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掌心下的触感在发生微妙的变化,季临呼吸一沉,不由加重了几分力道。
“季临……不要了。”凌昭的声音既慌张又勾人。
季临原本就有些情难自控,便也收不住手,将凌昭要掉不掉的浴袍直接扯落,松开手的刹那,俯身吮住。
仿佛要将之前不敢做的事要全部讨回来。
令他魂牵梦萦的体香,仿佛催化剂一般,令他完全失控。
可怜的凌昭又被他按在床上,翻来覆去,这样那样。
一个小时以后。
凌昭坐在床边,默默地捡起地上掉落的衣服。
季临刚伸出手,就被她拍掉。
转过身去,一点也不理季临。
季临从侧面看过去,她的鼻尖红红,眼角湿漉漉的还挂着泪珠,抿着被他吻肿的唇一言不发,看着好不可怜。
“我真的只是想给你穿衣服,什么都不做。”
季临柔声说着,从她手里拿过家居服的上衣。
套头的款式。
他先将凌昭的两条手臂伸进衣袖里,随后往上从她的脑袋往下套。
在领口还没套在脖子上之前,季临看着她轻咬着的红唇,又有些难以自控地俯身啄吻了一下。
凌昭急了,“你不是说……”
“我是不是说过你再咬嘴唇,我就亲死你,我算客气的了。”季临的拇指在她红肿的下唇擦了擦,“别咬自己,不高兴就咬我。”
谁知领口刚套到凌昭的脖子,季临就看见她满脸羞红的样子。
季临微微一愣,想起二十多分钟以前,他还缠着凌昭,在她耳边低哑地说别咬太紧。
可话一说出口,凌昭越咬越紧,他差点缴械投降。
凌昭受不了季临这样强势侵略的目光,微微侧过身,将套好的衣服往下拉。
却不可避免触碰到胸口。
她吸了一口气,秀眉蹙起。
“是不是太疼了?”季临连忙把人抱起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他动作轻柔地覆上去,“对不起,是我没控制好自己。”
“你别碰。”凌昭小声阻拦,将他的手抓开。
稍不注意,又是一场没完没了的交流。
季临低头,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奶糖味太香了,我一时没控制住。”
以前光是从她身上闻到,他就上瘾,更不用说现在,完全无阻隔地闻。
凌昭的脸彻底红了个透。
季临看着她脸红的样子就忍不住想逗她,“你是不是自己答应过我的,要给我吃奶糖?”
凌昭垂着眼眸,热气蒸腾得整张脸红得仿佛能滴血,“那你也不能,那么凶。”
仿佛真的要吃进去似的。
“我的错,下次不凶。”季临及时认错。
凌昭不信,“你发誓。”
季临将她的手抓进手心里,“这种事不能拿来发誓。”
凌昭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看着他。
季临退让,“乖,我尽量保持淡定,但不一定能保证。”
两人相拥着躺在床上,窗外是呼啸的寒风。
凌昭穿着季临给她准备的衣服,柔软贴肤,还有季临不时在她腰间揉捏放松的手,舒服得忍不住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季临只留了一盏床头。
他看着怀里安安静静的凌昭,她打了个哈欠,漂亮的眼睛染上一层水雾。
“困了吗?”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凌昭累坏了。
然而他却神清气爽,浑身仿佛有使不完的劲,之前连续加班的疲惫一扫而空,要不是考虑到凌昭的身体无法承受,他还想再来几次。
凌昭在他怀里摇了摇头,“舍不得睡。”
“为什么?”季临揽紧了她。
“就是觉得这样很舒服,很放松。”凌昭脸颊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蓬勃有力的心跳。
这是过去她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脱去束缚。
身边有季临。
季临胸口堵得慌,抱紧她的同时,侧头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将来这样的日子还有很多,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了。”
房间内昏暗的灯光,凌昭横在季临腰腹的手紧了紧。
“爷爷当年立下规矩,只有后代有男丁,才可以共享家产,我妈生下我之后,凌沣为了得到家产,对外宣称我是男孩,并伪造了出生证明。”
季临想过一些可能性。
却唯独没想过这么荒唐且丧心病狂的真相。
就因为这个……
因为凌沣的一己私欲。
就要凌昭放弃自己本该有的生活。
凌昭缓缓而平静地说着,“很小的时候我没有任何想法,也不懂男女之分,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可是后来我渐渐明白自己和真正的男孩子是不同的,我开始反抗,换来的却是凌沣的虐待,和对我妈的暴力,我害怕自己会死,我想活,我更怕我死了凌沣会弄死我妈,所以只能继续妥协。”
她像是历经千辛万苦,经年之后,才扒开缝缝补补的心脏,露出满目疮痍,却平静的娓娓道来。
她说得越平静,季临的心脏就越疼。
他难以想象,小小的凌昭因为反抗而被虐待的场景。
“后来,我妈妈出了意外,凌沣娶了新妻之后,我想过他会再有孩子,如果是个男孩的话,就算他把我送出国我也能自由,可是后来我才知道凌沣和我妈发生了意外之后他无法生育了,而如果我的真实身份被拆穿,爷爷一怒之下,他什么都得不到,所以他就以为我妈支付高昂的医疗费控制我,要我继续女扮男装。”
说完之后,凌昭自嘲地笑了一下,“是不是特别荒唐?”
让季临知道她这样不堪的过去。
忽然,季临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给了她一个紧实有力的拥抱。
凌昭被这样温暖热烈的拥抱包裹着,仿佛一股股暖流穿过她的心脏。
她听见两人的心脏跳动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昭昭,这些年委屈你了。”
凌昭的心脏猛地揪疼了一下。
颤动的眼眸里有泪水涌出。
她僵在身侧的手缓缓地抱住季临,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哭出声来。
季临眼眶发红,眼底迸射出冷厉的寒芒。
凌沣!
手掌却温柔地抚摸着凌昭柔软的头发。
“就哭这一次,以后不能再哭了。”
他的话音顿了一下,补充道:“床上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