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青走得虽然急了些,但她在春华宫里呆了十几年了,对于这所宫殿的熟悉程度,那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这会遮遮掩掩的匆匆而行,还一路躲着过往的宫人,居然还真叫她到了李明所在的宫墙附近。
“李明,李明。出事了。”
李明正好好的一身戎装站得笔挺,身侧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他惊得一回头,就见初青满脸的泪水,正哭得不能自已。
“怎么了?初青,别哭啊,咱不是说好了,再等些时日,到了二十五岁,就在一起了吗?你这是哭什么啊。”
“李明,今天早上我刚刚跟淑妃娘娘说了,可是娘娘却道,日后我不能出宫,只能自梳为嬷嬷。对了,刚刚宋知秋还说,五皇子好像和九皇子说了咱们俩人的关系,定要把你收拾了呢。怎么办,阿明,咱们还有以后吗?”
“青青,别上火,让我再想想办法。我问你,娘娘倒底是怎么说的?你原原本本把娘娘的原话跟我说一说。”
李明心痛地一把抱住初青,还从自己的胸口摸出条帕子,毛手毛脚的给初青擦眼泪。
初青张了张嘴,正想说刚刚发生的事,就听身后有人怒道:“初青!你居然敢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淫乱宫闱!”
就这一嗓子,把抱在一起的李明和初青二人吓得不轻。俩人一回头,就见淑妃娘娘带着宋知秋和其它几个宫人正在远处肃穆地站着。
为首的淑妃娘娘张那脸扭曲得不成样子,做为主子,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身边的大宫女居然敢跟侍卫勾搭在一起来!这简直挑战她的心理底线。
初青和李明互相对视一线,二人扑通,扑通给淑妃娘娘跪下了。
“娘娘,您就饶了奴婢吧,奴婢是真心喜欢阿明。由其阿明也不是坏人。娘娘,就看在奴婢伺候您多年的份上,让奴婢跟着阿明出宫吧。”
初青说得情意十足,但她的这份做为,却让淑妃娘娘大怒不止。
“初青!好胆,一大早的,本宫还真以为你要跟在本宫身边一辈子呢,结果你转头就有了一个姘头。还有脸在本宫面前求饶?是本宫瞎了眼啊,怎么就没想到你根本不是想在本宫身边伺候,而是思春了呢?初青,本宫自认对你不薄,你就是真有这个心,怎么不早点跟本宫把话说清楚,还遮遮掩掩的,你做为本宫身边的大宫,应该不会不清楚什么叫淫秽宫闱吧?”
“娘娘。”
初青唤了一声后,不由大哭道:“娘娘,初青不是故意的,只是初青害怕娘娘生气,一时就把事情瞒了下来。娘娘,您就把奴婢和阿明当成蝼蚁,贬奴婢和阿明出宫吧。”
“好好好!”
淑妃娘娘怒极反笑,扭头看向一直跪着没说话的侍卫李明。
“你叫李明?罢了,本宫也不想跟你多说什么。左右,把此人给本宫拿下,拉下去,三十大板。”
“娘娘,在下和青青是两情相悦,由其五皇……”
“堵了嘴,拉下去重重打!”
老陈突然自淑妃娘娘的身后出来,对着旁边正愣神的小宫人怒叱道。
淑妃娘娘的脸色也跟着一白,李明最后被老陈打断的话,明显想说五皇子,这淫乱宫闱之事,要是跟她的小五扯上关系,以后小五还怎么在他父皇面前做事?
简直可恶!
老陈的话,淑妃没反驳,只黯然的看着。只把一旁的初青吓得魂不附体。
李明是侍卫许是不明白这二句话的是什么意思,先前淑妃娘娘确有饶过李明的想法,毕竟娘娘刚刚只是让打三十大板。
但后来李明故意往五皇子身上攀扯之后,老陈的话分明就是想要李明的命。
这宫中,有数的板子算是好的,最怕的就是没数的板子,重重的打,那是多少?岂不是要生生打死?
“娘娘,看在初青这些年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过阿明一命吧。”
淑妃娘娘闻言,这一次是真的对初青失望了,“怎么,你还敢给这个奴才求情?本宫真是看错你了!你可是本宫身边的大宫女,怎么就看上了这个狗奴才?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淑妃娘娘还待叱责,不想老陈却道:“娘娘,这初青本来就得罪了吴厂公,现在又做出这种事来。以吴厂公的本事,想来要知道也不难。您看,是不是……”
老陈的手抬起,掌刀重重向下一砍。淑妃娘娘愣了愣,终是叹了口气,却没否认。
“来人,把这二个恼了娘娘的侍卫宫女拉下去,一起重重的打!”
老陈阴狠地说完这句话之后,自有小宫人飞快上前,用破布把二人的嘴堵了,扯起二人就往僻静之地走。
宋知秋心里一紧,因为她突然发现老陈的眼神往她的身上瞄了二眼。
宋知秋福至心灵出例,伏在淑妃娘娘的脚下求情道:“娘娘,奴婢倒是觉得初青罪不至死。想娘娘身边的大宫女,跟在娘娘身边十几年,旁的时候不曾出事,倒是在五皇子即将成年的时候,意外频发。娘娘,您听知秋一句劝。您身边的大宫都是有数的。若是无意中少了一个人,又多了一个生面孔,总是不好的。不若把那勾了初青的侍卫打杀了,想来这事以咱们春华宫的手段,也传不出什么的。”
不得不说,宋知秋说完这话之后,淑妃和老陈看的目光中,少了几分疑虑,多了几安心。
“知秋说得不无道理。老陈,你觉得呢。”
被娘娘突然问话,老陈本已拿定了主意,想要把这事直接抹平,此时看了淑妃娘娘那犹豫的眼神,不由头痛了一下,只好顺着主子道:“娘娘,宋知秋说得不无道理。初青跟在您的身边很久了,要说她心有贰心,奴才是不信的。若您真想开恩,老陈无话可说。”
淑妃娘娘一双凤目闭上又睁开,“留初青一条命吧。本宫累了,你把这事处理完,再和本宫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