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苏家出事之后,周琛曾与薛任强联系过一次,当时周琛有隐约提到云家,还说已经找到人帮忙,答应帮他离开幕城,以保住周家唯一香火。
可是,之后,周琛却没能走成,反而被抓住,一家惨死。
原来……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云家在背后搞鬼,什么保证能送周琛安全离开幕城,不过是为了拖住周琛而扯得谎话,实则是为了有时间给五姓通风报信,最终从五姓豪阀那里换取荣华富贵。
难怪啊难怪。
他平平无奇的云家才能在周家出事之后的几个月内,突然崛起,势如破竹的发展起来,原来是做了五姓的走狗,卖友求荣。
“你……你别胡说!”
云令游梗着脖子大声反驳道,可是却眼神游离,脸上毫无血色,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完全没有半点说服力,底气尽失。
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云令游有问题。
看着同学会上的众位老同学投过来的或探寻,或鄙夷的眼神,云令游手误无措的站起身,红着脸辩解道,“你胡说,你就是嫉妒我云家这几年飞黄腾达了,休要在这儿妖言惑众,我云家绝对没有做过那些事!”
薛任强冷笑,“你放屁!云令游,人在做天在看,你等着,你的报应就快来了!”
云令游,“……”
报应,他不自觉的看向画面中的那个傲世而立的凌姓男儿,他既然因为当年的事公然向五姓开战,到时候五姓把当年的事倒出来,他云家做的那些事肯定是瞒不住的,到时候东窗事发,他云家,绝对难逃其咎。
“滚开,我还有事,懒得和你废话。”
云令游心慌,二话不说抄起车钥匙,便一路从宴会现场逃离。
薛任强看着云令游落荒而逃的身影,更加证实了他的想法,这个狗杂碎,他越想越气,一拳狠狠的拍在了身边的酒桌上,拍的桌上的饭菜都震了出来。
他双目赤红,咬牙切齿的喝道:“卖友求荣的狗东西,吃人血馒头,拿不义之财,竟然还有脸在这儿充大款!”说罢,便直接把餐桌掀翻在地,各种高档餐食酒水撒了一地。
“更可笑的是,还有一群哈巴狗等着巴结他,哼。”
薛任强的一番话,让刚刚围着云令游献殷勤的一众老同学脸上都火辣辣的,羞愤的抬不起头。
繁华都市,车水马龙。
云令游从酒店出来之后,一秒都不敢停留,开上他几千万超跑座驾,连闯了好几个红绿灯,飞速的赶回了家中,想要立刻把今天的事情告诉父亲,早做打算,换言之,就是早点逃命。
可谁想,他一进门。
便发现家里的气氛有些不一样,定睛一看,自己的父亲云天旁边竟然坐着一个男人。
顿时,云令游要踏进家门的脚步一顿,整个人立在门外,是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他整个人都抖如筛状,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是他,凌天,那个今日在电视上带给他噩梦般感受的男人,此刻就坐在他家客厅内,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他终究还是来了,来算账了。
“家里装修不错。”凌天嘴角噙着一抹笑,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家里环顾了一圈,最后站在客厅墙壁前,观看着墙壁上精致的欧式壁画,幽幽的评价道。
云令游浑身一颤,僵硬得抬头,看向眼前的这位初中同学。
十年未见,他真的变了很多,可身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丝毫未变。真是造化弄人,没想到他们多年之后的见面竟然是在这种场合之下。
“多年未见,你变化倒是挺大。”凌天扫了一眼眼前大腹便便的云令游,淡淡道。
“记得周琛那时候还夸你脑子挺灵光的,说你以后混的应该不差。”
凌天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语气就跟平常唠家常一般,可是他每说的一句话都让云令游的心提高一分。
周琛啊,你说的没错,他云令游现在是混的不差,可是他应该万万没想到他云令游竟然是踩着你的鲜血和尸骨,上位的!
“凌,凌天,你听我解释……”云令游慌不择神,张口想要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可是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凌天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其实,当初阿琛是真的想把你当朋友,还在他父亲面前提到过你,说你云令游人不错,让他父亲在生意上照拂一下云家。”
唰!
话音刚落,云令游和云天,如遭雷劈,两人的脸色瞬间铁青了。心里翻江倒海一般,百般滋味说不出来。
有后悔,有愧疚,或是其他……
“好好的人不当,为什么偏偏要去当一条走狗呢?”
“阿琛念及你和他的情谊,你却把他往火坑里推?”
“通风报信,向五姓讨赏?你云令游没有心吗?”
轰!
凌天的话语犹如来自地狱的催命符,在云令游心慌神乱之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凌天猛地一把掐住了脖子,狠狠的甩在了一旁的大理石茶几上,只一下,便将云令游磕的满脸是血,瞬时是面目全非。
“啊……”
脑袋上传来的剧痛,让云令游忍不住痛呼出声,整个人沿着茶几瘫倒在地,嘴里不住的求饶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
这场面太过血腥骇人,站在一旁的云天看着躺在地上面目全非的儿子,吓得是魂飞魄散,根本不敢上前去维护,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因为眼前这个来自地狱的修罗神,随时都有可能要了他们的命。
凌天掏出白色的丝帕,厌恶的擦了擦手指,再回首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已经从凶愤狰狞变成了一开始的温文尔雅,这一幕,直将目睹全程的云天吓得四肢发凉,连连后退。
亦正亦邪!这正是凌天的可怕之处。
“既然知道错了,那就下去给阿琛好好赔罪吧。”
凌天转身背对着云令游,淡淡的说道,同时,袁有道上前,将一瓶酒放在了沾满血迹的茶几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