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立刻站住了脚步,回头对林萧道:“刚刚你说了什么?”
林萧顿了一下,再次将之前的话说了一遍。
“若是王爷和四小姐之间的误会能够解开就好了。”
白芷皱起了眉头,“他们之间发生过了什么?”
凭借对自家小姐的了解,白芷很确信虞云羲绝不会让做出让人误会的事,对于摄政王,白芷也觉得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白芷知道自家小姐的确要疏远摄政王,这样做的目的也只是为了保全将军府,以及不让摄政王牵涉进来。
至于虞云羲用了什么样的手法疏远摄政王,白芷并不知晓,白芷清楚只要是虞云羲不想说,就算是她去问,虞云羲也不会说出来的。
白芷不知道,林萧也不觉得奇怪,这件事还是前几日两位主子在争吵的时候发生的。
林萧恰好来找宴辞渊要来汇报一些事情,却刚好发现了虞云羲和宴辞渊正在争吵。
本来林萧打算立刻离开,但是还是听见了不少东西,本来林萧打算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的,毕竟这是两位主子之间的事,他一个手下插不了手。
林萧没想到今日只是随口提了一句,竟会引得白芷注意。
犹豫再三,林萧还是将那日听见的话说了出来。
……
白芷越听越觉得心惊,白芷从未想到自家小姐为了疏远摄政王,竟然会做得如此决绝。若是真的惹恼了摄政王,只怕小姐会遭受摄政王对报复。
白芷张了张口想要为自家小姐争辩几句,到口的话,却又吞了下去,白芷说不出口,若是她说出来的话,小姐所做对一切全都白费了。
林萧说着这些也觉得不可思议,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白姑娘,四小姐当真是这么想的吗?”
林萧承认起初,他对虞云羲的确戒备万分,但是之后林萧就渐渐打消了对虞云羲的戒备。
虞云羲几次不顾性命的救出宴辞渊,甚至是在九死一生的时候,虞云羲还是毅然决然的救出宴辞渊,林萧不信,虞云羲只是利用自家主子手上的权势,才会做到如此。
虞云羲的出现,林萧看到了自家主子真真切切的改变,那次阿牢山的火灾,王爷明明就安全地出来了,可是为了四小姐,王爷头也不回地跑进了火灾之中。
还有在迦南关的时候,王爷甚至不惜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赶来前线,就是生怕四小姐出事。
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林萧看得清清楚楚,林萧觉得这中间定是有什么隐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林萧觉得这中间定是发生了什么。
白芷听完了林萧的话,心头一酸,白芷算是明白了她家小姐的用意了,小姐为了让保证所有人的安然无恙,愿意牺牲自己的一切。
林萧见白芷神色渐渐难看了起来,猜想觉得可能是自己说出了话,“白姑娘你……“
白术吸了一口气,“林护卫,小姐无论做什么,我都不会怀疑小姐的用意,小姐说对王爷没有感情,那便是没有感情,还请林护卫也不要曲解了小姐的意思。”
白芷说完这句话,就快步离去了,白芷怕自己在继续待下去的话,会将只怕忍不住将虞云羲为宴辞渊所做的一切全都全盘托出。
自家小姐怎么可能对摄政王没有情,若是没有情自家小姐何需冒着生命危险去救摄政王?甚至用尽了全身对内力,将身上半数的血全都用在摄政王的身上。
明明今日,自家小姐进宫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一出宫门就变成了这样?白芷虽然不知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绝对和宴辞渊脱不了干系。
林萧看见白芷走了之后,就立刻追了上去。
“白姑娘你……”
——
寝殿。
在确认怀里的人气息平稳之后,宴辞渊就将虞云羲从水中抱起,带着虞云羲离开了玄山池。
虽然玄山池的水对疗伤很有奇效,但却仍有弊端,玄山池虽然是温泉,但是终究是离不开一个“水”。
而水通湿,若是长时间泡在玄山池内,定会在无形中加重虞云羲身上湿气,只怕到时候虞云羲的内力还未痊愈,又换上湿寒之症就麻烦了。
在确认虞云羲的内力比之前平稳之后,宴辞渊就将人抱着离开了玄池。
——
将军府。
再离开宫殿之后,虞父等人就发现虞云羲并没有跟上来,就立刻疑惑起来。
起初,虞羽然还能解释虞云羲是肚子不舒服,先去方便了一下,只是虞羽然这样拙劣谎言怎么可能瞒得过虞父。
虞向衡立刻就指出了哪里不对劲了,“羽然说羲儿身子不舒服,却还拿着羲儿的外袍,羲儿到底是去做什么了?”
