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辞渊的大手轻轻地揽上虞云羲的后腰,稳住了虞云羲的身形。
“四小姐,小心些。”
“多谢王爷。”虞云羲面不改色地应下。
“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在看到如此生疏的虞云羲,宴辞渊眼神深沉了些。
他和虞云羲之间不该这样的。
“四妹你怎么了?”虞行然猛地回过头来。
其余几人也像虞云羲投来紧张的目光,刚刚几人都在目送赫连冥离开,并未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只有宴辞渊一直将视线停留在虞云羲身上,在她异常时,第一个察觉到。
“二哥,不用担心,刚才不过是我没站稳,不小心闪了一下,也多亏了摄政王扶了我一把。”
虞云羲解释着,并从宴辞渊的臂弯里站稳了身形。
“原来是这样。”
虞行然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倒是觉得摄政王和传闻中不一样,没有那么不近人情。
与虞行然不同,虞羽然却不是这样想到,虞羽然自幼心思细腻,观察到不少虞行然没注意到地方。
虞羽然站在一侧,悄悄抬眸看了自家小妹和宴辞渊一眼,说不上来为什么,直觉告诉虞羽然,自家小妹和摄政王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在场的只有林萧一人,知道虞云羲和宴辞渊两人的真实关系,其余的都不清楚。
就连安乐初和谢闻舟都是一知半解,他们所知道的都是宴辞渊想让他们知道的,对于其他的更是无从探究。
更别说虞家兄妹虞行然和虞羽然,两人一直被蒙在鼓里了。
“二哥,三姐,既然我现在已经无事了,就不用担心了,之前不过是不慎撞到了额头,有些眩晕而已。”
虞云羲说得不假,她额头的确有一个一块淤青。
不过不是她去救宴辞渊伤的,而是宴辞渊发现危险后,抱着她滚落在地的时候撞的,并无大碍。
“小四,你当真无事了?”虞羽然还是放心不下。
“对啊,云羲阿姐你真的没事了?明明方才你还是……”安乐初觉得后面的话,不太吉利,就不打算说出来了。
虞行然和谢闻舟也是一脸担忧地看向虞云羲。
毕竟刚刚虞云羲被宴辞渊抱在怀里的时候,那副苍白虚弱的样子,并不是像是什么轻伤。
“没事儿,你们看。”虞云羲佯装轻松地转了一个圈。
身体的剧痛,让虞云羲不自觉地收紧了手指,指甲都已经深深抠出血肉了。
看到虞云羲的动作,宴辞渊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了。
几人见虞云羲是完全一副没事人的样子,都信了她。
“行了,本王还有事和四小姐商讨,滚吧。”
见几人还不想离开,宴辞渊不耐烦地开口。
“可……”
虞行然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被安乐初推着肩膀走了起来,“既然这样,小皇叔我们就不要打扰了。”
安乐初立马就领会了宴辞渊的意思,不就是想和云羲阿姐独处嘛,他们走就是了。
见虞行然还放不下虞云羲,安乐初小声的说了句:“小皇叔耐心有限,到时候是别说你了,就连云羲阿姐也会跟着遭殃。”
闻言虞行然就算是在想说什么,就没敢在开口了,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喂!谢闻舟你还傻愣着做什么呢?快走啊!”安乐初扬声喊道。
见谢闻舟还是跟个木头一样杵在那里,安乐初连忙给虞羽然使了个眼色。
“谢小侯爷,我们走吧。”虞羽然对谢闻舟身边轻声道。
几人才陆陆续续地离开这里。
见人都走干净后,虞云羲刚才一直压制的疼痛瞬间炸开,她脱力地向前倒下。
宴辞渊一把将人揽进怀里了。
熟悉的木质再次袭来,虞云羲又跌入了熟悉的怀抱里。
“王爷……若是有人来……”
一旦有人发现,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会有人来的。”
男人下意识地收紧了搂着腰的手,又怕伤到虞云羲,又松开了些。
“林萧去守着。”
“是!”
林萧领命后忙不迭地去守着,根本不敢回头看宴辞渊和虞云羲两人。
“松开我……”
“虞云羲你当真不想要命了?”宴辞渊直接打断虞云羲的话。
男人没忘记刚刚虞云羲在众人面前强撑的样子。
怀里人受了多重的伤只有他知道,若不是及时为虞云羲施针止血。
只怕是……
“是王爷多虑了。”
“你就这么不怕死?”
“怕,怎么可能不怕。”虞云羲自嘲道。
她最怕死了,怕她死了之后,将军府再次重蹈覆辙。
怕她所在意之人全都不得善终。
“既然怕死,那又为何还要强撑?”宴辞渊反问。
“王爷,你很清楚臣女与你合作的目的。”虞云羲不作解释,就这样默默看着宴辞渊。
两人的视线再次交接在一起。
宴辞渊眼底闪过一丝恼怒,直接将怀里的人抱了起来,大步走回秋猎的营帐内。
“咳咳……宴辞渊!你放我下来咳咳……咳咳要是被人看到就完了!”
虞云羲受着伤也不敢大弧度挣扎,断红丹已经用完了,要是伤口再次裂开,就麻烦了。
“闭嘴。”
“要是有人……”
“不会有人的。”
宴辞渊清楚既然林萧已经找到他了,这一路上就已经布满他的人了,不可能再有人来了。
谁敢再来那就是死!
“你!”
宴辞渊将怀里的人护得很好,一步一步走向营帐。
小狼崽见宴辞渊抱着虞云羲走了,就紧紧跟在宴辞渊身后。
林萧则是将兽首和木牌收好后,最后离开的。
——
阿牢山,山脚。
在祭天仪式前,各位来参加秋猎的皇子公主、郡主侯爷、公子小姐的营帐都早早设好了。
宴辞渊喜静,所以他的营帐不和其他人在一起,宴辞渊的营帐在东边,其余人的营帐都是在西边。众人的营帐就是算是挤一点,也没有一个人敢过去。
自从宴辞渊第一次参与秋猎以来,东边的这块地一直就是他营帐所在。
就算三年未参与秋猎,也没一个人敢擅自动宴辞渊的东西。
虞云羲也有属于她的营帐,但是宴辞渊却将她带回了他的营帐。
“王爷这怕是不妥。”虞云羲不赞成地看着宴辞渊。
这一路走来,是宴辞渊一直抱着她走过来的,虞云羲现在已经恢复了一些。
“有何不妥?”
“男女授受不亲,况且臣女和王爷身份特殊,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四小姐和本王一组,本王让你过来,有谁敢说不妥?”
虞云羲简直服了宴辞渊这个无赖的样子,若是真让人看见了,麻烦就大了。
“可……”
虞云羲突然顿住了。
她看见属于自己的那个营帐赫然立在宴辞渊的营帐旁边。
这……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