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家的下人打开大门,看到门口精心打扮,穿戴整齐的江宛宛时,呆愣了片刻,立马转身就往前厅跑。
“老爷,公子,三小姐回来了!”
看着下人丢下她跑了,江宛宛叹口气,摇摇头,自顾自地往前厅走去。
谁知刚上台阶,前厅里就冲出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年,直接一把将她抱住:“宛宛,你可回来了?下人从灯会上回来,说你被山匪绑走了。母亲一急之下,旧病复发了。我和大哥带人四处寻找,也没有你的踪迹,我们都快急疯了!这不,大哥去报官还没回来呢!”
江宛宛被少年死死抱住,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她费了好大一通力气,才将少年推开。
随后,她直接给了少年一脚,抱怨道:“臭二哥,你想勒死我吗?什么山匪?你们听谁说的?没有的事!我就是在灯会上迷了路,然后又饿又累,就在护城河边睡着了而已!山匪?采萍,是你对我母亲说的吗?”
说到这里,她话锋一转,直接看向前厅里的贴身婢女采萍。
此时的前厅里,不仅坐着江家老太太,还有她的父亲,江明城。
唯独,不见她的母亲。
听到她的质问,采萍一惊,立马跪在江老爷面前,一副可怜样:“老爷,奴婢陪三小姐看灯会时,突然蹿出几个蒙面黑衣人,场面一团混乱。后来,小姐就不见了!奴婢害怕极了,以为……以为是山匪把小姐掳走了,这才急着回来报信!”
“哼?山匪?采萍,你怎么知道那些黑衣人是山匪?你又怎么确定我被山匪掳走了?危难时刻,你胆小怕事,丢下我逃命,害我迷了路,差点就回不来!你说,我要你何用?依我看,打二十大板,然后发卖了吧……”
“不要啊!老爷,奴婢……奴婢不是故意丢下三小姐的,奴婢以为小姐被掳走,想回来报信而已!老爷,饶了奴婢吧!”
一听要打板子,还要发卖,采萍吓得脸都白了,只能不停磕头求饶。
“三丫头,采萍伺候你也算得力。再说,你也平安回来了,罚她一点月例算了!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狠,动不动就打人板子?她也才十三岁,二十板子打下去,不就没命了吗?来人!采萍护主不力,罚没一个月的月例!此事,到此为止!”
江老爷看着哭哭啼啼的采萍,又瞟了一眼江宛宛,一锤定音。
听罢,江宛宛心中冷笑,又看向一旁的江老太太:“祖母,你以为呢?”
“你一个闺阁女子,动不动就往外跑,成何体统?灯会上人山人海的,本就不安全,你非要往里挤,还把责任全推给一个婢女!传出去,对你名声也不好!这事,就听你父亲的,到此为止……”
“不可!奴才不忠,留着何用?林管家,就按宛宛说的,打采萍二十大板,再叫个人牙子来,发卖了吧!”
不等江老太太说完,一道不满的声音在厅外响起。
话音落下,一位约十六七岁的白衣少年,便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看着面前英俊的少年,江宛宛直接扑过去抱住他:“大哥,你总算回来了!呜呜呜……”
大哥江景琛,果然是一枚妥妥的帅哥啊!她在现代活了二十二年,都没遇到过这样的极品帅哥啊!
“不是,宛宛,你什么意思?刚才我抱你,你直接把我一脚踢开。现在换了大哥,你倒是抱得挺利索啊?怎么,嫌弃我?”
看着他们抱在一起的温馨画面,一旁的江泽琛满眼醋意。
江宛宛瞥他一眼:“那能一样吗?你刚才是准备勒死我的!瞧瞧大哥,多温柔啊!你下次再那么死死地抱住我,我还踢你信不信?”
江泽琛听罢,嘟起嘴,一脸委屈。
江宛宛看着他吃醋的样子,又可爱又好笑。若不是场合不对,她肯定忍不住笑出声。
“父亲,采萍丢下宛宛,害她陷入险境。这样的下人,我们江家是断断不能留的!你是刑部尚书,更该做好表率!我的处置,父亲可有异议!”
这时,江宛宛的头顶传来江景琛不咸不淡的声音。
听着大哥对自己如此维护,她吸吸鼻子,在他怀里拱了拱。
原书中,江宛宛的两个哥哥,打小就对她无比宠爱。还有母亲,为了护她,连性命都可以豁出去。有这样的亲人,她来这一遭,也值了。
想她在现代时,父亲为了别的女人,抛弃了她和母亲。而母亲,一怒之下便出国了,对她不闻不问。这么多年,她从未体会过什么亲情,也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温暖。
所以,既然她来了,就会努力护住这些疼爱她的亲人。
惩恶奴,这只是开始。
听完江景琛的话,江老爷点点头:“景琛,你是长子,这些小事,你做主就是!我和你祖母有事与你说,跟我们到书房来!”
江老爷说完,就搀扶着江老太太率先走了出去。
从头到尾,他们两人都没正眼看过江宛宛。仿佛她这个人,可有可无。
“宛宛,娘已经醒了,你快去看看她吧!为了你的事,她急得都晕过去了!阿泽,照顾好宛宛!”
江景琛说罢,微笑着摸摸江宛宛的头,又嘱咐了江泽琛一番,这才放心地离开了。
看着他们陆续离开,江宛宛叹口气,皱起了眉头。
刚刚,她读出了父亲的心声。
【泽琛还小,安插细作这样的事,就让景琛去办吧!反正,他们兄弟俩迟早都是要知道的!】
江宛宛攥紧拳头:他们的所作所为,迟早会把她的两个哥哥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此事,她得尽快想办法……
她的父亲江明城,出身贫寒,幸而结识了母亲,这才在岳父一家的助力下,踏上仕途,一步步成为了刑部尚书。
她的母亲叶妙雪,出生武将世家。父亲叶长风,是陛下亲封的镇远将军。十三年前,自请驻守中州去了。
母亲是家中的嫡次女,上面只有一个哥哥,从小受尽父兄宠爱。只可惜,偏偏爱上了父亲,不顾家人反对,非要嫁给他。
想到这,江宛宛又叹了一口气:外祖父无力阻止母亲嫁给父亲,一气之下,在她出生前一年,便寻了个借口,自请驻守中州去了……
“啧啧!小小年纪,叹什么气啊?我跟你说话呢,还去不去看娘了?”
江宛宛还在长吁短叹,一旁的江泽琛拍拍她的脑袋,将她拉回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