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江府门口,夜影要将江宛宛送回院子。
她好说歹说,夜影这才没有坚持。
“三小姐,老夫人让你去前厅呢!”
谁知,她刚准备躺下休息,林管家就进来了。
她直接拒绝:“林管家,请回禀祖母,我身体不适,改日给她请安!”
就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哪有精神去应付他们啊?
“三小姐,老夫人已经发怒了!”林管家继续催促。
“行!我去!采芝,搀着我点儿!”
不想被继续叨扰,江宛宛只能答应下来。
她当然可以选择不去,但是以祖母的性子,必然会不依不饶,她也别想好好休息。
既如此,那就一次性解决吧!
毕竟过段时日,她就要离京了。
“怎么?现在就连我这个祖母叫你,都要三催四请了?你的架子还真大啊!江宛宛,你给我跪下!”
她刚踏进前厅,江老夫人的暴怒声就响了起来。
“祖母,孙女不知做错了何事?”
无缘无故地,她怎么可能下跪?
“做错何事?你说呢?一个闺阁女子,竟然如此不知廉耻!大庭广众之下,和墨指挥使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你不要脸,江家还要脸呢!跪下!”江老夫人说完,再次命令她下跪。
她轻笑一声:“原来如此!祖母说的这事,孙女何错之有?墨指挥使被人刺杀,孙女只是救她而已,这与礼义廉耻有何关系?就这,也有人在你面前搬弄是非?”
“何错之有?真是不知悔改!你娘平时都是这么教导你的吗?江宛宛,还真是反了你了……”
“祖母要找我的麻烦,尽管冲我来便是!不要攀咬我母亲!她身体素来不好,常年居于雪苑,我做的事,与她有何关系?”
不等江老夫人骂完,江宛宛便打断了她。
如今的江宛宛,不是原书里软弱可欺的江家三小姐。
江老夫人想责骂她,只要不是太过分,她根本懒得跟对方争个面红耳赤。
但是,她有她的底线。
绝不可触及母亲!
“宛宛,你怎么能这么跟你祖母说话呢?看把她气得!快道歉!”这时,苏卉一边给江老夫人顺气,一边假意劝说江宛宛。
“就是啊,宛妹妹,祖母再怎么说也是长辈,你怎么能用这样的态度跟她说话呢?今日之事,说到底是你的不对!你若能好好跟祖母道歉,说不定她还能消气!”
方怀柔也站出来火上浇油。
今日之事,若不是江宛宛出来搅局,她早就办成了!
如今,她已经成为墨羽擎的救命恩人了!
江宛宛坏了她的好事,她岂能善罢甘休?
“容我先提醒二位一句!方夫人,方小姐,你们母女虽暂住江府,但说到底只是外人。江家的事,与你们何干?你们有什么资格在这儿指手画脚?至于让我跟祖母道歉,那实在可笑?我自认救人性命,并无过错,为何要莫名其妙道歉?”
“你……”
方怀柔被气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江宛宛的话,让她无力反驳。
“反了!反了!你这死丫头!林管家……”
“祖母若无别的事,那孙女就先告退了!对了,忘记告诉祖母了,墨指挥使说,我是因为救他受的伤,所以他每日都会派人来江府!祖母若是非要因此事责罚孙女,孙女无话可说。但若是陛下知道,祖母责罚孙女,是因为孙女救了墨指挥使,不知会作何感想?”
说完,她像模像样地行了个礼,便离开了。
“好!很好!你……”
江老夫人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咬牙切齿,但终究还是没让林管家动手。
她不得不承认,江宛宛的话,让她无力反驳。
陛下生性多疑,她若因江宛宛救了墨羽擎,便责罚她,那陛下会怎么想?
毕竟,陛下那么宠信墨羽擎。
所以,纵使她此时再生气,也拿江宛宛没有办法。
“祖母……”
“姨母……”
眼看江老夫人就这么放过了江宛宛,方怀柔母女很是不甘心。
只是,她们刚开口,江老夫人便制止了她们。
“此事到此为止,不必再提了!我也累了,薛嬷嬷,扶我回房休息吧!”
她摆摆手,便在薛嬷嬷的搀扶下,回房去了。
“母亲,你看祖母……”
“好了,既然你祖母不准再提,我们多说无益!”
“我们布局一场,没想到却让江宛宛平白捡了个大便宜!母亲,女儿真是不甘心!”
方怀柔说完,眼里恨意翻滚。
江宛宛!真是该死!屡次坏她的好事!实在可恶!
果然,经江宛宛这么一闹,再也没人来打扰她休息了。
她这一觉醒来,天色都暗了下来。
“大哥?”看到床边安静坐着的江景琛,她刚想起身,就被江景琛按了回去。
“躺着便是!你这傻丫头,怎么如此冒失?完全不考虑自己的安危?采芝告诉我的时候,着实把我吓到了!你想,那箭若是射偏一点,岂不是性命危矣?答应大哥,以后再不许做这么危险的事了?是不是饿了?我让小厨房炖了药粥,要不你喝一点再睡吧!”
江景琛一边给她盖被子,一边满脸宠溺地责备她。
她吐吐舌头:“我知道了,大哥,以后再不会这么冒失了!今日之事,也是事发突然!对了大哥,我听下人说,你刚才不是去军营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还不是北越使臣团入京的事!他们明日就要到京城了!陛下召我和汪副统领进宫,安排宫城外的安全事宜!看你一眼,我还要回城外军营呢!”
江景琛说完,叹口气。
她担心宛宛的身体,可又不得不回军营。
听完他的话,江宛宛顿了顿。
北越使臣团要来了,大哥却要出宫回城外军营?
那可不行!
这么好的机会送上门来,岂能轻易错过?
于是,她捂着伤口处,一脸痛苦状:“大哥,我的伤口好疼啊!要不你跟汪统领请个假,留在府里陪我吧!母亲身体不好,二哥又不在京城,我……”
说到这儿,她停了下来。用力挤出几滴眼泪,又摆出一副可怜样。
“好好好!大哥留下来便是!宛宛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