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云羲点头,“的确是有些时日没有见到五王爷了。”
在之前不久,赫连晗已经被收为宴辞渊的人了,所以在面对赫连晗的时候,虞云羲少了些戒备,对赫连晗的态度也不似之前那么冷淡了。
赫连晗本就是在皇宫这个大染缸里面长大的人,立马就察觉到虞云羲的细微变化,赫连晗心头有说不上的感觉。
“这些时日,本王去找过云大人只不过云大人都不在,本王也不好再打扰了。”
赫连晗一边说着,一边仔细打量着虞云羲,在迦南关和林云告别之后,赫连晗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林云了,赫连晗的确是去摄政王府里找过林云。
甚至在归属了宴辞渊之后,赫连晗冒着惹怒宴辞渊的危险,询问了林云的下落,虽然宴辞渊并未因此动怒,但是赫连晗也没有知晓林云的下落。
赫连晗不是没有派人去调查过,却再也没有林云的下落,好像林云这个人就凭空消失了一般。
这样的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林云已经不会再出现了。
在想到这个可能的时候,赫连晗的心突然就变得很难受,明明只是才见过几面的人,却在他心里占据了如此大的地位,这是赫连晗没有想到的。
况且林云还是一个男子,还是一个有着断袖之癖的男子,赫连晗很清楚自己生出这样的情感代表着什么,这样的情感会极大地阻碍着他登上那个位置。
所以在认为林云死了之后,赫连晗的情绪一直很是不对劲。
可是赫连晗怎么也不会相信,林云会真的不在了,如此才华绝伦的一个人,这么就会折损了?就算是宴辞渊培养的一个手下,死了就死,没什么的。
只是像林云这样的人,就算是宴辞渊想要继续培养第二个,也不一定能成功,这样的人不是能培养出来的。
不过现在看见林云还是好好的,赫连晗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今日赫连晗本来好好的在王府之中,突然得到属下的消息说是林云出现了,赫连晗立刻起身就好出府去寻人了,属下就接着说林云作为摄政王的副手,同宴辞渊一起去沧州赈灾。
林云没死!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赫连晗顿了一下,就继续出府去了。
林云果然是被宴辞渊藏起来了,赫连晗不清楚为何要将林云藏起来,若是在归顺宴辞渊之前,宴辞渊不同他说实话这也无可厚非,可是归顺宴辞渊之后,赫连晗记得清楚自己的确是向宴辞渊询问了林云的下落,宴辞渊并未告诉自己。
难道林云在摄政王府很是特殊?至于其他的赫连晗就想不到那么多了,赫连晗只想赶在林云出发前,去见林云一面。
在看见林云的时候,赫连晗反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眼前的人比在迦南关的时候清瘦了不少,但是肤色还是之前一样,甚至还是更黑了一点。
“你的身子好些了吗?”赫连晗没有忘记林云在离开迦南关的时候是受了伤的。
“已经好全了。”虞云羲滴水不漏答复着。
在来的路上赫连晗有很多话想要对林云说,可是在看到林云之后,那些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云大人时候到了该走了。”说话的人是林萧,林萧刚才一直都在宴辞渊的身边,眼见自家王爷的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林萧暗道不妙,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只怕是要出问题了。
林萧此话一出,将赫连晗本来要说出口的话再次咽了下去,赫连晗看着林云道:“云大人有要事在身,之后的话,本王等云大人回来再说。”
虞云羲有些不明所以,总觉得今日的赫连晗有些怪怪的,具体哪里怪虞云羲也说不上来。
在听了赫连晗的话之后,虞云羲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虞云羲驾着马来到宴辞渊的身边,只见男人的脸色比刚才更臭了,黑得都快要可以滴水了,虞云羲满头的疑惑,这人今日究竟是抽什么风?之前还是好好的,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样了?
宴辞渊没好气道:“说完了?”
虞云羲点头道:“说完了。”
宴辞渊没有看虞云羲一眼,下令道:“出发!”
