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不识相的家伙,在关键的时候出来搅局?
金建国的两道八字眉紧紧地拧在一起,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得夏馨雨正笑嘻嘻地看着他,在目光企及的时候,还俏皮地眨眨眼。
这丫头跑出来捣乱,难道是刘金川那个老家伙,不服输,故意安排挑事的?
强忍着内心的不悦之情,金建国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夏丫头,你师父的诗歌水平不如宋主席的,是大家都认可的事,你出来添什么乱?”
夏馨雨轻笑出声,“金副主席,你可别误会,我站出来不是为我师父打抱不平,也不是给你们添乱,而是实实在在的有话要说。”
金建国皱了皱眉,不清楚夏馨雨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能问道:“你要说什么?非得赶在这时候,不能等我们为宋主席庆祝完之后再说?”
“当然不能。我要说的事正和比赛有关。”夏馨雨坚决地摇摇头,“你那么急着宣布宋主席获胜干嘛,这还有一首诗没看呢。”
“还有一首诗?”
金建国先是一愣,眼角的余光这才注意到在宋世仁的诗歌旁边,还摆着一副诗歌,书法不错,内容嘛,他却是没有兴趣看下去。
“呵呵,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这一首诗歌是你写的吧?”金建国轻蔑地一笑,脸上有着毫不掩饰的戏谑,“你师父写的诗都比不过宋主席,难道你的诗就行。别做梦了,老实回家再浸淫几十年诗歌,还有比肩你师父的可能。至于,宋主席的诗,是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
“金副主席,你这拍马屁的功夫也是我一辈子达不到的高度啊。”夏馨雨哪是肯吃亏的主,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
“你,你这丫头,说话夹枪带棒的是几个意思?你我可是井水不犯河水。”金建国脸皮抖了抖,一股怒气油然而生。
“我是跟你学的,你说话好听的话,我也不犯不着挤兑你。”夏馨雨不屑地撇撇嘴,“我写的诗的确比不过宋主席,但并不意味着,在场的所有人在诗词上的造诣,全都不如宋主席。”
“呵呵,你这丫头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金建国不甘示弱地针锋相对,“你若是能在这里找出个诗词造诣在宋主席之上的人,我这个副主席的位置让给你当。”
“好,记住你说的话。”
眼见着金建国入坑,夏馨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转过头对台上的四位评委说道:“请四位老师仔细看一
下,我们这一组提交上来的诗歌,看看能不能比过宋主席的。”
“呵,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金建国冷笑出声,“我倒要看看敢叫板宋主席的诗词,写的什么样。”
拿起那首名为念奴娇的词,金建国又道:“为了不耽误大家的时间,也为了让你这丫头死心,我直接将这首诗念出来吧,让大家一起评评看。”
“ 念奴娇,赤壁怀古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刚念了一句,金建国一双瞳孔便是骤然一缩,嘴巴微微张大,拿着白纸的手竟然毫无征兆地颤抖起来。
“这,这怎么可能?”
金建国喃喃念叨一句,没有再念下去,目光灼灼地盯着每一行诗词,逐字逐句地浏览。
台下的众人,有些懵比。
肿么回事?
怎么才念了一句,就不念了呢?
不过不得不说,这起手的一句,当真写的不差。
大气磅礴,颇有几分壮怀激烈的味道。
媲美、甚至超过宋世仁的作品,貌似不是痴人说梦。
只是,这该死的家伙,再没念下去,这不是故意吊人胃口吗?
“喂,老金,你怎么回事,怎么不念了?”
宋世仁站出来,
说话的语气中隐隐约约间透露着不悦之情。
那一句“大江东去,浪淘尽”让他感受到一股危机。
很有可能,这首词能超越他的作品,这绝不是件令人高兴的事。
“宋,宋主席。”
金建国艰难地抬起头,满脸苦笑,“这首词……你还是自己看看吧。”
除了难以启齿,金建国还觉得脸颊上火辣辣的疼,好像被人抽了好几个耳光。
“搞什么?”
宋世仁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劈手夺过金建国手里的纸张,先是迅速地从头到尾浏览一遍。
然后,便是露出与金建国如出一辙的表情,“这,这首词写的,嘶……”
倒吸一口凉气,宋世仁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立马歉意地笑笑,“抱歉,没有及时控制住情绪。”揉了揉腮帮子,宋世仁无奈地笑笑,“别的不多说,我先给大家念一下这首词,省得你们埋怨我吊胃口。”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
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豪情万丈的诗词,配上宋世仁慷慨激昂的语调,共同创造出一场听觉上的盛宴。
“好!”
在宋世仁声情并茂的朗诵完之后,喧闹的人群足足沉寂了数十秒。
蓦地,不知谁第一个叫声好,其他的人纷纷尖叫出声。
“这首词写的真不错,听的我热血沸腾,尤其是词的上阕,当真刻画的栩栩如生,听着好像我就在赤壁之下一样。”
“我喜欢第一句,还有最后一句,真是哪个老师写的,我要找他签名,不不不,我要直接拜他为师,这等诗歌造诣,在全国恐怕也是屈指可数。”
“一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啧啧,到底有何等的胸襟,才能写出这样的精辟诗句,了不起, 当真了不起。”
“一首词听下来,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除了厉害和佩服,真的不知道如何表达内心的激动情绪,这位仁兄真心流弊,给跪了。”
一时间,众人竟是全部拜倒在这首念奴娇的石榴裙下,没有任何反对的言论;甚至连金建国这条宋世仁的忠实舔狗,都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毕竟,这是一首堪称完美的作品,完美到没有任何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