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听那伙计的话,宋知秋可能还想到其它,这会心里有了盘算,再看这支人马,宋知秋是越看越觉得这些人像南从溪带来的人。
宋知秋心中陡然一惊,随即又平静下来,她现在是男装,这些人应该认不出她的模样。
南从溪!她就说,这人怎么在营地里,一点儿都不着急呢,原来是早就知道南凛的所在。想来一听到南凛在洺关时,他应该就派出了这支人马。
偏偏南从溪的耐性极佳,居然还一直装作不知情。只在营地里歌舞升平,要不是那坝突然间决堤,可能她还被蒙在鼓里呢。
宋知秋越想越气,偏偏那商队的伙计还说城里的皇子一直在生病。
宋知秋倒不知道这么些天过去,南凛好还是没好,但光看这断龙石,想来里头情况不是很好。
走到洺关之下,宋知秋正想再近些,就听人喊道:“那秀才,洺关之下,不许闲杂人等近前。还不速速退下。”
宋知秋眉头一皱,这才发现,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几个身着甲胄的士兵正在巡视附近。
而她,很不巧的被发现了。宋知秋只是稍一犹豫,便直接退了。
不是她本事不如这几个人,而是她不想生事。想要和城里的人接上头,她有都是办法。何必再生枝节。
这几个人见宋知秋果真退了,到没再相拦。宋知秋想了想,她就地取材,制作了一只弹弓。因为材料的关系,这弹弓大了些。不过倒不影响射程。
她四下看了看,寻了个不算太陡的山岩,凑合着往上爬了一断距离,看着射程差不够了。便停了下来。
把准备好的纸包石子当作弹丸,宋知秋便开始盯着城头上的人,待时机恰好之时,就见一道白线,如同流星一般,正中城头上的一个巡视士兵的脑袋。
宋知秋一点儿都不担心自己的弹弓会要了对方的命,毕竟只是粗糙滥制的玩意,能射到城头上去,已经是她本事强大。
想用这玩意儿把人打伤,那根本就不可能。眼瞅着那士兵自地上捡起自己的纸条,宋知秋一松气,差点自这块岩石上滑了下去。
这地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宋知秋想。随即几个纵跃,就到了山岩之下。
深夜二更天,断龙石下,宋知秋呆得有些不大耐烦了。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那张纸条的作用有多少。
因为她在上头只写了自己的名字和南凛身边几个她听说过的心腹名称。
这几个人还是在京师里查帐时,南凛常用的人手。想来他们虽然未曾见过面,但也应该知道自己的名字才。
不过宋知秋还是觉得,日后只要有了机会,她和南凛之间,最好设计一种信物,不然要是再出现这种情况,二个人之间,主是想联系,都不怎么方便。
笃笃笃。那断龙石上,有人在按着指定的信号敲击。
宋知秋的眼一亮,低声问道:“里面的人是谁,九皇子最近的病情如何?”
“外面可是宋知秋?”
小太监尖厉的声音响起。尽管里头人的已经压着嗓子说话了,但宋知秋还是觉得稍稍刺耳。
“正是在下。不知殿下现在如何?”
“可有什么证明?”
宋知秋眼珠转了转,突然间就把南凛一个铺子的名字和收益说了一遍。
小多子听着听着,突然间大哭起来:“宋知秋,殿下,殿下他如今高烧迟迟不退。人也未醒,只靠着喂米汤度日。”
宋知秋大吃一惊:“怎么会这么久都不好?难道城里皆是一群庸医不成?”
“都怪那些黑衣人,也不知那些人用的什么办法,把洺关里的这几味药买断。殿下的伤势却是急需。然而药在洺关找不到,我们前些日子本想出关寻找,不想那些黑衣人再次出现,差点要了殿下的小命。没办法,我们只能放下断龙石。城里城外不通,那些黑衣人没了后援,殿下的安危这才好了些。不想正因为耽误了这几癸,殿下伤口恶化……”
小多子说到这里,几乎泣不成声。这也不能怪他,这小太监是跟着九皇子南凛一起出门的,一旦他跟着的皇子死了,他就是想活,皇帝也不可能放过九皇子身边伺候的人。毕竟南凛还是流着皇家的血。
“倒底是什么药?我现在就去离这里最近的城市去买。”
“小人说也说不清楚,这里是那几味药的名字和图样,您要是去寻,要是尽快一些吧。不然奴婢怕殿下等不起了。”
宋知秋愣了愣,正想着自己怎么接对方所说的纸呢,就见城头之上,慢慢的降下一只小篮子。
宋知秋一伸手,就把装在牛皮纸信封里的药材名单一把抓了出来。
从里头抽出信纸,宋知秋借着月色看去,这才发现,里面写着叶丛枝,尾草,青皂液。
只这三个药材,宋知秋就看得头痛。别的不说,青皂本就是树,要的液自然是刚刚取出来的。
这种新鲜的汁液,有一种促进伤口愈合的奇效。但很多大夫并不用它。
不为别的,就因为这种汁液的只有在刚刚榨取一个时辰内服用效果最好,超过三个时辰及以上,效果十不存一。
再加上保存是一个大问题,别说洺关城里了,就是在京师,也未能找得到。
南凛现在的伤口居然连这种药都要用上了,看来他的情况不大妙啊。
宋知秋一边想着这些让她头痛的问题,一边匆匆向远方走去。
时间不等人,她得在最快的时间里把这几味药物找全。唯一能让宋知秋感觉到安慰的是,这几味都是洺关地带自产的药材。
嗯,南凛看病的大夫应该是这地方土生圭长的人,不然也不会只用这几味药物。
如果在城里的人是她,宋知秋自问,应该能用其它药物代替。至于效果如何,她至少得调整几次方子。
调整所需要的时间,至少要三次以上。这也是宋知秋连城不入,就直接按着药方寻药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