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这么一说,虞云羲隐隐约约地有点印象,昨夜的确有段时间她很冷。
可是她记得,她并未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
难道是……她忘了?
虞云羲企图在宴辞渊脸上找出一丝破绽,令她失望了,宴辞渊一脸认真并不像是作假。
“昨日……之事臣女并无印象,若是哪里冒犯了王爷,还请王爷见谅。”
“如若不谅呢?”
虞云羲猛地抬头,发现男人眼里呈着促狭的笑意。
“你!宴辞渊你不要太过分了!”
只有在气得不行的时候,虞云羲才会直呼男人的名字。
“四小姐身上还有着伤,万不可如此动怒。”
“放我下来!”
虞云羲一刻也不想待在宴辞渊的怀里了,这个男人就纯粹就是一个登徒浪子。
“若本王如此听四小姐的话,那本王的面子该放去何处?”宴辞渊就是不松手。
“宴辞渊别逼我对你动手!”虞云羲色厉内荏道。
“四小姐早在昨日救本王时候,就不能动用内力。”宴辞渊贴近虞云羲的耳边,“你说在同等条件下,是本王厉害些还是四小姐厉害些?”
虞云羲强撑起身子,想要起身离开。
却被宴辞渊扣住肩膀按了回来。
现在的虞云羲内力尽失,短时间之内根本用不上力气,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宴辞渊只是稍稍用力,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简直……就是厚颜无耻!”
“厚颜无耻?还有更厚颜无耻的呢!”
宴辞渊的大手覆上虞云羲的身子,就要解开虞云羲的衣裙了。
“放开我!”
虞云羲慌乱地紧闭上眼睛,声音带上了哭腔。
男人的动作顿住了,随即松开怀里的人。
接着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虞云羲睁开眼睛,看见男人正背着她穿衣服。
若是宴辞渊回过头来,就会发现虞云羲眼底一派清冷,毫无半点刚才的慌乱。
这次虞云羲是真的可以确定了,宴辞渊见不得她哭。
一旦她哭了,男人就没辙了。
在宴辞渊转过身之前,虞云羲的神色一变,恢复到之前担惊受怕的样子。
“怎么?是怕本王吃了你?”宴辞渊好笑道。
虞云羲抿住下唇,将头偏过去一边,不作理睬。
“本王对病秧子可没什么兴趣。”
“宴辞渊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病秧子!要不是为了救男人,她至于这样吗?
虞云羲冷白小脸上染上一抹淡粉,宴辞渊自然没有错过这一变化。
“还有力气说话,看来是不饿了?”
男人的话音刚落,虞云羲的肚子就”咕噜咕噜”地响了一下。
霎时。
她的脸像是染上红霞一般,红到不行了,虞云羲连手该怎么放都不知道了。
活了两世,虞云羲就没有这么尴尬过。
“等着。”
宴辞渊的嗓音带着笑意,拿了一根箭走出去。
这次虞云羲学乖了,什么也不说,就乖乖地坐在那里。
小狼崽还是很惧怕宴辞渊的,一见宴辞渊离开洞穴,就欢快地跑到虞云羲的脚边,开始摇着尾巴。
“没有半点狼王的样子。”虞云羲抱起小狼崽,轻轻点了点它的鼻尖。
狼族最为重视血脉,小家伙的父母都是狼王狼后,其后代更是应该凶猛无比,怎就生得了这样一个小狼……狗?
没过多久,宴辞渊就回来了,箭上插着两条鲜活的鱼。
洞穴附近并无任何水源,男人是怎样这么快,就带着两条鱼回来的?
还未等虞云羲问出口,宴辞渊就往虞云羲的怀里塞了一样东西。
虞云羲低头一看,是个水袋。
“昨日到今日,滴水未进,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支不住。”
像是知道虞云羲要问什么一般,宴辞渊就提前回答了。
“王爷是如何将活鱼带回来的。”
虞云羲想不通宴辞渊是为何这么快就带回两条鱼,还是活着的。
“捡的。”
捡得?
这周围都没有水源,怎么可能捡得到鱼呢?
“昨日带你回洞穴时,已经开始下起了大雨,由于雨水密集,压迫到空气,至于水中空气稀薄,在途经溪流时,跳出了几条鱼来,便被本王带来回来。”
“至于为什么是活的,因为本王在洞外挖了两个小坑,让雨水汇聚于内,后又将鱼放了进去。”
原来是这样,虞云羲恍然大悟。
“那……”为什么要这样做的?明明可以直接将鱼烤熟了的,何须养着?
虞云羲突然止住了声,并未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宴辞渊这样做,很大的可能是因为她,在意识到会是这样的愿意时,虞云羲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宴辞渊则是拿出匕首,麻利地将鱼给处理好。
等到虞云羲反应过来的时候,鱼已经在火堆上烤着了。
“没想到尊贵如王爷,竟也会做这些事。”
宴辞渊处理鱼的手法,并不是生手,反复重复过许多次。
”本王之前常年在外征战,每每粮草告罄之时,就会率众将士上山打猎,下河摸鱼,自然会很熟练。”
宴辞渊回忆起过去,感觉时间快得有些不可思议,眨眼间三年就已经过去了。
男人的话将虞云羲思绪带回到了过去与将士们共同作战的时候。
她手顿了一下,又接着继续抚摸小狼崽柔顺的毛。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突然,一股烧焦的气味闯进鼻尖。
鱼好像烤糊了!
虞云羲发现鱼的一部分烤得泛黑了。
“王爷?王爷?”
“宴辞渊!”
叫了几声不见反应,虞云羲就直接喊出了宴辞渊的名讳。
宴辞渊这次回过神来。
之后,两人吃就分食着另一条没烤焦的鱼,略微烤焦的那条就喂进小狼崽口中。
吃饱喝足后,虞云羲算是恢复了些体力。
“王爷对昨日一事怎么看?”
“你怀疑昨日之事和黑风熊之事是同一个人的手笔?”
“不难排除这个可能。”虞云羲沉思道。
“最开始的黑风熊,之后的银狼一族,到最后的花斑虎,这三种猛兽都是阿牢山最为凶猛的野兽。”
“你的意思是?”宴辞渊皱眉。
“臣女并不认为会有这么巧合的事,蓑衣里的引兽散早就被发现,第二日即使我们没有任何残留引兽散,同样还是引来了不少野兽,甚至更甚!”
“你可有发现什么不同之处?”
“并未……”
但是虞云羲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绝对没有表面上的这么简单。
突然,两人被一阵撕咬声音吸引过去。
就看见小狼崽六一疯狂地撕咬着弓箭。
这是怎么了?
小狼崽直接变得很是暴躁,一反常态,开始了不断地啃食着弓箭。
不对。
不该是这样的。
突然。
虞云羲的视线落到了那个弓箭。
难不成会和这个有关?
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来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