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宴辞渊一样虞云羲这个当事人也没有恢复当时记忆,这对两人来说都是最好的结局。
在那次回到药王谷之后,虞云羲曾不止一次的想要恢复记忆,但是都无果。
最后还是在慕承的劝解下,虞云羲才慢慢将这些事情放下来,毕竟她所救的那个孩子,已经不在了,若是她再次想起来当时发生的事情,无疑是在徒增痛苦了。
这次聂枢送信过来,也是虞云羲三月之后,第一次见到聂枢的信件,在得知聂枢没有事情出来之后,虞云羲也放心不少,便没有再将精力放在这些事情之上了。
可是只有虞云羲知道思绪和之前开始有些不一样了,但虞云羲又清楚地知道人已经不在了,就算回忆起来也没有任何用处了。
虞云羲开始强迫自己不再去回忆,让自己渐渐地把这件事给忘记了,与此同时远在帝都的宴辞渊也是和虞云羲一样,不断地催眠着自己,想要将这件事彻底地掩盖过去。
很久以后,两人都做到了,虞云羲和宴辞渊都这件事永远的封存在记忆深处,有关于这件事所有,两人都不再有任何记忆了。
——
沧州。
“呜……呜……”睡着了的虞云羲小声地喃喃自语。
本来熟睡的宴辞渊,瞬间睁开了眼睛,宴辞渊的眼底没有半分睡意,宴辞渊微微侧耳,想要听虞云羲再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有听清,只有虞云羲小声的呜咽声。
之前在思索药王谷的一些事情的时候,宴辞渊没有回过神来,就发现虞云羲睡了过去,宴辞渊走近虞云羲的身边,将人轻轻抱起来,放置床上。
随即,宴辞渊也上了床,看着熟睡了虞云羲,宴辞渊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虞云羲的粉唇,宴辞渊一点一点地感受着指尖上传来的柔软,眼里的情绪意味不明。
虞云羲像是做什么噩梦一般,想要推举着眼前困住自己的男人,宴辞渊的力气很大,根本就不是睡梦中的虞云羲能够推得开的,虞云羲的眉毛微微蹙起,下意识地张嘴,将一直乱动的手指咬进口中。
宴辞渊不由得暗笑,也就是这个时候虞云羲才会比平时乖一些,若是平日里,早就离他远远的,像只刺猬一般,难以靠近。
可能是感受到身边的人,并不会伤害自己,虞云羲渐渐地松开了咬在口中的手指,向男人的怀里蹭了一蹭,人在梦魇的时候总是会往温暖的地方靠近。
宴辞渊看着怀里的人,眼眸深处出现了一抹暗色。
这时虞云羲再次喃喃自语,这次虞云羲的声音稍稍比之前大上许多,甚至变得更为清晰起来。
“唔……景淮……景淮……”虞云羲无意识地喊着。
宴辞渊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了起来,这并不是宴辞渊第一次从虞云羲的口中听到这个人的名字,每次在虞云羲无意识到的时候,虞云羲总会在不经意间叫出这个名字。
“羲儿,景淮就究竟是谁?”宴辞渊的声音变得极为危险,隐隐透露着男人的不悦。
虞云羲猛然回过神来,一睁眼就看见身旁的宴辞渊,虞云羲的脑子现在乱得很,就像是做了一个梦。
她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在药王谷的时候,很多小时候发生的事情依旧历历在目,可是虞云羲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好像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羲儿告诉本王,景淮究竟是谁?”
