎户们世世代代都在长白山脚下生活,从小是听着老人们讲述各种跟长白山有关的传说长大的,因此哪怕这些人都当过民兵打过鬼子,但对于一些灵异古怪的人和事,大家还是会不自觉地联想到神神鬼鬼上。
像叶青这样能驾驭长白山的土狼,还能跟狐大仙打交道的牛人,这些老猎户们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回见,大家嘴上不敢问,心里面却或多或少地对面前这个小丫头多了几分敬畏。
就连老支书和伍永兵都忍不住啧啧称奇。
能在长白山活得如此如鱼得水恣意大胆,不论是山脚下的村民还是山林里的动物,她都能快速融入并且打成一片,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怪不得叶知青说来到靠山屯就像是找到了心灵归属,之前他们还以为这城里女娃是面对记者时说的场面话,现在看这姑娘还真没撒谎。
叶青可不知道她刚刚的行为,让这帮村民们脑补了一堆有的没的,她在将那两只狐狸打发离开后,就回了屋重新躺下了。
但她没有睡着,而是悄悄拉了一下顾卫南,压低声音道:
“明天清早我可能要出去一趟,到时候如果老支书他们问起我去哪儿了,你想办法帮我打打掩护。”
顾卫南不明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点了点头。
本来她想多嘴问叶青出去干嘛的,但见叶青并不打算对她解释,她只好又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至于叶青的安危,顾卫南倒是不怎么担心。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顾卫南可太知道叶青的战斗力了,比她哥都不遑多让,更何况还有一群土狼为叶青保驾护航,她这位师父怕是都能在这长白山里头横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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