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城问,“没让人查她的底细吗?”
“查了,没查到有用的信息。”
“也是,如果她真是薄家派来攻破你的,薄家肯定会在她的身份信息上动手脚。
不过,深宝是薄家唯一的血脉,按照薄昌山对血脉的重视程度,就算是他不喜欢深宝,肯定也不会害深宝。
毕竟要是深宝出事了,薄家会更热闹,大房二房三房他都收拾不住,更别想有精力收拾你了。所以就算她接近深宝,也不会伤害深宝。”
“……”薄宴沉弹弹烟灰,贺景城这话有道理。
贺景城又说:“而且她若真是薄家派来的,薄昌山这步棋走的好,很好!”
若是派个普通女人接近薄宴沉,他不会给她机会。
可她擅长儿童心理学,能帮助深宝康复,就凭这一点,薄宴沉就不会轻易推开她。
而且,她若真能治好深宝的躁郁症,要薄宴沉的命,他都会给她。
换句话说,只要她攻破了深宝,就不用再攻破薄宴沉了。
薄宴沉不攻自破了。
他会被她牵着鼻子走……
看薄宴沉不说话,贺景城又说:
“不过单凭他们私下里见一面,也不能就说她和薄昌山有关系。也许薄昌山就是看中了她懂心理学这点,故意约见她的呢?也许人家姑娘,压根就不认识薄昌山呢?”
“……”薄宴沉又看了贺景城一眼。
因为鉴定结果,发现她不是深宝的生母,故而加深了他对她的偏见。
所以今天看到她和薄昌山在一起的照片,他就想当然的认为她和薄昌山是一伙的。
哪怕她主动找到他说了见面的事,他也不信她。
这会儿仔细想想,贺景城分析的不是完全没道理。
如果她真是薄昌山派来的,今天她就不会去医院找他还钱,主动说见面的事……
薄宴沉想了想,给周影打了一通电话,
“不管用什么办法,让薄昌山的心腹开口,我要知道今天薄昌山和唐暖宁在咖啡厅都说了什么?”
挂断电话,薄宴沉又点了根香烟。
除了这件事,唐暖宁控诉他的那些话,也让他烦闷。
她仰着小脸,眼神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句诉说,甚至还发了毒誓……
她在告诉他,她可以拿自己的命,对自己说的每一个字负责。
难道真是自己误会她了?
可,先不说她和薄昌山见面这件事,以前那些事怎么说?
抢他的声音说他欺负小姑娘,该怎么解释?
他除了欺负她了,他还欺负谁了?
“又想什么呢?”贺景城碰了他一下。
薄宴沉回神,狠狠抽了口香烟,没接话,“……”
贺景城的手机响了,秦铭打来的,
“景城,你和宴沉跑哪儿去了,赶紧回来啊,人到齐了,就差你俩了。”
贺景城‘哦’了一声,“马上回去。”
挂电话电话,他对薄宴沉说,
“走吧,先别胡思乱想了,寿星电话摇人了。”
薄宴沉暗暗呼出一口气,把香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和贺景城一起往包间去。
贺景城又说,
“有个事我要提前对你说,现在我姐对那姑娘不是一般的喜欢,日后你要是想对她做什么,悄悄做,要不然我姐肯定闹!
她不敢跟你闹,她会我闹,闹着让我跟你划清界限,到时候,咱俩兄弟都做不成。”
薄宴沉嫌弃,嘲讽,,“你也就这么大出息了。”
“呵,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是没姐,不知道当姐的对当弟弟的杀伤力有多大!”
薄宴沉给了他一个白眼,迈着步子回了包间。
秦铭笑哈哈的,
“两位大神回来了,人终于到齐了,作为今天的寿星,我先说一句,谢谢大家赏脸来给我过生日,来来来,咱们先喝一个。”
大家纷纷举杯,为秦铭庆生。
薄宴沉坐在主位上,没起身,端起酒杯在桌面上碰了一下,仰头喝了,一口闷。
众人见状,都愣了一下。
本来是抿一口就行的,这下好了,都得闷干净。
餐桌上热热闹闹,有人想给薄宴沉敬酒,贺景城知道他心情不好,替他挡开了,
“找宴沉喝什么,都去找秦铭喝去,他今天可是寿星,你们不把他灌醉了扔到女人窝里给他破个处,你们就不是男人。”
在座的都是有眼力见的,闻言就知道贺景城这是在替薄宴沉挡酒。
再看看薄宴沉这会儿的脸色,大家也都看出来了他心情不太好,于是纷纷扭头转向秦铭。
一群人起哄,说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处给他破了。
还有人开着黄腔,嘻嘻哈哈。
薄宴沉不想扫大家的兴致,心情不好也没走。
他又点了根香烟,坐靠在椅背上兀自抽着,视线落到了林东身上。
刚才他出去时,看见唐暖宁正在跟林东说话。
看情况两人挺熟悉,林东看她的眼神,不干净。
察觉到被注视了,林东赶紧看过来,他正想着怎么跟薄宴沉搭话,现在机会来了。
林东立马有眼力价的端着酒杯走过来,笑着说,
“薄总,第一次见面,我敬您一杯,您不用喝,我干了。”
林东仰头喝了一整杯,薄宴沉却兀自抽着香烟,没动。
林东这个级别的,还不配跟他喝酒。
如果不是秦铭的生日宴,他们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
上层人士的圈子,不是谁说想融进去就能进的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