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神秘洞窟已过去一月之久,天龙城城主府一座亭院内,绿树掩映,流水潺潺,一黑袍青年盘膝坐于石台之上,随着他呼吸吞纳,方圆十丈左右的灵气尽数被他吞入体内。
若有人在此,一定会倍感诧异,因为过多汲取灵气不但无益,反而会损伤根基,严重者更会导致体内经脉爆裂,而这黑袍青年却无济于事,这不免让人感叹他的修为高深。
此刻,他睁眼凝视一方天空,望着那明媚的阳光,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极其的享受,过了片刻,他又闭着眼,静心修炼起来。
……
城主府邸,李天行麻木地踱步,这一个月的时间,他用尽各种方法,却始终无法解开那血脉之中魔气锁链,每当他释放灵气接触锁链时,就会被其迅速吞噬,然后释放出无形魔火,灼烧他体内五脏六腑,让他痛不欲生。
李天行此时无比后悔,为了李天锡这混账儿子,不仅葬送了自己大好前途,还每天过的提心吊胆,毫无尊严可言。
这一个月时间,他用尽人脉关系,甚至将城主府金库掏空,才为那千幻魔君找来一株龙涎魂药,而且,那魔君似乎并不满足,不断吩咐自己收集灵魂丹药,只要有一刻松懈,那么便会遭到灵魂炼狱,那种感觉,让人撕心裂肺。
不过,李天行也有一丝兴奋,因为他的存在,自己的老对手宋翰墨辞去副城主职位,龟缩在宋家不敢动弹,而且,天龙城的其他两大势力并内城主府,实现了真正的一统,不用多久,帝国便会传下旨意,授他名义爵位,调离此地,那时他便可脱离这魔头控制,然后在想办法破除封印,毕竟,皇城内高手如云,神医丹师不计其数,甚至还有那高深莫测的国师坐镇,区区一道神秘的魔气封印,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想到此,他露出一点笑容,忽然,一道声音传至他的脑海,他陡然变色,吓得苍白,然后身形一闪,步入一座庭院之中。
推开门,黑袍青年悬在半空之中,周围魔气缭绕,看不清其真容。
而李天行立的跪下,双手举过头顶,神情无比虔诚,道:“主上,你有何吩咐?”
黑袍青年双目如电,刺向那李天行,神色漠然道:“你可知云龙拍卖会的苏鸿熙?”
李天行一惊,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那苏鸿熙可是贵为帝国云泽商盟少盟主,修炼资源无数,资质无双,乃是真正的帝国天骄,莫非这魔头与之认识?
思考片刻,他应声回答,这魔头性格阴晴不定,他可不敢有丝毫怠慢,道:“主上,苏鸿熙乃是落日帝国三大超级势力之一云泽商盟的少盟主,其实力冠绝同辈,血灵巅峰修为,而其体质更是不凡,是号称有着恐怖悟性的通灵仙体,莫非主上对他有意思?”
黑袍青年闻言,笑了笑,道:“你说的不错,在这种垃圾地方,竟能生出一个通灵仙体,真是钟天地之毓秀,此次,他会主持这场云龙拍卖会,你替我好好准备,若这次行动成功,我还你自由。”
李天行心头火热起来,顿时压抑心中兴奋,躬身颌首道:“敢问主上,行动是什么?”
黑袍青年瞥了一眼,淡淡道:“时机成熟,我自会通知你。”
李天行点了点头,他可不敢多问,于是拱手回拜,然后关上门便走了。
那黑袍青年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双目不断旋转,那布满着魔纹的脸庞显得狰狞可怕,一道森寒阴冷的声音从其嘴中吐出。
“通灵仙体?!这种万中无一的体质本君已有许久未见,不知待本君夺舍了他,本君的实力会不会恢复十分之一……”
……
北城兽蛮帮,宏伟壮观的大殿之中,金甲壮汉倚靠在黄金背椅上,他双目无神,仔细一看,便会发现他眼中的凄凉,他的左右两旁,各坐着身穿黑白道袍老者,其气息极其内敛,宛如一个老迈衰弱的枯死人。
而其下,便是刀疤男子与周宣恭敬地站着,这时,金甲壮汉望着那刀疤男子,眼神之中,涌出一丝宠溺,他喃喃开口,道“你大哥他还没回来么?”
然后,他双目一凝,脸色转变,嗔怒道:“这个不肖混账,这么久了,也不来看看他的老子,帮内的大小事务,还要不要打理?”
刀疤男子望着金甲壮汉,心中不免一紧,向前走去,躬身拜道:“父亲,大哥的职责,孩儿愿一并担起,希望能以此为您分忧。”
金甲壮汉闻言,一掌拍向坐椅,庞大的力道将之击得碎裂,金光四射,他瞪大看眼,盯着刀疤男子,骂道:“你有个屁用,还不把你大哥找来,不然老子打断你的腿。”
刀疤男子闭嘴不语,心中却阵阵刺痛,那结界崩塌时,天地间的能量何其狂暴,别说血灵境,就连血魂境强者置于其中,也不能幸免。
突然,金甲壮汉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吐出,其气息变得无比紊乱,其身旁两位老者迅速掐决,两股精纯的灵力传入金甲壮汉体内,金甲壮汉喘着粗气,面容极其扭曲,仿佛在承受巨大的痛楚。
“少主,帮主魔纹发作,还请你速速离开,莫让帮主狂乱的灵气震伤少主你!!”一老者催促道,然后抬手打了几道玄奥印法印入金甲壮汉体内。
“父亲!!”
刀疤男子痛苦的吼叫着,在周宣的劝阻拉扯下,情不自愿地离开大殿。
此刻,距天龙城几千里外的布达森林之中,婉蜒无尽的翠绿山脉上,一片片树盖宛如撑天的巨伞,挡着那如烈焰般的阳光,整片山脉,透着寂静,显得平和安宁,让人怎么也想不到,在一月之前,此地曾爆发大战,那战后,让天龙城的格局彻底改变。
树下枯黄的落叶覆盖着土壤,杂乱的灌木丛中,横着三道身影,其中一道身影微微动了动,然后起身,看了看四周,又望了望另外两道身影,叹了叹气,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而另一道身影也随之清醒,扭了扭酸胀的脖子,目光凝视远方,起步一踏,身形变幻间,便己掠过十丈。
在约莫数个时辰,那最后一道身影也起身,看着周围静谧的环境,不免内心感慨万千,在经历了纷争之后,一切重新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