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挂云木,花蔓宜阳春。
布达森林最不缺少的便是那漫山遍野、姹紫嫣红的紫藤花。
但山间诡异,山里与外是两个世界,如今外面正是日高三丈、骄阳似火之时,森林之内,却阴寒无比,树木扭曲如历鬼之影,根节交错如虬龙缠绕,给人一种神秘凶险之感。
每到心情不好之时,林子轩总会去山里历练,这成了他独一发泄的方式,经年积累下,他有着远超常人敏锐的感知和强大的爆发力量。
山里很险,林子轩熟练的点燃檀香,洒下药粉,驱赶毒虫的同时,又能躲避毒蛇。
他行走速度不快,一路上除了远远听到一些凶兽的嘶吼,倒也还算安全,比之山下的尔虞我诈,他更喜欢山上的原始朴素,这对不受待见的他也是精神上的藉慰。
不过,这次他没按以前路线行走,新路代表着未知与危险,他喜欢探索,时间慢慢流逝,他在山里越走越远。
前方,大片迷雾升腾而出,一声声厉嚎之声相继传来,林子轩汗毛刹那间竖起,一股强烈的威胁,自远处漆黑的丛林中蓦然传来,他迅速捞起淤泥涂抹身上,掩盖自身气味。
一道道幽芒出现,那是一双双眼睛,凶戾、冷漠,凝望着林子轩。
眼睛极多,气息可怖。
那是一头头全身长满灰色鳞片,白毛倒垂而下的恶狼,也是山里极为难缠的凶兽之一,啸月魔狼,阴险、狡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林子轩呼吸微微急促,来自狼群的压迫感使他爆出全部灵气波动,使得缓缓而来的狼群脚步一顿,纷纷盯着他。
他目光扫过,前方左侧一棵棵倒树形成的天然壁障有利于突围,手中匕首微抬,刀尖寒芒闪烁,用力掷出,力度之大,瞬息贯穿前方魔狼额头,鲜血激射而出,令得剩下狼群漆黑眼睛露出赤芒,血腥气味使他们疯狂起来。
“畜生,连你们都欺我吗?”林子轩怒睁着眼睛,震慑了群狼,在那片刻,身体如离弦之箭疾驰,从那空隙之处逃去。
树木遮挡,阻挡了魔狼的视野,但阻止不了它们的疯狂,狼群密密麻麻嘶吼追击,瞬息间,便有几只头狼呼啸而来。
山风很冷,吹过林子轩的面孔,刹那间,他的身影化作残痕,奔雷而出,手中白色匕首闪耀寒芒,猛地刺入一头魔狼眼睛,飞快拔穿又扎进另一头魔狼头颅,身体侧晃间,左拳轰向那向后扑来欲偷袭的魔狼。
做完这一切,他跃上茂密的树冠,感受着体内逐渐枯竭的灵力,他取出几粒翠绿丹药服下,药意清凉浸润全身各处,他目光盯着在狼群后方发号示令的狼王,气息极度可怕,散发出血灵境波动。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迟早会被它们耗死。”林子轩的身上的伤痕飞速愈合,即便较重的伤口也不再流血。
他走了下去,眼睛里凌厉越来越寒,狼血覆盖的身体如一尊血色修罗震慑着群狼。
离奇的是,众狼无一敢上前,那股坚韧与狠辣使得它们对这名人类少年产生了惧意。
林子轩目中寒芒闪耀,手中匕首化作血痕,蓦然间穿透一只魔狼的头颅,左拳猎猎生风,千斤重力轰在另一头后退的魔狼身上,头骨碎裂,瞬息毙命。
林子轩身上覆盖一层厚厚的血浆,他每上前一步,就有一头魔狼横尸在野,哀嚎与怒啸此起彼伏,就连狼王也狞视着林子轩,它想不明白,一个人类小子,竟会有堪比魔兽般强悍的身体素质。
……
东阁林家,剑眉男子正坐在太师椅上,望着四周的人群,说道:“三年一度的族比在下周召开,族比前有血脉测试,我们修者,这根基便是血液,一个人的天赋有多大,全靠他的血脉的强度有多强,族比的前三名,有进入族塔增强血液浓度的机会,大家努力把握。”
这时,端坐在旁的白发老者,笑了笑,道:“家主,我孙儿林子健被誉为林家这一代麒麟儿,这第一名,老夫替你笑纳了。”
众人已经有些喧哗,但无人反驳,毕竟,林子健已经血气九段了,在整个落日镇都屈指可数,而且,听说这林子健已经在布达森林杀了几只落魔鹰,他的血种,便是这落魔鹰,杀戮气息十分严重,就连眼神也和鹰眼一样,路过的人都不敢与他直视。
……
刺骨阴冷的风吹散了林子轩身上的暖意,他真的疲倦了,狼群撕咬带来的痛楚让他全身麻木,如神血般活性的液体溅落在地,竟使得大地都颤抖起来,贪婪地吮吸这世间罕有之物。
狼群中有不少饮血晋升的魔狼,这令得它们更加疯狂,不要命的向林子轩奔去。
突然,天空之上,似有风暴汇聚,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闪电闪耀击落,大片狼群爆开,绯红的血雾弥漫,林子轩眯着眼,似乎注意到那于血雾中交织的金色的接引之光。
他睡过去了,在结界中醒来。
在原始光幕中,他仿佛来到大能开辟的传说之地,绿色森林像海洋一样起伏,郁郁葱葱,散发着舒心的凉爽。
阳光像一缕缕金色的细沙,穿过层层叠叠的枝叶,洒落在草地上。
与布达森林唯一相同的是,怒放着的紫藤花,碧绿的叶点缀着妖异的紫,不时发出诱人的芳香,好似人间仙境。
林子轩有些陶醉了,他身上伤痕极速恢复,他放慢了步伐,悠闲的走着,忘记了仇恨与厮杀,这一刻,是那么的美好,如梦如幻。
此刻,天空上风云变幻,一股莫测的气息席卷四野,天穹中出现一张无比巨大的面孔。
古老而沧桑的声音如暮鼓晨钟在林子轩心中回荡开来。
“好运的小家伙,欢迎来到由老夫创造的小结界,这里存在着机遇与挑战,你可能飞黄腾达,也可能尸骨无存,你驻足之地所存机缘可能是别人一生梦寐所求,努力去寻找你的造化吧,哈哈哈。”
声音逐渐消散,仿佛一切从未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