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分一分一分上涨着。
因为井闼山自带发球优势,音驹往往眼看着就要追上来,下一秒又被拉开分数。
你追我赶,你赶我追。
来到19:23。
IH预选赛进行到现在,音驹还是第一次在局末被拉开这么大的分差。
偏偏又轮到了井闼山发球。
身为外行人的多轨勇也看出来了:“井闼山球员们的发球水准几乎比音驹要高上一个台阶,除了少数一两个人。井闼山只要凭借发球就能将分拉开。”
就算音驹的防御很强,井闼山接球技术也不差,有个高中第一自由人古森元也坐镇,又有一干不管是接传扣都远高于平均水准的正选们,音驹想要从他们手上轻易得分,无疑难于登天。
宇内天满点点头:“在我高中那会儿,井闼山就是名副其实的强豪了。近些年又加入了像是佐久早饭纲这样的顶尖选手,而且他们都有被国青征召过啊。”
他说到这儿,也不知是感慨还是惆怅地停顿了一下。
“音驹的话,单论防御肯定是全国级别的,但架不住井闼山的攻击比他们更甚一筹,且论起防御来,井闼山也差不到哪里去。”
“况且佐久早扣球自带的不规则旋转真的让防守球员很头疼。”
宇内天满高中时期和佐久早的定位有点相似,除了没有他那样极具天赋的柔韧性以及身高硬件之外,其他方面相差无几。自带旋转的球他也会扣,而且巅峰时期并不比如今的佐久早差。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井闼山副攻川村旬发了个球。
这位同样也是上手发球,在一众队友的跳发之中宛如清流一样突出。
同样的,胜在角度刁钻控制力强。
这大概是脑力+消极派的共性。
球朝2号位夏目位置发,中间被球网卡了一下,球路下坠地更加块也更加刁钻。
夏目朝前一扑,鱼跃垫球。
“救得好!”一旁黑尾铁朗称赞道。
和接完球瞬间将自己位置后撤到边线以方便队友们进攻的夜久卫辅不同,夏目在垫球后动作稍慢了半拍,但目光依旧第一时间锁定了球。
鸡冠头队长就着他垫起的球临时调整二传,将球托高。
音驹再一次采取了多方位置进攻。
山本猛虎在前充当诱饵,福永招平出其不意从旁突袭,右手一拉一扣。
“福永选手扣——不对,他吊了个球!”
挥臂瞬间,改扣为拍。
他将球轻轻吊过球网。
前排副攻亚久津慎太被唬了一道,上举的手条件反射向后一拉,指尖上端对着球一顶。
“一触!”
“骗人的吧,这种瞬间反应——”观众席上传来阵阵惊讶的声音。
随之而来更加热烈的是井闼山的吹奏部,悠扬不失霸气的专属音乐盖过了音驹中老年乐队的音量。
接应大城佑哉一传垫球,饭纲掌随即到位托球,球传向前排,副攻亚久津慎太原地一跳,优越的身体素质令他轻松跃至高空。
白发副攻右手一抬,对着恰好落至自己最佳扣球点的黄蓝色大球振臂一挥,扣球瞬间几乎掀起层层波纹。
“惊人的弹跳力!亚久津选手拔地而起!”
排球被顺势扣了出去,砸上黑尾铁朗举起的手臂。
球从他手的上端朝场外弹去,正中地面!
19:24。
黑尾铁朗咬了咬下嘴唇,抱歉,我的错。?[(”
砰砰两声,夜久卫辅重重拍了两下他的背。
黑尾铁朗对上他的眼睛,一深一浅两双眼睛在空中交汇碰撞。
自由人对他点点头,“再来一球,我会辅助你接下来的!”
这球没有接到,也有他的问题。
又一球,川村旬脱手而出,是和上一球截然不同的相反方向。
球朝着孤爪研磨飞去。
他两球选择了不同的对象。
“我来——”
夜久卫辅低吼着,双腿向前迈去。
音驹的大脑极为默契地朝前跨了几步,来到三米线前。
“咚”一声,球被垫起,朝前排飞去,孤爪研磨调整了一下位置,双手上举,压下后腰,向后托球。
“音驹选择了背传!”
