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郑思贤怎么想,此刻的郑婉莹只觉得解气,虽说被从前尊重的大哥看到自己“行凶”的过程,但郑含蕊狼狈的样子却是让她心里舒坦不少,也不管会有什么后果,她此刻是一脸畅快的向自己院子走去。
对比郑婉莹的一脸畅快,郑含蕊却是一脸的鼻涕泪水,从前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今日却是被郑婉莹一把推进池水里,还被外人看了去,郑含蕊觉得自己不仅面子没了,连里子也丢的一干二净了。哭声从进门到现在就没有停下来过,看的二夫人也是满眼的心疼:
“好啦好啦,娘知道你受了委屈,你先别哭了,等你爹回来我就告诉他,让他一定狠狠的惩罚四丫头!”
“不行!”
郑含蕊哭着喊道:
“不能惩罚了就行了!她要淹死我,我要打死她!”
“快住嘴。”
二夫人纤细的手指贴在郑含蕊的嘴巴上:
“你知道你祖母整日里礼佛,这种打打杀杀的话可不兴再说了!”
“对!那丫头想淹死我,这事儿必须得让祖母知道!”
郑含蕊没有理解她娘话里的意思,只顺从自己想法的哭喊到:
“我这就去找祖母为我做主!”
于是郑家老夫人安静的院落被哭闹声代替,吵的她颦颦蹙眉,在听完郑含蕊的哭诉后她叹了一口气:
“往日里你们姐妹间的争闹都是你占上风,今日听着倒像是你受了委屈。”
郑老夫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毕竟这几个孙儿的性子她是一清二楚的。
“是真的祖母!”
郑含蕊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和头发:
“我差点都见不到您了,您可得好好罚罚四妹妹!”
说罢,她又放声大哭起来。
郑老夫人摇了摇头,转头看向身边的嬷嬷:
“你去把四丫头喊过来,我倒是好奇她怎的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了。”
跟着郑婉莹一同过来的还有郑家的其他人,听说二姑娘被四姑娘推进了荷花池,大家都过来看个真假。
与郑老夫人问安后大家都依次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只郑婉莹一人站在中央。
“四丫头,听说你将你二姐姐推进了荷花池,这事是真是假?”
坐在最末梢的六姨娘用手帕掩着嘴巴戏谑出声。
郑婉莹没有回答,只把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脚尖,她在想从前的自己该怎样面对这样的情况呢?哦不!从前的她可能也不会让自己处在这样的境遇下。
见郑婉莹没有声响,坐在上首的老夫人开口问道:
“说说吧四丫头,怎么回事?”
郑婉莹抬头迎上郑老夫人的目光,声音很轻却十分坚定:
“二姐姐那日推我下山,我今天只是还她一次。”
说完她转头看向郑含蕊:
“二姐姐自不会承认,我也没法拿出证据。”
说完她又看向上首的老夫人行了一个大礼:
“是我推了二姐姐,祖母要打要罚莹儿自当受着。”
这话结束,郑婉莹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让本就虚弱的样子更平添了几分柔弱。
闹到老夫人这里最好了,一个整日里礼佛的长辈,对诚实乖巧的晚辈能有多大的惩罚,郑含蕊闹到这里真可以封一个最佳队友称号了。
果不其然,听了郑婉莹的回答,老夫人揉了揉眉心:
“你们小辈间原是应该兄友弟恭的,不曾想昨个儿她推了你,你今儿个又推了她,将事情闹成这样,我这个做长辈的只得开口说两句了。”
“祖母!我没有推她,她胡说!”
郑含蕊不服气的声音响起,却被她身侧的二姨娘拉住:
“全凭你祖母做主。”
老夫人看了看郑含蕊,复又看向郑婉莹,这才将惩罚的内容说了出来:
“你自个儿也说了没凭没据,你二姐姐推你的事往后便不许再提了,只你推你二姐姐下水这事,你自己也认了,好在你二姐姐现在没事,便罚你禁足一个月吧,磨磨你的性子,好好反省,下一次切不可再冲动行事了。”
“莹儿都听祖母的。”
郑婉莹又是一礼,面上一脸谦卑,心里却是乐开了花,禁足一个月,这种惩罚不要太好了,对于大病初愈的她来说,这简直是福利啊!
“罢了,你回你的院子吧!”郑老夫人摆摆手,郑婉莹便顺从的出去了。
郑含蕊还想再说些什么,被二姨娘拦着不情不愿的离开了,其余人瞧着没了热闹可看,也都散了,郑老夫人的院子又恢复了先前的宁静。
“秋月,今日这事儿你怎么看?”待到室内再无旁人,郑老夫人这才开口问向身侧的嬷嬷。
“奴婢瞧着今日的四小姐似乎与往日大不相同,您这一罚倒像是帮了她。”
“是了,从前的她何时敢看着人的眼睛回话,那日摔下山崖对她来说是福是祸也未可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