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凛,你变了,我现在都有些不敢认你了。左右现在乐月是你的妻子,以后你就好好跟她过日子吧。照你的属下于忠所言,左右那个女人也活不长,你就是让她做你的妻,又能如何。”
南凛气得脸都红了,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人们常说的,不要与女人吵架,原来是真的。
他算是看透了,知秋现在是根本不想讲理!
“好好好,什么都是你说得对好了吧。我现在不想和你吵。走了!”
南凛怒气冲冲来,又怒气冲冲地走。一肚子的气不曾消失,又被宋知秋奉送了一肚子的火气。
然而,就在南凛的身影刚刚在宋知秋的院子里消失的时候,宋知秋伏在桌案上,大哭起来。
一声声的低泣,若非无人,定能让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宋侧妃,你这是何苦?”
一道苍老的声音慢慢自院外响起,宋知秋猛地抬起头来,站起把身前的窗子推开,就见于忠于老将军正站在院内,轻轻地叹息。
“老将军何意?可是又来劝我离去的吗?”
于忠看着宋知秋那尚且挂着泪珠的脸,不由问道:“宋侧妃,我若老事重提,你可愿听。”
宋知秋慢慢把窗子关上,闷声闷气地道:“不听!”
听于忠的话,直接卷铺盖走人吗?凭什么!于忠看着关上的窗子,不由在院中苦笑,他本来是吃过了晚饭,出来兜个圈子。
不想正好在院外听到皇太子南凛和宋知秋吵了起来,听着他们吵得不可开交,于忠还以为宋知秋能想通呢。结果一直等到皇太子人都走了,他进来问宋知秋,这倔种也不听他这个老人言!
于忠摇了摇头。转身走了。人家不听,偏这人还是皇太子的女人,他还能怎么办?
总不能把人绑起来扔出府外吧。不论那宋知秋早先一直跟在皇太子的左右,就是现在,人家也是救了殿下的命之后,才失了武功,身体虚弱的。
然而老于忠一想到宋知秋出身北辰宋氏将门,就摇了摇头。这样的女人,可以嫁给任何人,但是他们南居国的皇室,还是敬谢不敏。
于忠以为他还得再等等,至少要等到南凛对宋知秋没了兴趣,谁知时间到来的如此之快。
次日天明,于忠因为南凛大婚的事,正好一大早的过府与南凛相商,就被皇太子南凛叫到了书房之中。
“于老将军,孤想好了,知秋在府里,多有不便。由其再过几日,孤就要大婚了。让知秋在我身边,于太子妃乐月也不大好。您看,是不是先把知秋送到府外呆上一段时间。”
于忠先是一愣,随后便大喜过望:“太子殿下,您既然做出了打算,老臣愿为您分忧。只是……”
于忠的话音一转,南凛愣了下神,直接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您真的想好了吗?您这宋侧妃,出府容易,可是想再进府,怕是就难了。”
南凛目光灼灼地看着于忠,“于将军,您是什么意思?”
“殿下不会以为,您大婚也一样要在这个皇子府里吧。”
南凛愣了愣,马上就明白过来,他大婚,自然是要在东宫进行,这一点,内务府已经通知过他了,说是这周之内,就可以搬家了。
“可这与知秋有什么亲系,难道她想再回到我身边,就成了吗?”
于忠悠悠然道:“东宫可不是普通人能进的。这宋侧妃的底细,您能瞒得了一时,如何瞒得了一世呢。她的兵法,她的计谋,无不出身北辰宋氏将门,这一点,若她只是太子府里的一个小小的宫女,侍妾,那自是无妨。可是当您这个宋侧妃想再进府时,天下无数人的眼睛都在盯着东宫,那时,就是东宫里的一只苍蝇,也是要放到众的目光下细细地扒开研究研究的。您觉得,到时宋知秋再进太子府的几率,能有几层。”
南凛急了,“老将军开什么玩笑,知秋可是连父皇都夸奖过了。怎么会有人对她的身世有异议。”
于忠冷下脸,“陛下夸奖,那是陛下对人对事的公平所在。可是,殿下,您只是皇太子。还不是皇帝。就算是皇帝,想娶一个北圾宋氏将门之女,也要先问一问咱们南居国的大多数将校,同意还是不同意!”
南凛沉下脸。这时,就听于忠又道:“殿下,其实您若是真想留下宋知秋,也不是不行,臣以为,只要殿下不使此女身处高位,更不要有了子嗣,想来是没人关注太子殿下您后院的侍妾的。说起来,若非那北辰宋氏将门把咱们南居国的将校杀死无数,使得咱们这边武将但凡是有名望的,多与那宋家有了国仇家恨,于那宋家女,倒也不至如此苛刻。”
南凛垂眸,半晌才问:“老将军与孤说这个做甚,您不是一直不赞同孤和知秋吗?”
于忠默然,叹道:“光老夫想没用,昨天晚上,老夫也没想到你从那宋知秋的院子里走后,那宋家女哭得肝肠寸断。如果光是用情这一点,老夫倒也不用在意,但是殿下您起自微末,处处有着宋家女的痕迹,若是做得太过无情,于您的名声不佳。”
“呵呵。”
南凛突地笑了起来,“老将军说得是,知秋为了做得着实是多。如果是真的一心为我,该有多好。”
于忠听得有些莫明,只是这话题倒是没法再往下谈了。
太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跟着南凛后,他可是查了九皇子的过往。那宋知秋,若非其身份问题,直接封个太子妃,并非不可。
说真情为,也不知那宋家女寻的哪位做的身世文书,居然天衣无缝。
若非宋家人的味道太浓,让他们这些只要打过北辰人的老家伙一闻就把里头的味道给嗅了出来。
还真想不到宋家为了北辰国卖了一辈子的命,最后的出路居然选在了他们南居国。
于忠心底有些嘲讽,宋家,哼!当年宋家兴盛之时,每年死于宋家人之手的南居军,上到将军,下到小兵的血还没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