接着随行的人就一同出发了。
赫连晗还站在原位,看着林云离开的背影没有马上离开。
不知为何赫连晗觉得刚才宴辞渊的视线有意无意往这边看,为何宴辞渊会对一个属下如此关心?
赫连晗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宴辞渊看的人并不是自己,只是赫连晗想不到宴辞渊竟然会如此关注一个属下,这并不是宴辞渊以往的作风。
而且,那个男人并没有在这里,就是之前在迦南关的时候,一直陪伴在林云身边的那个男人,赫连晗不是瞎子,自然知道林云和那个男人关系匪浅,只是不知为何那个男人并没有陪在林云的身边。
赫连晗记得在迦南关的时候,林云受伤的时候,一直都是那个男人守在身边的,却不曾想在这里的时候,竟然没有看见那个男人。
刚才赫连晗迅速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的人,很确定那个男人并没有在这里,在迦南关的那个男人看林云的眼神,分明就是在看爱人的眼神。
这次沧州一行,有多少危险,明眼人都知道,赫连晗不行那个男人会不知道,那个男人既然爱着林云,为何不陪在林云的身边?
还是说那个男人对林云的感情都是虚假的?
赫连晗的脑海里有着太多的疑问了,可是到最后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赫连晗和想和林云一同去沧州。
只是这次赈灾的人是宣明帝亲自批准的,也是宴辞渊亲自请的命,所以除非是宴辞渊的人,任何人都不得去,
若是去了,就是在变相的说自己就是摄政王的人,这次赫连晗突然来城门,也是冲动之举,若是后面处理得不好的话,极有可能被有心人利用。
只是赫连晗等不急了,他想现在就见到林云,他也的确见到了,可在见到林云之后,赫连晗的思念并没有因此得到慰藉,甚至想要多见见林云。
赫连晗知道这样会给他带来极大的麻烦,但是赫连晗却想为自己着想一次,顺着自己的心意来一次。
看着林云离开的背影,赫连晗久久都不说话,接着赫连晗看到林云旁边的身影的时候一下子就愣住了。
那位的背影怎么会如此像那个男人?!
离开的背影里面只有一个人身着紫衣,也只有一个人身穿紫衣,赫连晗的脑子一下就乱了,
为何宴辞渊的背影会如此像那个男人,这怎么可能?
赫连晗的眼里震惊甚至没有隐藏起来,就这样直愣愣地看着前面。
“王爷,王爷?”赫连晗的侍卫李凌喊了赫连晗几声,没想到赫连晗竟然都没有任何反应。
只见赫连晗的视线一直都在看着前面,李凌也顺着自家王爷的视线往前看了看,觉得并没有什么,心里不由的开始有些疑惑。
“王爷你怎么了?”李凌不由得提高了声量。
赫连晗才猛地回过神来,接着赫连晗就开口了,“李凌你看摄政王的背影。”
李凌将视线看向了宴辞渊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知道赫连晗这是有何用意。
“王爷怎么了吗?”李凌不理解赫连晗让自己这样做的缘由。
赫连晗像是思考了许久,但还是极快地脱口而出了,“你不觉得摄政王的背影很像那个男人吗?”
不等赫连晗说出燕垣的名字,李凌就心领神会了,李凌快速搜寻了起来,记忆里燕垣的背影。
“的确是有些相似。”李凌如实回答道。
听到这里的时候赫连晗像是站不住脚的向后倒退了几步,幸亏是李凌站在赫连晗的身边,立刻就将赫连晗扶住了,只怕是赫连晗就要跌倒在地了。
“李凌……你也觉得像是不是?”赫连晗从未觉得说出一句话竟然会如此艰难。
李凌:“王爷,属下虽然觉得那人的背影的确跟摄政王有一两分像,可是王爷你想过吗?那可是摄政王啊,他又怎么会去迦南关?”
