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云羲问,“为何来帮我?
“本王早就说过,各取所需罢了。”
虞云羲低着头沉吟不语。
宴辞渊勾起虞云羲的下巴,手指在她的下巴上摩挲着,另一只手轻抚着虞云羲的秀发,目光深沉地注视着虞云羲的眼睛。
“四小姐的命可是宝贵得很,在为本王解毒之前,你不能死,明白吗?”
“臣女明白。”
“明白就好。”说完,宴辞渊就起身离开了。
虞云羲凝视着宴辞渊离开的背影,方才微微悸动的感觉,终究还是消失匿迹了。
她看得清楚。
宴辞渊里对她没有半点情愫。
男人对她的在意,无非是有着一层利益关系。
若无这层关系,在宴辞渊他眼里,她只怕是微乎其微。
也罢,她虞云羲重活一次,再也不能被任何情愫羁绊住。
她只要所在意之人活得好好的。
翌日。
虞云羲醒来觉得自己的身子比起昨天好了不少。
她拿出一瓶药瓶,倒出一枚药,服了下去。
便起身走出房门。
昨日,她被宴辞渊抱走后,不知母亲和姐姐怎么样了,虞云羲放心不下,她担心母亲和姐姐被祖母为难。
想到那个老人,虞云羲眼中染上淡淡的嘲讽。
刚走出小院没多久。
虞云羲就看见几个丫鬟端着东西经过。
“见过四小姐。”
丫鬟们见到虞云羲,行了一礼。
虞云羲问:“你们端的东西是要给谁?”
她没看错,那些东西分明就是绸缎,珠宝,珍稀药材……
“是虞老夫人安排的,老夫人说将军府此次有惊无险,便要我们采购些物品,好好的来冲一冲晦气。”
为首的丫鬟解释着。
“恩,你们走吧。”虞云羲神色如常。
丫鬟们点点头,就带着东西离开了。
在没有人的时候,虞云羲神色刷地冷了下来。
此次将军府出事,府中银钱全数被充公了,数百亩良田被收缴,府里哪里来得这么多的银钱来开销。
那分明就是母亲的嫁妆!
母亲娘家是锦州首富赵家,母亲嫁给父亲那时,随了不少嫁妆。
恰好嫁妆没被归入将军府库房,才得以保存下来,没想到现在竟被挥霍浪费。
上一世也是这样,母亲的嫁妆被祖母拿着,将军府出事前那个老妪还偷偷地使用,把地契卖了换成银两。
将军府出事后,就开始光明正大地用了起来。
嫁妆是女子在夫家立足的根本之一,就算是母亲深得父亲宠爱,可一个当家主母没有掌家就算了,就连嫁妆都看不住,不少下人在被地里笑话。
母亲并非没有争取过,但是父亲很是孝敬祖母,母亲不想让其左右为难,便不争了。
虞云羲心中思绪万千,渐渐走到了虞母的屋里。
“母亲。”
“羲儿,你怎么来了,昨天才被打了,怎么今日就下床了。”虞母拉过虞云羲的手,想让她坐下休息。
“母亲,我无事,昨日祖母可有为难你和三姐?”
“并没有为难我们,到是你和摄政王到底是什么关系?”摄政王残暴嗜杀,昨日虞云羲被宴辞渊带走,她怎么能不担心。
“女儿和摄政王只在明华台见过一次,昨日之事,可能是凑巧了。”
虞云羲面不改色地解释着。
“原来如此,看来摄政王和传闻中的有些不一样。”虞母松了一口气。
“母亲,我有一事问你。”
“羲儿要问什么事?”虞母有些迟疑。
“母亲的嫁妆是否一直都在祖母那?”虞云羲开口问着。
“你这孩子,问这个做什么?”虞母有些惊讶,起身背了过去。
“看来是了。”虞云羲明了。
“那是母亲的东西,即便是祖母也不可夺去。”虞云羲走到虞母的面前说道。
“羲儿那是你的祖母,你不可以对她不敬。”虞母怕虞云羲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母亲十几年如一日地孝敬祖母,祖母可曾真心爱护过你,可曾真心待过我们大房一家?”
“羲儿莫要再说了。”
虞母作为当事人怎会不清楚,其中的婆媳之道更是辛酸。
“家中父兄们出事,并未见祖母忧心,母亲患病,更是遭其嫌弃之际,我与陆府的退婚,却被无理要求登门谢罪。”
“如此长辈有何敬之?孝之?”虞云羲没忘记昨日那鞭,祖母是下了狠手。
而对二房,祖母却是宠爱有加,从不责罚。
如此看来大房倒不像是亲生的!
突然,虞云羲想起了一些事,上一世火灾,祖母和二房一家没有半点事,为何大房一脉,她的母亲却被活活烧死。
这事不简单!
见母亲良久没有说话,虞云羲不免有些失落。
“羲儿,你说得的确不错,可是古往今来未曾出过如此忤逆不孝之人,你可想清楚了?”虞母伸手轻抚着虞云羲的长发。
虞母怎么会不清楚女儿是为了她,可她不愿自己的女儿被推上众矢之的。
虞云羲坚定:“母亲,女儿不怕。”
虞母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里不再犹豫。
“那你便放手去做吧,母亲会在一直你身后的。”
虞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好像之前一直束缚着她的枷锁被解开了。
“羲儿知道了。”
就算是违背祖训又如何,她只要她在意之人活得好好的,谁敢阻拦,她便杀谁。
告别了虞母之后,虞云羲随即前往虞老夫人那处。
虞母看着虞云羲离开的背影,一阵恍惚,羲儿真是长大了,也越来越像那人了,心里不由得有些忧虑。
不知道这件事是好还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