宴辞渊很是平静地问着虞云羲,眼里的情绪没有丝毫的波动,虞云羲很清楚这就是男人动怒前的征兆。
不是宴辞渊不想调查景淮,从第一次在虞云羲的口中听到景淮的名字的时候,宴辞渊就派出了无数的人去调查。
却没有任何人带回来任何有关于景淮的信息,景淮就好像是一个凭空出现的人一般,只存在虞云羲的记忆里,其他人根本就无从得知景淮究竟是何人。
起初宴辞渊怀疑景淮是药王谷里对人,后来宴辞渊悄悄调查过整个药王谷却发现,药王谷里面根本就没有景淮这个人。
景淮就像是被虞云羲杜撰出来的一个人,除了虞云羲,其余的人根本就无从知晓景淮究竟是谁。
看着有些危险的宴辞渊,虞云羲有些畏惧,想要从宴辞渊的怀里出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宴辞渊死死的禁锢住了,根本就挣脱不开。
“宴辞渊你冷静些……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虞云羲对宴辞渊说道,虞云羲想要逃离眼前的这个宴辞渊。
“羲儿乖,只要告诉本王景淮究竟是谁,本王就松手。”宴辞渊轻声道。
虞云羲摇着头,依旧想要掰开宴辞渊的手,可是虞云羲的力气和男人实在是太过于悬殊,虞云羲根本就挣脱不开,“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景淮是谁,我真的不知道!”
“羲儿!是在和本王开玩笑吗?羲儿怎会不知道呢?”
宴辞渊根本就不信虞云羲的话,在宴辞渊看来虞云羲就是想要保护这个名为景淮的人,这个对虞云羲而言,绝对是个极为重要的人。
每次当虞云羲陷入危险昏迷过去的时候,虞云羲总会无意识地喊出这个名字。
宴辞渊甚至都不敢去深究,一个能让虞云羲在失去意识到时候喊出名字的人,可想而知对虞云羲来说究竟是有多重要。
而这一次,宴辞渊还是第一次在熟睡中虞云羲口中,听到了景淮这个名字,宴辞渊简直嫉妒地发疯,宴辞渊很清楚虞云羲对自己的感情。
其余的人,无论是谁凑到虞云羲面前,宴辞渊从没感受到任何危机,因为宴辞渊很清楚,那些人根本就入不了虞云羲的眼,所以宴辞渊从来不在意。
即便是这样,宴辞渊也有担心的,宴辞渊从来没有参与过虞云羲的过去,可景淮不一样,在遇见自己之前,虞云羲就已经遇见了景淮。
宴辞渊甚至不敢想象若是景淮突然出现在虞云羲都眼前的话,虞云羲还会如此坚决地选择自己吗?
一旦想到有这种可能的,宴辞渊就恨不得将景淮碎尸万段,让这个人这辈子都不能出现在虞云羲的面前。
宴辞渊很清楚,毕竟最开始的时候,虞云羲是为了借助他的权势才靠近自己,若是自己没有这些权势了呢?那虞云羲是否还会和之前一样接近自己?
若是他有的这一切,景淮都有呢。那虞云羲还会选择自己吗?宴辞渊不敢多想,可又控制不住自己去多想。
“羲儿,乖,告诉本王景淮究竟是谁?”
“宴辞渊!你疯了!”虞云羲不知道宴辞渊这是抽什么疯,可是有异虞云羲很清楚,自己对这个名为景淮对人丝毫没有任何影响。
虞云羲第一次听到景淮这个人的名字的时候,还是从宴辞渊口中,若不是宴辞渊在之前就问过虞云羲了,虞云羲根本就不知晓景淮这个人。
景淮究竟是谁?!
虞云羲自己也清楚。
突然,虞云羲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少年的身影,紧接着自己又被少年抱入怀里,接着就是极速的下坠,他们好像坠入了如同深渊的地方。
明明四处都是危险,虞云羲却没有丝毫惧怕,虞云羲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宴辞渊注意到了有虞云羲的出神,宴辞渊立刻伸手将虞云羲都双手攥住,另一只手又缓又轻柔地在虞云羲的小脸上划过。
“羲儿是想起了什么吗?”
宴辞渊觉得自己就是疯了,才会如此一直不断逼问着虞云羲,先要知道景淮是谁。
“宴辞渊,你告诉我,你为何想要知道景淮是谁?你知道他是谁之后,你又想做些什么?!宴辞渊你告诉我?!”
虞云羲立刻回过神来,质问着宴辞渊。
“你想知道景淮是谁!那好我告诉你,就连我自己也不清楚景淮究竟是谁,想来摄政王早就将我身边的所有人都查了一个底朝天,也没有查出景淮这个人!”
“摄政王满意了吗?!”