“而且……摄政王现在已经有良配了,那日在大殿上的时候,众人都看得清楚,摄政王看虞四小姐的眼里的情感做不得假。”
那日李凌跟在赫连晗的身边也是进入了寿宴,之后也是看见宴辞渊请求宣明帝赐婚。
在场的人都没想到这两位竟然会有交集,不过随后一想也觉得无可厚非,毕竟虞云羲和宴辞渊都是极为出色之人,能相互吸引也是在所难免。
而如今赫连晗竟然觉得宴辞渊的背影和当时在迦南关时,陪在林云身边的那个男子极为相似的时候,李凌只觉得自家王爷魔怔了。
摄政王怎么可能独自一人就跑去前线了呢?还和一个男子那般亲密,这要说出去了不知道要让多少人惊掉下巴。
李凌开始劝道:“王爷,那时候摄政王还在帝都,他怎么会去前线呢?而起林云是摄政王的人安排去前线的人,摄政王已经将人安排去前线了为何自己还要亲自去一趟呢?”
“若是摄政王真的要去前线,为何不亲自向宣明帝请命?还要多此一举?”李凌在一旁分析着。
赫连晗不说话,而是一直看着已经远去的队伍。
“你是这样认为的吗?”赫连晗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属下是这样认为的,而且……”
李凌还想再继续说些什么,但是却被赫连晗打断了,“李凌你忘记了吗?林萧也在迦南关。”
李凌立刻就愣住了。
对啊,那个时候林云身边的确是跟着林萧的。
“你可有见过林萧跟过除了摄政王以外的人?”赫连晗开口问道。
李凌回想了一下,才发现林萧除了宴辞渊就没有跟过别人,也从未帮任何人做过事,那次却跟在了林云身边。
当时李凌没有想太多,只认为林云可能是宴辞渊身边的红人,所以才将林萧安排在林云的身边。
可是现在回想起来,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宴辞渊身边的属下众多,没有谁有着林云的这个待遇。
赫连晗接着道:“你还记得那日林云受重伤的时候,林萧甚至将摄政王的玉佩拿了出来。”
那可是宴辞渊的贴身玉佩,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属下拿着?
一件件,一桩桩,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细思极恐。
“一直跟在林云身边的燕垣说自己是林云的护卫,李凌可曾见过那个护卫的气势甚至比一个王爷,一个将军还要让人觉得震慑?”
李凌越听越觉得心惊,“王爷你的意思是?”
“传闻民间有一易容术,可将人的模样变化,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赫连晗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李凌大惊,“王爷你的意思是那个燕垣是用了易容术?!”
赫连晗:“不排除这种可能,只是易容术早就失传了,再次出现的可能并不大。”
燕垣,燕垣……
赫连晗不断地在口中默念着这个名字。
燕垣,燕垣……宴渊!
燕对宴,垣对渊!
燕垣就是宴辞渊?!
赫连晗垂在身侧的手瞬间握得紧紧的,难关之前有那么多不对劲的地方,现在回想起来,其实早就预示了。
燕垣就是宴辞渊!
那林云还会是林云吗?
还是林云根本就不是林云?
那林云又会是谁?
赫连晗突然猛烈地咳了起来。
李凌连忙上前扶住了赫连晗,“王爷你还好吗?”
“我没事。”赫连晗摇了摇头,脑海里现在一片混乱,赫连晗现在只希望方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测。
若是真的和他所猜想的一样的话,那……林云你到底会是谁?
突然一种荒唐的念头在赫连晗的脑海里出现。
只不过很快就被赫连晗给打消了,赫连晗只觉得不可思议。
—
这边。
虞云羲骑着马跟在宴辞渊的身后,见男人没有说话,虞云羲也就跟在宴辞渊的身后没有说话。
宴辞渊见虞云羲一点想要说话的冲动都没有,脸色更是冷淡了下来。
直到两人没有骑马了,换成了马车之后,两人对坐着,依旧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