夏目和山本两名主要战力连续起跳,这回采取的是加塞战术,夏目直接从研磨后方斜着一大步迈进二人中间,插空展臂一扣!
“嗵!”黄蓝色大球炮弹一般径直冲击向拦网手臂。
白发副攻被打得双臂朝后扬起,身体也不自然后仰。
面色神色有些呆滞。
“补救补救!”主攻望月空良喊着。
他双手交叠,将球朝二传方向一垫。
很好,一传乱了!
夏目心道。
饭纲掌顷刻到位,对着不太稳固的排球双手一托。
井闼山主将的二传功力就算是在全国范围内也是极为顶尖,不到五分之一秒的触碰时间却能将球轻松传至旁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佐久早圣臣瞬间出现在球落点后方,扬起了右臂,用一种常人看上去极为别扭的方式扣上了球。
“嘭!”
“一触!!”山本猛虎和黑尾铁朗双人拦网干扰球路。
后排夜久卫辅出动,双手朝前一铲,一传截下球!
福永招平直接起跳,对着球扬起了手臂。
“左翼左翼!!”亚久津喊着。
“福永选手直接进攻?!”
“不,不是!这是假扣真传!”
在福永碰到球的前一刻,扣球动作变成了托举,朝着前排方向一托。
井闼山前排拦网通通被骗了过去。
黑尾铁朗突然闪现在音驹左翼,手臂向后一伸,对着球扬起了手臂。
在他扣球的前一刻,面前突然伸出一双手臂。
“是川村选手!他及时出现!双臂试图拦住黑尾选手!”
黑尾铁朗眸光刹时一动,扣球的动作一顿。
隔着球网,高高伸出手臂盯着他的川村旬微微一怔。
停顿的瞬息,他看见了黑尾铁朗嘴角带起的弧度。
挥着臂的副攻霎时间减轻了力道,手掌在球上轻轻一带。
排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圆润饱满到弧线。
“咚。”球轻轻落地。
“黑尾选手假扣真吊!”
“不愧是音驹主将!假动作骗过了一向以观察敏锐著称的川村选手!”
黑尾铁朗和山本猛虎福永招平分别击掌,“好歹捞回来一分。”
“这球应该是音驹那个1号临时调整的。”宇内天满认可地点点头。
“这都能看出来吗?”多轨勇问。
卷发青年挠挠头发,“我其实也不是很肯定,但是他吊球的时候动作有一瞬不太连贯,虽然我已经好几年没打排球了,不过观察力还算可以,大概有七成可能性是他及时调整的吧。”
多轨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轮到了福永招平发球。
福永猫猫的发球同样也是上手发球,球的灵活性和他本人一样几乎满点,虽不及佐久早那般对球的旋转如数家珍,可也能几乎在扣球瞬间确定下球的落点。
川村旬不发球之后1号位便换上了古森元也,井闼山防御更进一步,能允许球落下的落点只能是靠近往前三米线位置。
哨声响起,他发了个擦网球。
排球擦网的瞬间,更添好几分下坠力。
运气加实力,球落到了前排佐久早圣臣和古森元也中间位置。
“福永选手发球卡位相当精准!”
“饭纲选手救球!球飞到球网上!”
只见黄蓝色大球在球网上沿平行地滑了一小段距离,骤然坠落。
落在双方队友中间。
孤爪研磨和饭纲掌隔着球网面面相对。
“相当戏剧化的一球!”
“球落入了井闼山球场!”
“目前比分是21:24,音驹和井闼山分差缩短至三分了!”
“哈哈哈哈,福永,发得好啊!”山本猛虎一掌拍上了福永招平的背,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
“干得漂亮!”夜久卫辅出声。
古森元也调侃着和饭纲掌说道:“这球绝对能进今年的排球小品了。”
“我并不想自己出现在里面。”井闼山主将忧伤地叹口气。
没办法,这也不是他能够控制的。
估计今年的排球小品多多少少会有这一幕吧。
“福永学长,再发一球吧!”
场边,一年级替补们高声喊道。
第二球,福永依旧朝着相同的方向发去。
这次并未擦中网,球在
空中旋转着下落,被有所准备的古森元也一传接起,二传饭纲掌直接二次进攻。
夜久卫辅犹如神助地出现,而且是特别稳妥地双膝弯曲压低重心,双手交叠将球向上一垫!