虞云羲被宴辞渊压制在床上,虞云羲从下往上看,是以一种很屈服的姿势望着宴辞渊。
宴辞渊皱眉:“不是…羲儿本王没有想调查你,本王……”
虞云羲嘲讽:“可王爷不也还是调查了吗,那王爷可有调查出来什么?”
宴辞渊的手微微的颤抖了起来,抓住虞云羲的手开始松了下来,“羲儿你听我说……”
“够了!宴辞渊,我不想和你在这些事情上纠缠不清,若是你还是介意的话,我不介意王爷退婚!”
本来有些慌乱的男人,听到虞云羲这句话的时候,手再一次攥紧了虞云羲的手腕,虞云羲不由得呼痛。
宴辞渊的手只好又送开了些许,宴辞渊注意到虞云羲的手腕开始有些发红,宴辞渊的手最终还是送了下来。
虞云羲趁此机会,想要挣脱开了,却被宴辞渊给拽了回去,“先处理伤口。”
“还不是你弄的!”
其实那些都算不上伤口,只是虞云羲皮肉细嫩,经不起这样的折腾,稍微一用力,就容易在皮肤上留下极为显眼的红痕。
宴辞渊看着虞云羲的手腕沉默不语,接着宴辞渊就起身拿了来一些药物,开始仔细地给虞云羲擦药。
虞云羲体质特殊,若是出现了一些伤口,便会流血不止,若是处理不当的话,极有可能会给虞云羲带来性命之忧,这些宴辞渊是知道了,平日里宴辞渊都格外小心生怕虞云羲一不小心就伤到了虞云羲。
只是这次不一样,宴辞渊再次听到景淮这个名字时,失了智,根本就做不到冷静,更不要说虞云羲还在不断地刺激着宴辞渊,即便是这样,宴辞渊也没有真正地伤到虞云羲。
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根本就留不下一个印子的力道,在虞云羲身上看着的确是有些恐怖。
虞云羲的手腕浮现出几条红痕,也就是方才宴辞渊的指印,白皙的手腕上,横着几条红痕,看上去很是暧昧。
宴辞渊拿来伤药之后,就开始为虞云羲上药,宴辞渊先上的是右手,之后宴辞渊在拿起虞云羲左手的时候,宴辞渊愣了一下。
“这个伤口是怎么弄到的?”宴辞渊的眼神死死地盯住虞云羲左手腕上的伤口问道。
虞云羲的手腕很是纤细,那个伤口恰好就在手掌和腕骨的接连处,若是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不会注意到。
就连宴辞渊,也是现在才看见虞云羲手腕上的伤口,宴辞渊越看越觉得这个伤口有些不对劲。
“这个伤痕,是怎么来了的?”
宴辞渊一把握住虞云羲的手腕,只是这次力气很轻,宴辞渊只是将虞云羲的手腕稍稍握着,根本没有用一点力。
虞云羲稍微一挣,就从宴辞渊的手里挣脱了出来,虞云羲觉得今日的宴辞渊是很少奇怪。
具体是哪里虞云羲说不上来了,只觉得今日的宴辞渊让她有些恐惧。
男人的视线一直都粘在虞云羲手腕处,不知为何,宴辞渊一看到这个伤痕的时候,总觉得格外熟悉,甚至就连心口都开始有些抽痛。
手腕上的伤痕已经很淡了,淡得都快要和周围的肤色一样了,只是稍微颜色更深了一点。
若不细看的话甚至可能都看不出来,这是一道伤痕。
“这个伤痕究竟是怎么来的!”
宴辞渊的眼底染上一抹绯色,脑海里闪过一幕幕片段。
突然宴辞渊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青色的身影。
那是谁?!
虞云羲发现宴辞渊不对劲,男人眼前像是被什么东西蒙住了眼睛,被魇住了一般。
“这个伤……”
雨夜,黑衣人,满地的血……
“宴辞渊你怎么了?!”虞云羲想要唤醒宴辞渊,却发现宴辞渊根本就不受控制。
虞云羲看向自己手腕上的伤口,就连虞云羲自己也记不清这个伤口是怎么来的了。
虞云羲隐隐只记得这个伤口好像是自己为了救谁的时候不慎伤到的。
可是她是要救谁?
虞云羲记不得了……好像那人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