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从乐一脸的心痛表情,让宋知秋心中一动。不由如实相告,“殿下,那玉奴婢在手里还没捂热呢,就叫人夺了去。”
“你说什么?本皇子送你的玉,你也会叫人夺了去?”
南从乐说到这里,一双大眼怒气攀升,虎视眈眈的扫视着宋知秋的周围。
很明显,他把宋知秋话里的强盗当成春华宫里头人了。
宋知秋连忙解释,她可不想让南从乐这附近的宫人都得罪了,南从乐是皇子,这些人自是不敢得罪,可她还得在春华宫里过活呢。
“不是咱们这里的人,吴霜这人您知道吧,就是她趁我不注意,把东西给拿走了。”
果然,南从乐不听还好,一听不由更生气了,他怒视着宋知秋,“她不是吴洁的义女吗?怎么会到我母妃的宫里来?你别是骗我吧。”
宋知秋苦笑一声:“吴霜抢我东西的时候,这周围还是有人在的,我怎会信口雌黄。”
南从乐狐疑地看了一眼宋知秋,他早就知道宋知秋为人很聪明,不过以宋知秋的聪明劲,应该不会骗他。
可恶,那吴霜居然敢抢他的礼物。这不是明晃晃的打他的脸吗?要是叫别人知道了,他还怎么送人东西?
南从乐越想越生气,他一甩袖子转身就走。宋知秋却只是盯着这小家伙的背影眯了眯,就返身进屋。好似没事人一样。
南从乐离开了春华宫,也没和淑妃说一声,就直奔紧靠着皇宫的东厂。
他本来想直接找吴霜要东西,但南从乐也知道,吴霜只是占着背后有着吴浩在,这才敢肆无忌惮。
可是打脸打到他的头上,南从乐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放过这个女人,一定要让吴霜以后都不敢提他南从乐的名字才行。
不得不说,南从乐年纪虽小,却深明宫中生存的中心。那就是不能露怯,一旦让别人知道你一个纸老虎,别说在宫里讨生活了,就是他这样的正经皇子,也别想叫下头的宫人当回事!
那南凛不就是个榜样吗?从小他五哥就拿南凛给他当反面教材。一个正经皇子,就是因为他自己不知道争,连宫人都拿他当空气,饭都吃不上。
要不是后来大了,巴结上宫中实权人物,还不是在冷宫里呆着发霉?
那小子后来没权没势的,还想从内务府要回自己的皇子份便例,简直痴人说梦。要他说,他那皇帝爹确实看不上南凛,但绝对不会让下头的宫人连饭都不给他吃。
也没有衣服穿,所以,此例不可开!他才不要当第二个笨蛋南凛呢。这事一定要反击!南从乐认真地想。
南从乐匆匆走着,不大会功夫就到了东厂的门前,这小子也不在乎守大门的番子,目不斜视,理直气壮的就往前走。
守门的不乐意了,“这位,小爷,这东厂可不是谁都能进的……”
“让开,这天下都是我爹的,本皇子进个东厂怎么了?有本事叫我父皇把我抓回去!”
南从乐说着,理都不理门口的守门人,大踏步的往里就闯。
东厂的番也不是瞎的,南从乐出来可没穿便衣,人家是一身皇子服饰,一般人哪敢这么穿,这些番子一看这种情况,他们怎敢再拦?
只能抄近路,往吴厂公那里报信。前门来了一个极其嚣张的皇子,硬闯了进来,怎么办?
吴浩接到信时,南从乐已快到了他的正厅。吴浩赶紧起身相迎,不管南从乐是怎么想的,吴浩可不想留人口实,别看他把九皇子南凛收为义子,但这可都是私下里的。
要是真放到明面上,皇帝就是再信任他这个老家伙,那心中也不会怎么痛快。
“杂家见过十一皇子当面。”
吴浩嘴里说得恭敬,其实态度并不怎么好,想想也是,他这东厂虽然是皇家开的,可是一个未成年的皇子,着实没法让吴浩恭敬得起来。
“本皇子问你,是不是你的义女吴霜把我赏给别人的礼物要抢走了?本皇子不管这里头有什么原因,我赏下东西,只能让人供着,敢抢夺的,你那乖乖儿女还是第一个,吴厂公,给本皇子一个解释吧。还有,把东西还我!”
南从乐的气势确实挺足的,当然,要是不加最后一句话就再好不过了。
吴浩心里想着,却也只能忍下笑意。这十一皇子,还是小啊。
不过这个念头只在吴浩的心中转了一圈,就了无痕迹,他笑道:“十一皇子殿下说笑了,杂家的儿女怎么可能抢了别人的东西。殿下不会是叫别人给哄骗了吧。”
南从乐把眼一瞪,怒道:“胡说,宋知秋说那玉是在我母妃宫里被吴霜抢走的。还有很多人看到了!你快些还我!”
“别忙,别忙,十一皇子,这位事可都是你一人所言,杂家总不光听你一面之词吧。要是杂家的女儿根本就没拿你的东西,那岂不是冤枉了好人?”
说到这里,南从乐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以为这老家伙想和他一样的耍赖呢。
吴浩是什么人物,那可是从一介小太监干到了东厂厂公,司礼监第三位的大太监上头,怎么可能看出南从乐的想法。
他也没等南从乐再度发火,温和地接着道:“快来人,把杂家的女儿吴霜叫到这里,要是真有这事,杂家定不偏颇着自己的女儿,十一皇子,您看这样可好?”
南从乐到了嘴边的话,倒底没说出来,叫吴浩堵了回去。
二人其实并没等多久,毕竟皇子打上门来,在东厂可是个大消息,不说大伙都跑来看热闹吧,反正出来的人不少。
这里头自然也包括了吴霜,只是她没想到人家来东厂,为的就是她手中的玉佩而已。
“小姐,厂公大人有请。”
吴霜带着自己小丫头桂儿正往前走着,不想迎面就来了个义父身边的人。
“咦,小寿子,你怎么来了?义父有没有说,找我何事?”
吴霜一边问着,一边脚步不停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