“饭纲选手二次进攻!”
“音驹的夜久选手居然预判到了他的攻击,直接将球垫起!”
双方有来有回地交替着进攻了好几轮,两队自由人和攻手光是救球就在地上擦了又擦,起初还能保持站立姿势接球,而后直接演变为各种鱼跃和跳跃接球,主力攻手和副攻几乎脚不沾地,跳了又跳扣了又扣拦了又拦。应援团的声浪与鼓点节奏也愈发紧凑,紧张的氛围在球场上空蔓延。
黑尾铁朗鱼跃救起一球,鸡冠头主将仰起头看向球的方向。
“研磨——”他喊。
一个消除了大半旋转力的球被垫到孤爪研磨跟前。
音驹二传肉眼平扫过阵型已经打乱了的队员们。
在连续好几轮接扣球之后,双方原先设定的阵型都几近瓦解。
如今全看哪一方能将将球击过网、能不让球落地。
大脑的视线松匆匆一扫,便选定了自己托球的对象。
山本猛虎感受到他的视线,一瞬间福至心灵地抬起头,身体不由自主地动起来。
——球来了!
助跑、起跳、挥臂扣球。
——他要扣球!
没有丝毫犹豫地对着飞至自己最佳扣球区的排球振臂一挥。
排球越过球网。
“我来!”
古森元也奋力一扑,以一个看着就痛的动作贴地铲起了球。
佐久早圣臣纵身一跃,意外地并未扣球,而是在空中做了个假扣真传的假动作。
“面对灵活狡黠的猫咪,井闼山也意外地采取了假扣真传的举措!而做出这一行为的正是井闼山的王牌佐久早!”
“王者井闼山并非只有强攻,他们同时还兼具着灵活属性!懂得变通是所有优秀的排球选手的特质!”
接应大城佑哉抬手一扣,插缝扣向了音驹死角处。
“咚!”夜久卫辅横叉一脚,将球踢了起来。
“夜久选手用脚将球接了起来!传给了孤爪选手!”
与此同时,位于后排的夏目也助跑起来。
布丁头二传双手朝前头顶一举,没有丝毫暗号甚至动作示意,所有人都助跑了起来。
又是一次多方位置差进攻!
夏目呼吸急促起来。
想要扣球动作心情从未像有这样强烈过。
——给我托球吧!
这句话以强硬的姿态浮现在自己脑海中。
少年单脚蹬地,腾跃而起。
黄蓝色大球越来越接近视网膜,直至那稍纵即逝的停留在自己跟前的短短瞬间的到来。
茶发少年听从了自己内心的呼唤,挥动右臂,掌心重扣于球心。
——过网吧!!!
伴随一声重击声。
球被他直接击过球网。
一道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
——一头自然卷的半长头发,右眉上端两颗并排的痣。
来人一反常态地伸长了手臂,以单人姿态出现在球网对面。
柔韧性极强的手腕只要掌握好特定角度,便可以使得拦网时受到的影响减到最轻。
灵活的手腕一翻,将气势汹汹的排球朝另一个角度压去。
“井闼山的王牌佐久早选手——”
“佐久早选手出现在了拦网位置!”
“他拦下了夏目选手的扣杀!!!”
琥珀色的瞳孔轻轻震颤。
重力牵引着身体下坠。
夏目不忘抬起手臂试图拦下随着身体一同下坠的球。
然而,还没有彻底开发的左手显然不如右手得心应手。
……
“哔——”
伴随着主裁哨声,第一局拉下帷幕。
21:25,井闼山率先拿下一局。
“是我判断失误。”孤爪研磨垂眼,深黄色的竖瞳盯着地面,他低着头,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夏目摇头:“不,也有我的问题,是我没有注意到佐久早的动作。”如果他能够及时反应过来,哪怕只是在扣球动作瞬间变扣球为吊球,都不至于直接被佐久早直接拦下。
黑尾铁朗一手搂一个:“你们两个别自我责任感太甚,有时间检讨不如想想第二局怎么打。”
“我们音驹的大脑和血液君,嗯?”
