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辞渊掐着虞云羲脖子的手松开了,指尖从她的下巴处滑落到锁骨处,轻轻地摩挲起来。
虞云羲身子不由地轻颤起来。
“一个是西凉皇子,一个是天乾将军府小姐,根本不可能产生交集的两个身份。”
宴辞渊停顿了一下。
继而用指尖缓缓划过虞云羲的脖颈,白皙的皮肤上随即出现一抹红痕。
“你却可以在第一次见面时舍身救他,在他死后一人来看望。”
虞云羲沉默不语。
“你要本王如何相信你们没有关系?”
“嗯?”
男人低沉的嗓音压抑着暗火。
“臣女一早就同王爷说过一旦宇文徹死了,西凉和天乾势必会引起战争,到时候将军府必会受到影响……”
“够了!如今西凉国势衰微,天乾正处于鼎盛之中,你绝对西凉会为了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挑起战事,还是要与天乾继续交好?”
“四小姐如此关心将军府,难道从未了解过?”宴辞渊眯起了双眸。
“还是说你是西凉派来的细作?”
宴辞渊:“你说啊!”
虞云羲:“臣女不是细作!”
她偏过头去,错开男人的目光,不想做再多的解释,她和宇文徹今世并无任何瓜葛,只有前世战场上的惺惺相惜对手之情……
重活一世的事情太过惊世骇俗了,她不可能说出来,所以虞云羲选择不说话。
见虞云羲不做声,宴辞渊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你就这么喜欢宇文徹?”
宴辞渊收紧放在虞云羲脖颈上的手指。
“不……不……”
虞云羲想要反抗男人,却因男女悬殊过大,加之内力尽失,她根本反抗不了宴辞渊。
这时小狼崽跳了出来,想要撕咬宴辞渊的手,却被男人一脚踢开了。
小狼崽直接摔倒在地上发出呜咽的叫声。
窒息感渐渐越来越明显,虞云羲眼前一阵阵发黑,惨白的小脸几乎变得透明起来,虞云羲的手想要扳开脖子上的手。
奈何窒息太久了,手无力地垂落了下来。
“不……不喜……欢……“
虞云羲话音刚落,就被宴辞渊甩到地上了。
“咳咳……咳咳……”
虞云羲身体上本来已经压制下去的疼痛,再次翻涌了出来。
“臣女……咳咳…从未喜欢过宇文殿下……”
“虞云羲你当真不怕死?”
宴辞渊顿了下来,目色沉沉地盯着虞云羲。
“咳咳怕……怎么会……不怕……”
虞云羲只觉得脖子上传来火辣辣的疼,她下意识的咽下了口水,脖颈处传来的更加炸裂般的疼痛。
她清楚宴辞渊是不会杀她的。
至于为什么宴辞渊会有这么大反应是她没有想到的。
转念一想。
也难怪,任谁看见本国将军府小姐对敌国皇子另类相待,都会有疑心的。
更何况是宴辞渊和她关系特殊,又手握重权,她与之走得越近,宴辞渊难免会怀疑她是别国细作。
“咳……咳咳……”
虞云羲双手撑在地上,剧烈的咳嗽,像是要把内脏咳出来一般。
宴辞渊眼底划过心疼,手指不自觉收紧,若非刚才他那般兴师问罪,那她又怎会如此难受。
男人伸手想要扶起地上的人,却被她避开了,手落空了就那样悬在空中。
宴辞渊轻笑出声,“你怕本王?”
“王爷想要臣女的性命,臣女怎会不怕?”
虞云羲双手撑在地上,脖子上残存的余痛无不在提醒她,宴辞渊刚才想要她的命。
“你再说一遍,你怕谁?”宴辞渊笑得越发阴沉瘆人。
“臣女怎会不怕……”
“虞云羲,谁都可以怕本王,唯独你不可以,知道吗?”
这次容不得虞云羲拒绝,宴辞渊一把将人拉进怀里,深邃的眼眸中藏着无尽深情,隐约闪烁着些许病态的暗芒。
“嘶——”
这次宴辞渊并未像之前那般小心地防着不触碰虞云羲的伤口,而是不轻不重地压到虞云羲的伤口上。
“别……”
虞云羲疼得脸色都发白了,身体无力地轻靠在男人的身上,眼里闪着泪光。
“不准怕本王,知道了吗?”
宴辞渊侧过头在虞云羲耳边低语,如同恶魔一般诅咒。
“……知道……”虞云羲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声音发颤,软到骨子里。
宴辞渊听得耳朵都酥了,神色瞬间幽暗了下来,男人感觉喉咙发紧,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还是要吃点苦头,你才会乖些。”
突然,他感到肩头传来的湿意。
这是……
哭了?
“觉得委屈?”
宴辞渊挑起虞云羲的下巴。
虞云羲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存留着泪痕,泛红的眼眸闪着水光,粉唇抿得紧紧地不想发出一点身声音。
整个人都像是被欺负坏了,乖到了极致,宴辞渊觉得是不是他做得太过了?
可一想到虞云羲的这一面之后他见过,心里生出最隐秘的快感,只有在他面前,虞云羲才会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一想到这个,宴辞渊心里就被激起病态的魇足。
有那么一瞬间宴辞渊想将怀里人锁起来一辈子,让虞云羲除了他谁也不能见。
折了她的羽翼,让她只能依靠他。
这个念头刚出来,就被宴辞渊强压下去了,他很清楚虞云羲想要的是什么,若是那样做的话,只会将人推得更远。
还有,他舍不得。
舍不得她一辈子陷于囹圄之中。
“宇文徹已死,今日之事本王不再追究,若是再有下次,本王可不保证会做出什么。”
宴辞渊手慢慢划到来虞云羲的脸上,不轻不重地点了点她左眼下的那颗泪痣。
虞云羲猛地抬头看向宴辞渊,挂在脸上的泪珠坠落在地。
怎么会?
他就这样放过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