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虞云羲不说话,宴辞渊道。
“再者,四小姐成为董太师弟子之后,就算是宣明帝想要给你赐婚,也会顾及董太师的。”
“四小姐身份特殊,有些事由不得你。”
“……臣女知晓了。”
虞云羲算是明白为何宴辞渊会和她提这事了,原来是怕她再次被皇帝赐婚。
上一次有虞老夫人患重病给挡了回去,若是之后再发生类似的事,就没那么好糊弄过去。
宴辞渊说得没错,她身为将军府小姐,身份特殊,父亲又手握兵权,暗地里的势力无不在觊觎将军府,她的婚事不亚于一场权利的博弈。
再者她背负着的一切,也决不允许她贪图情爱,上一世发生的事无不在提醒她,情爱之物最容易生出事端。
这样一想成为太师弟子可以避开这些,倒也不错。
“多谢王爷提醒。”
宴辞渊漫不经心道:“无须,无非是各取所需而已。”
“臣女明白,今日就先行告退了。”
宴辞渊挥了挥手。
虞云羲转身离开,手刚触碰到房门时,声音冷不丁从身后传来,“三日后便是秋猎了,还请四小姐不要让本王失望。”
“臣女定不会让王爷失望。”虞云羲咬牙切齿。
不提就算了,偏偏宴辞渊还提了,若不是宴辞渊要参与秋猎,她也不用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
“那本王就拭目以待了。”宴辞渊话音刚落,虞云羲就重重地把门关上。
守在门外的林萧吓了一大跳,“四小姐……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虞云羲现在不想说话。
这位也是不能得罪的,林萧乖乖闭嘴了。
眼看着虞云羲就要走下楼了,又见她折返回来,林萧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四小姐还有什么事吩咐吗?”
“的确有件事……”
林萧用笔记下虞云羲说的药物。
“四小姐……这黄连加得也太多了吧?”林萧试探地问道。
“咳咳……王爷最近火气有些大,黄连清热除湿,泻火解毒,正好适用于他。”虞云羲大言不惭道。
林萧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四小姐医术那么高超,照着办准没有错的。
虞云羲和林萧说了一大串药名,让他加进宴辞渊的药中,比如黄连,苦参,黄柏……
都是一些没毒的药,加了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作用。
也就是苦一些吧。
……
这边
皇宫,承乾殿。
烛火幽幽打在一个黑袍人身上,脸上的光影显得明明暗暗的,手里拿着龟甲在演算着些什么。
殿内的火光幽暗之极,龟甲内的铜板叮当作响,诡异而又邪门。
许久。
终于安静了下来。
“噗——”
突然黑袍人喷出血来。
“国师这是怎么了?”一直背对着的黑袍人的宣明帝连忙转过身来。
见黑袍人很是虚弱,宣明帝大惊,“宣太医!”
“陛下不必担心,老臣只是遭到反噬而已。”黑袍人渐渐缓了过来,
宣明帝面色凝重,开口:“国师可有算出些什么?”
“潜龙在渊,紫薇星现,游龙在野,天下必将大乱。”黑袍老人嗓音沙哑又刺耳。
“怎会如此突然?”宣明帝大惊,现在分明就是天下太平的境地。
天乾王朝不同于他国,每年的都是在秋猎前夕,预测下一年的国运,往年无非是些天灾人祸,从未有一次会像是这样的。
“国师这次可会与十年几年前那次一样?”宣明帝想起了什么。
十多年前曾有过这样类似的预测,只不过并未应验,那颗紫薇星也逐渐暗淡了下来,这无疑给宣明帝几分期许,或许这次只会是虚惊一场?
“陛下这次与当时极为不同,这次老臣无法窥伺天机,这次的预言变化多端,并非能够真正把控,只知此人得天庇佑。”
“国师可否能算出此人身在何处?或者是男是女?”此事事关天乾存亡,宣明帝不得不防。
“恕老臣无能,这次占卜极为反常,像是被什么给遮挡住了,根本窥见不了其中奥秘。”黑袍人实话实说。
“老臣只知此人并非赫连皇室中人,而是皇族之外的人,若此人是男子必将杀之而后快,若是女子便可得她者得天下!”
“只是老臣既不知此人会是男子还是女子,是何许年间所生,若是想要窥探得更多还需要更多的时间,短时间内老臣做不到。”
黑袍人将所知道道全都说了出来。
“朕知道了,以后还要多加劳烦国师了。”宣明帝皱起眉头。
“不过陛下无须太过担心,此龙从形象上看困于原野,短时间内改变成不了什么大事,只要时机一到臣定能将其方位算出。”黑袍人承诺。
“国师此人莫不是襁褓小儿?还是说已是成人?”宣明帝不解。
“前者的可能性更大,星象的突变,并非一蹴而就的,此人应当是突然现世的,这样一来到的确是新出生的婴儿可能性最大。”
“可时间上又对不上,大乱将发生在五年后,若是婴儿五年后不过是个五岁的黄毛小儿,如何成得了大事?”
宣明帝没有说话。
“陛下此事暂不能下定论。”黑袍老人深思道。
“朕明白了。”
“陛下这次秋猎是否还要继续进行?”
“此人还未成大气候,孤忌惮他作甚?”。宣明帝不打算终止此次狩猎。
“陛下言之有理。”
黑袍人苍老发白的手指收起占卜的龟壳,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