他冲分别冲二人挑挑眉。
*
中场休息时间。
“井闼山难打吧?”猫又育史问他们。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点头,包括替补们。
“他们很强大,这种强大不是某个人特别突出的强大,而是『所有选手都拥有远超常人素质』的强大。”孤爪研磨说道。
“没错,”猫又育史点头,“你们已经深刻体验过了井闼山强大,他们每·个·人,都有着独一无二的超乎于常人的特质,亦或者有着远超于平均值的水准,这是目前的我们还无法企及的。”
他吸了一口气,“但这并不是代表井闼山是不可战胜的。”
“我们音驹的特色在哪里?”他问。
“防守。”一年级们同时回答。
“是的,排球中防守氛围拦网防守和地板防守两种,其中,副攻是拦网的核心,自由人和主攻们则是一传的核心。黑尾,你和犬冈两个人有适应一点饭纲的进攻思维吗?”
“有个大概了,”黑尾铁朗说,“他其实并不拘泥于所谓的‘王牌选手’,在攻手选择分配上,他更侧重于‘谁能够扣出最强的球’,基于这一点,他会选择在限定的‘这一球’上发挥出最大强度的选手。”
孤爪研磨和他的配球思路也有点相似,但音驹更侧重于“合适”和“灵活”,
扣出的球威力大不大暂且不说,要的是能够为音驹争取到更多的分数,因此,如果吊球管用,他也会托给打吊球的选手。
这也是音驹多方位置差进攻如此频繁的原因之一。
“不过有时候也会因为特定的选手而做出相应改变,就像我一样。”布丁头二传补充说。
“怎么说?”
“比如我有时开局会考虑到扣杀的威力优先托球给虎或者贵志你们两个能够凭借球势压倒对方的人,只要对方被我们的气势吓到了,胜利的天平就已经偏向我们了。”
“饭纲也是这样的思维,”大脑眨眨眼,“鉴于佐久早的名气,他有一些球会刻意传给佐久早,即便那一球由其他人扣威力可能会更大,但他还是优先选择了佐久早,虽然倾向性不明显,但还是看得出来的。”
黑尾铁朗一捶手掌,“对,一旦遇到纠结的球,他是第一选择就是佐久早,也只能是佐久早。”
只有将球交给佐久早,饭纲才有最大的把握。
犬冈走作思考状:“所以说,饭纲其实是挺依赖佐久早的吗?就像我们依赖研磨学长你一样。”
“我倒是觉得,比起‘依赖’,更像是‘信赖’。”夏目稍微反驳了一下他。
“饭纲信赖佐久早能够将球扣出最好的水准,而这种‘信赖’或许是双向的,佐久早也坚信饭纲会基于对他的肯定将球传给自己。”夏目看向研磨。
后者恰好同一时间将视线投向他。
“虽然有点晕,但我好像听懂了。”犬冈摸了摸额头。
猫又育史欣慰地点点头:“摸清了二传的进攻模式,拦网防守的强度和准度就能随之提升。”
“至于地板防守,夜久,大家都是信任你的,你也从来没有辜负过大家的期待,和之前一样做就行了。至于其他人,不管是再如何困难的球我也希望大家不要轻易放弃,只要追上前,就有机会能接住。当然,保护好自己是第一关键,除非又万全的把握,不然我不建议你们为了救球做某些高难度动作。”他特地看了眼几个“做过高难度动作”的选手们。
猫猫们左边右边眼神乱飘。
“井闼山是一堵厚实的高墙,只有击碎这道高墙,大家才能窥见这堵墙后的风景。”音驹老教练缓缓说道。
井闼山休息区,教练也在叮嘱队员们:“大家也看见了,除了少数几个力气大的家伙,音驹最擅长的就是各种声东击西的假动作和跟小强一样顽强的防御,在比赛中,只有彻底打碎他们的防御才将胜利掌握在自己手里。”
队员们目光灼灼,饭纲掌笃定地说:“教练您放心吧,大家不会降低警惕,争取今天两局结束比赛,以最饱满的状态迎战后面几天的对手。”
*
正式上场前。
看台上,山本茜和灰羽艾丽莎正在鼓动应援队员们。
“声音再响一点!”
“给我们的队员以最强劲的鼓励和支持!”