虞羽然哑然,虞羽然本以为虞云羲很快就能回来的,没想到都到宫门了,虞云羲还没有回来,眼看着就要露馅了,虞羽然打算再找一个理由来糊弄过去的时候,一个粉色的身影突然出现了,
“羽然姐!”
只见安乐初提着裙子风风火火地向这边跑了过来,安乐初越跑越近,在安乐初刚要停下脚步的时候,却来了一个平地摔。
眼看着安乐初就要脸着地的时候,却被人揽住了腰。
安乐初心有余悸道:“谢谢啊……”
虞行然:“嘉南郡主小心。”
在看清楚来人是谁的时候,安乐初的小圆脸爆红了起来,这人分明就是虞云羲的二哥,将军府的二公子虞行然。
在将军府的这几日,要不是安乐初担忧虞云熙的身体没有时间去找虞行然,要不就是虞行然整体都在校场军营里面很少见到得到人。
安乐初和虞行然就总是这样阴差阳错开了,没想今日竟然就……
安乐初立马就从虞行然的怀里爬了起来。
虞行然也顺势将手收了回来,背在身后,虞行然没忍住的揉搓了一下手指,指尖上残留着的余温,让虞行然有些不舍,以及安乐初扑进怀抱时,满怀的甜杏仁味儿。
虞向衡也算是个人精了,一眼就看出了安乐初和自家的这个榆木二儿子之间道关系不一样,虞向衡也不点破。
最后还是由虞向衡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虞向衡很相信若是他在不出声的话,只怕两人是要这样干瞪眼下去了。
虞向衡:“嘉南郡主如此匆忙,是有什么要是吗?”
安乐初像是看到救星似的猛点了几个头,“云羲阿姐在那边等着,这几日我在将军府多有叨扰,和云羲阿姐约着以后的几日就去镇国公府。”
虞向衡不由地问道:“嘉南郡主,羲儿现在是在哪?”
安乐初:“刚才云羲阿姐的衣服在宫里不慎沾湿了些许,我就将备用的衣袍交给云羲阿姐了,而脏污的这件衣袍就让羽然姐带过来了。”
安乐初说完,就立刻将目光看向虞羽然,虞羽然瞬间就反应了回过来。
虞羽然抱着天青色的衣袍的手不由得收紧了一下,“嘉南郡主说道没错,羲儿是怕衣衫不整,岁月所以就没有过来了。”
安乐初点头道:“对,现在云羲阿姐正好就在我的马车了。”
虞向衡:“那郡主过来是?”
安乐初:“是云羲阿姐让我过来的,让我和虞将军说清楚情况,而且羽然姐也想去镇国公府玩几日,只是怕虞将军责罚,所以就让我来说情。”
“是吧,羽然姐?”
虞羽然立刻应道:“没错。”
“父亲可否让女儿和嘉南郡主一同去镇国公玩几日?”虞羽然试探地问道。
虞羽然觉得自家四妹定有自己的理由,既然四妹已经交代了她不告诉父亲,虞羽然答应了,就会帮虞云羲打掩护。
虞向衡摸了一把胡子笑道,“你们都已经先斩后奏了,我还有什么同不同意的?”
听到虞向衡的这句话,两个少女的眼神都亮了起来,纷纷点头,之后虞羽然和安乐初就告别了虞父和虞行然。
安乐初拉过虞羽然的手,就离开转身离开了。
在走出几步距离之后。
安乐初弱弱地问道:“羽然姐,你父亲和二哥他们应该信了吧?”
