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明说完,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到了凌橘的身上。
鲜血一滴滴从她的手指尖滑落,落到严谨塘苍白又干涩的嘴唇上,
不一会儿,他的嘴巴就变成了殷红的血色。
宋祁马上靠过来,脸上有些担忧,“橘子,你这是?”
凌橘看他一看,“宋祁,帮我把他的嘴巴张开一点,反正割都割了,就算是死马当活马医吧,万一呢!”
宋祁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听她的话。
她手上割的口子不小,不一会就流了得有一个酒盅的血量进去。
“橘子,可以了,就算是亲属的血液也足够了。”李世明开口说道。
凌橘收回手,起身,宋祁拿了贴身的干净帕子给她包扎好伤口。
床上的严谨塘仍是没有变化。
几个人等待了十分钟,凌橘最终还是摇摇头,随后几人一起离开了严谨塘的房间。
“橘子,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做?”严谨群问她。
“不知道,就是想,就做了。”
几人在沙发上坐下,谁都没有了攀谈的心思。
尤其是去俄联国还波折了一番的尹博蓝,感觉这一趟是真的白跑。
他正打算告辞离开时,几人却忽然听见严谨塘的房间发出了“砰”的一声动静。
几人相看一眼,快速起身打开门进去。
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众人!
只见严谨塘正微微屈起一只胳膊想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可能是因为身体无力,没有支住,躺了回去,脑袋不小心碰到了床头。
因为刚刚喝了凌橘血的缘故,他嘴角还有一点血渍。
见众人闯进房间,他想要开口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严谨塘!你终于醒了!”凌橘喊了一声,这才把呆在原地的几位思绪拉回。
“老五啊!老五!你终于醒了!我的天哪!”
严谨群赶紧跑到床边,把水杯递给严谨塘,又给他脖子后面垫了两个枕头,让他靠住自己的半个身体。
严谨塘接过水杯,却看着离他不远的凌橘愣了神,严谨群给他喂了两口水,他终于能开口。
沙哑的嗓子声音极低,“四姐,是你吗?”
严谨塘话落,众人惊。
凌橘尴尬笑笑,也过去床边,“严谨塘,说什么胡话呢,我是凌橘,不是你四姐。”
严谨塘又端详她一会儿,有点不相信,“可是,我怎么觉得你是我四姐呢?你真是凌橘吗?”
“对呀我是凌橘!你是睡多了睡糊涂了吧!”
“我不知道,我睡了很久?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身上这么难受?”
凌橘微微起身,给李世明让了个位置。
她又看了看严谨塘的气,通体的红气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严谨塘体内循环,慢慢地,一股金气开始慢慢地取代红气,凌橘看着他身体不可思议的变化,心中暗喜。
“老五,先别说话,省省力气,我给你把个脉。你昏迷太久,四肢没有运动,身上疼不舒服是正常的,醒了就好,慢慢的活动一下,很快就恢复了!”
李世明说完,严谨塘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屋内安静了几分钟,李世明把完脉,收起脉枕,“老五还是需要多休息,身体现在比较虚,吃点清淡的饮食,不要油腻,但是要有肉有蛋有菜,肉和蛋碾成末,好消化,他现在很需要营养。”
严谨塘道谢。
李世明也松了一口气,“谨群,可以告诉你父母了。我相信,他们一定会非常开心!”
严谨群点头,脸上掺杂了太多的情绪。
高兴,惊喜,惊讶,还有好奇。当然是关于凌橘血液的好奇。
凌橘亲自去厨房做了点饭,宋祁帮忙煎好药,然后给严谨塘服用,严谨塘又睡了。
出了严谨塘的房间,严高健夫妻也过来了。
严谨群嘱咐了他们好几遍,先不要打扰严谨塘,让他在休息一会。
这夫妻俩听到老儿子醒来的声音,相拥而泣,在严谨塘的房门口,看了好半天严谨塘才离开去了客厅。
严谨群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都告诉了严高健和赵祺。
老两口看凌橘的眼神,非常复杂。
尤其是当严谨群告诉他们,严谨塘醒来看见凌橘,喊了四姐,还说凌橘的血液是严谨塘醒来的药引。
赵祺握住凌橘的手,虽然这张脸,这副身体跟严谨祺一点都不一样,可是,她总能在她的身上看见严谨祺的身影。
而现在,面前的姑娘又救了她的小儿子。
说是巧合,她没办法相信,那么简单。
赵祺不说话,凌橘也就让她握着手,并没开口。
“橘子,你是哪一年出生的?”
“一九六一年四月六号。”
严高健赵祺,还有严谨群瞬间瞪大了双眼。
严谨群缓缓说道说到,满脸不可思议,“这一天,是我妹妹的忌日。”
凌橘的手微微抖了一下,眼里的画面,变成了她梦中的场景。
年轻的女子在悬崖坚定一跳,落入湍急的河水中。
她雾眼朦胧,又看向面前看着她的严家人,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宋祁站了出来,将她从赵祺的身边搂入自己的怀里。
声音有些严肃,“伯父伯母,应该只是巧合。你们也别想太多,橘子的压力,很大。”
赵祺这才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连忙擦干眼泪。
“抱歉,橘子,只是太巧了,我想多了!你千万别在意!老吴的事儿,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如果你父母不介意的话,我和老严想认你做我的干女儿,以后我和老严的遗产,也有你的一份。”
凌橘有些惊讶,“伯母,不用的,我也只是出了一份力而已,而且,解药是尹博蓝找回来的!我其实没做什么。''
严高健也加入对话,“橘子,你和宋家,还有这位外国友人,尹先生,世明,要不是你们,我家老五也不会醒过来。大恩不言谢,以后,你们有什么事,我严家赴汤蹈火绝对眼都不眨!谨群,去书房拿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