井闼山和音驹的应援
团不相上下地较量着,你声音比我高我声音就再高过你。
千切豹马结束训练赶了过来,一进来先是被双方泾渭分明的颜色和吹奏部震惊了下,又就近挑了个过道附近的位置。
“你好,这边有人吗?”他问一个栗色头发的娃娃脸男生。
“哦哦,没有,你要进来吗?”多轨勇抬头,正想给他让位子就看见千切豹马一脚从过道跨过来。
“同学你柔韧性不错嘛。”宇内天满竖起大拇指。
千切豹马得意地扬了扬眉毛。
“呀,这个比分……对音驹很不利啊。”千切豹马进来没仔细看比分,坐定之后一看分数板,不由为自己好友揪心起来。
“嗯,”宇内天满回答说,“上一局最后我也说不准算不算一个圈套,也有可能只是凑巧?”
他挑了几个重点的球和千切豹马讲。
对排球知识溃泛且仅限于知识层面的美少年愣住了。
“……你们打排球,还要学跑酷的吗?”
“个例,这只是个例!”宇内天满为广大排球选手发声。
从震惊状态切换回正常状态,千切豹马用手指敲着膝盖:“我倒是认为,运气的成分有,但应该也算不上是圈套,充其量倒是有点像是‘碰巧做出来的动作不过因为身体素质过于优越而成功了’的状态,这在竞技体育中不少见吧。这位小哥,你觉得呢?”他挑眉问。
宇内天满在他揶揄的视线下点了点头。
“不过音驹输了一局的话,第二局打得就更加艰难了呀……”粉发少年叹了口气,眼睛盯着球场上的选手。
球场上,音驹在做赛前动员。
“我们没有退路了。”黑尾铁朗沉声说。
主将漆黑深邃的眼眸平等地扫视过每一名已经显露出疲色的队员,“破釜沉舟,只有赢了这一局,我们才有和井闼山进行第三场对决到机会,才有可能握住通往全国大赛的入场券。”
“拿出音驹的斗志来吧!”
“哦!!”
三年级选手们额外又互相交换了一个只有彼此才懂的眼神。
毕竟,没有人比他们更想赢下比赛了。
*
第二局,音驹将所有的压力都集中到了饭纲掌身上。
既是为了帮助副攻们更好判断他的进攻思路以便拦网,又是为了通过干扰二传进而影响井闼山的进攻。
如果说自由人是一个队伍的基石,那么二传就是中枢,是一切指挥和接受信号的中转站。
一旦二传受到影响,那么后续攻手进攻也会收到一定牵制。
波及范围之广,也是音驹之所以这么宠自家二传的原因之一。
夏目转了转球,外表看不出有什么情绪的琥珀色眼瞳平静地扫过井闼山一种正选。
亚久津慎太趁机和佐久早圣臣讲小话:“我之前就想说,音驹这个小孩明明场下看上去和元也差不多乖乖的,一上了场不说像他,反而更像小臣你,发球的时候面无表情,若不是要接球,谁会费劲巴拉地连蒙带猜找你们朝哪里发球?区别在你是旋转诡异他是球速快。”
佐久早圣臣翻了个白眼,幽幽地叹了口气。
算了,这是队友,刚刚休息期间还送了他一瓶消毒酒精。
好不容易等到裁判宣布比赛开始,佐久早圣臣松了口气。
哨声响起,他看见音驹的1号位攻手和上一局一样,等在原地,没有着急发球。
这算是他欣赏夏目的一个点,不管外界再多干扰,他依旧坚定自己的发球模式。
少年起步跳发,球箭矢一般冲向井闼山后场偏向1号位方向。
古森元也盯着球,想要替人接球的动作一顿,脸上浮现出一抹犹豫的神色。
“出界。”他低声说。
饭纲掌接球的动作也随之一顿。
“嘭!”球砸到地上。
两边队伍都等着裁判判定。
黑尾铁朗朝夜久卫辅看去,后者耸了耸肩,“我看不清。”
他眼睛四处瞄了瞄,又低声说,“不过感觉偏界内。”
和夜久卫辅判断相同,古森元也的神色不怎么好,紧张地掰着手指,在和队友低声说着什么。
主裁看了看边裁,两个边裁互相悄声说了几句话,最后手朝下一指。
——判定界内。
音驹发球得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