虞羽然:“……应该吧。”
两人相对无言。
安乐初:“不管了,不管了,到时候就让云羲阿姐来说吧。”
虞羽然:“乐初,你知道羲儿是去哪了吗?”
虞羽然还是担心虞云羲的安全,毕竟她和虞云羲分别的时候还是在皇宫,若是虞云羲还没有从皇宫里出来的话,岂不是很危险?
安乐初拉着虞羽然的手一紧,随即安乐初就调节了自己的状态,不让虞羽然发现异常。
“羽然姐,云羲阿姐也没有和我说她去了哪,但是无论云羲阿姐去了哪里,云羲阿姐都是有分寸的,不会让自己陷入困境之中的,我们都要相信她。”
听了安乐初的话之后,虞羽然点头,对于安乐初的话,虞羽然还是很认同的,毕竟当时虞云羲和虞羽然分别的时候,的确也是这样说的。
安乐初见虞羽然不再追问了,心里偷偷地松了一口气,若是虞羽然在继续追问的话,安乐初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下去了。
本来安乐初正好好地准备出宫,就突然接到了宴辞渊暗卫带来的消息,让她配合虞云羲离开的事。
安乐初就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开始为虞云羲打掩护。
安乐初虽然单纯但也知道,云羲阿姐和小皇叔之间的事是不能暴露出来的,一旦被人发现不管是云羲阿姐和小皇叔都受到波及,这两人都是安乐初所在意之人。
所以安乐初绝不会让这两人出事,所以就开始为这两人打起了掩护。
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
虞行然的视线一直是留在安乐初的身上。
虞向衡看了一眼自家的儿子,就觉得头大,分明喜欢人家姑娘的不得了,而人家姑娘在面前的时候,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当真是个榆木脑袋啊,练功都练傻了。
虞向衡:“改日为父得亲自去一趟镇国公府。”
虞行然觉得有些突然,“父亲这是为何?”
虞向衡:“你当真不知?”
虞行然:“?”
虞向衡恨铁不成钢,自家都说得如此明显了,自家的这个傻儿子半点反应都没有。
虞向衡:“原来行然对镇国公家的小女儿并无私情,看来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多此一举了。”
虞行然:“父亲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虞行然的耳后染上了一抹薄红,一听到少女的时候,虞行然就想到秋猎相处的那几日。
本以为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若不是羲儿托他好好照顾安乐初,虞行然甚至都不想多搭理一下安乐初,毕竟在虞行然看来,安乐初就是个麻烦精。
虞行然本以为带着这么一个拖油瓶定是麻烦至极,却不曾想,安乐初并非看上去那般柔弱。
甚至在最后他受伤的时候,还是安乐初一直都在照顾他。
虞向衡:“当真如此?”
发现自家老父亲在套话,虞行然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过了一会还是虞行然先开口了。
“父亲,你当真相信她们刚才所言?”
虞向衡:“为何不信?”
虞行然:“三妹从不撒谎,一旦撒谎,定会揪着什么东西不放,方才三妹便一直揪着羲儿的衣袍不松手。”
虞向衡:“知道了她们撒谎你要如何做?”
虞行然:“我们当然是要找到四妹……”
突然虞行然禁声了,像是想到了什么。
虞向衡:“发现羽然和嘉南郡主撒谎之后,我们就会大张旗鼓地找羲儿,你可知今日宫里才丢失了东西,若是羲儿这件事闹大,羲儿岂不是危险了?”
虞行然:“可是羲儿好不好遭遇什么不测?若是……”
虞向衡:“行然,我们得相信羲儿。”
虞行然:“可若是羲儿真的出事了,岂不是?”
虞向衡:“行然你记得吧,若是没有羲儿,我们只怕早就困死在大牢之中了,羲儿她长大了,有了她自己的主张了。”
“我们得相信她。”
“可是!父亲!”
“行了,这件事就这样吧。”虞向衡也不愿在多说了。
虞向衡走在虞行然前面先上了马车,虞向衡坐在马车上看向车窗外,羲儿但愿你没和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