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抓的实了,非把人一爪抓死不可。宋知秋本能就要闪避,可她马上想到一件事,这不会是南从溪故意在试探她的武功水准吧。
那,她就不能躲。
宋知秋的这个决定下得艰难,要知道,这一招分明就是能要她命的险招,一时不慎,极有可能从此世间就再无宋知秋这个人了。
就算是最后南从溪收手,要是他功夫差上几分,收得慢了一些,毁容就是宋知秋最可能到的一种情况了。
这样的险局,宋知秋她能下定决心,心量不去躲避,已是她能做出的最大的牺牲。
电光火石间,宋知秋突然想到,五皇子他,似乎早就知道自己会武了,要是一点儿也不闪避,那不是说明她有问题吗?
就这一刹那,宋知秋故意向后一移了一分的距离,脸上却表现出了恐惧,却又无能为力的表情。
她表现出来的样子,终于叫南从溪在将将触到肉皮儿上时,收了几分力度,再加上宋知秋闪过的那一分距离,倒底把这一招躲了过去。
“南从溪!你想干什么!”
宋知秋尖叫!她的表现如同一个正常差点儿被毁容的女子一样。
哗啦!
宋知秋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这般清晰的听到脚踩树枝的声音。
她只是稍稍用眼角的余光往那个方向扫了一眼,就看到一抹极为眼熟的衣角。
是南凛!
宋知秋心里一急,她要知道,要是这个时候,南凛从后头冲出来,那她想留在春华宫淑妃和南从溪的身边,那可就真成了白日做梦。
到时吴浩全力控制南凛,以南凛未丰满的羽翼,拿什么跟吴浩抗横?
她要是不借着些南从溪的力量,分散一些吴浩的注意力,南凛可就危险了。
这种想法还是她在南凛带着吴霜,在春华宫门前转的那几天想到的。
当然,如果不是吴浩今天把她和南凛同时叫去东厂,她也不会注意到吴浩那种近乎于发狂的表现,自也无从想到这些。
现在的主要目的是不要让南凛过来,然而宋知秋此时却面对着南从溪,如果给南凛打手势,叫正在注意着她一举一动的南从溪看出些什么,可就不好办了。
就在宋知秋为难的时刻,就听一个充满着怒意的声音响了起来:“五哥你们做什么?好端端的,你想毁人家脸做什么!这不是欺负人吗?我宫里下人犯了错误,就是活活被打死的也不在少数,可你何时看到我把人的脸皮撕下来了?”
南从乐的声音从来都是那么的及时,宋知秋热泪盈眶的想着。
“小十一,你怎么来了?”
南从乐一愣,懵懵地答,“我刚刚来找母妃啊。谁知到了母妃那里,听她说你到小花园了。我想了想,就来找你啦。”
南从乐说着,眼神却左右乱瞄,这种我就是这样说,你不要拆穿我的意图十分明显。让南从溪看得有些想笑。
不过,马上十一皇子就不心虚了,因为他突然间瞄到了宋知秋。
“五哥,你还没说为什么要突然撕了宋知秋的脸皮呢。”
南从乐不依不饶的模样,让南从溪一进有些无奈,他从来不信任何巧合,宋知秋刚来才多久,春华宫就出大事,还跟皇后的龙胎有关。
要说这里头宋知秋真的一点儿也没插手,南从溪是不信的,本来他把宋知秋叫出来,就是想问一问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那天在慈圣宫出事之后,南从溪左思右想,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但宋知秋这个人在他心里打上了一个标记。
要不今天他也不会突然间闯进了淑妃母的寝宫。那时他在宫外就听说了,宋知秋现在正和淑妃在里头商量什么事,还不请叫人听。
结果可好,这一个二个的都不省心。看来今天只能试探到这里了。不过刚刚宋知秋的表现似乎也不是多厉害的样子,这让南从溪稍稍放下一丝戒心。
“从乐,我和知秋开玩笑呢。不信你可以问一问宋知秋。你以前不是一直说,人家功夫可厉害了吗?五哥只是想试试你口中的厉害功夫是多么的厉害。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说着话,南从溪故意退后一步,终于放开了近在前的宋知秋。
“五哥,你乱说什么,我看到过宋知秋的功夫,真的很厉害很厉害。”
南从乐像是要证明什么的似的,口中说出一连口中的厉害。
只是他的实话却并没让南从溪重视,就见五皇子轻笑一声:“好啦,从乐,五哥知道了。你不是一直想和宋知秋说话,玩闹吗?正好五哥有事先走了,你和宋知秋一起玩吧。”
说罢,南从溪也没再往淑妃娘娘那里去,便直接出了春华宫的门。
南从乐气嘟嘟地用脚磨了磨地皮,对着宋知秋问:“宋知秋,我知道你很厉害的,为什么刚刚没躲开我五哥的鹰抓功呢?”
宋知秋背后的汗都冒了出来,她定了定神,这才问道:“从乐,你怎么知道我功夫厉害的?”
“当然是我这个月刚开了骑射课啊。那骑射课的师傅可没你厉害。你是我见到的,武功最厉害的人啦。”
宋知秋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南从乐知道了她的功夫是什么等级的呢。
原来只是看她施展出来了的功夫与骑射课的师傅相比较啊。刚刚可真吓死她了。
“我直伯不厉害,你以后可不要再这么说了。要不像你五哥这样的,上来就抓我一下,我可受不了。”
南从乐想了想,觉得宋知秋说得好像挺有道理的,不由点点头:“宋知秋,那我以后不说你厉害了。可你得先教我几招功夫做为封口费。”
南从乐说着,脸上却带上一丝紧张的神情,偷偷瞄了瞄宋知秋。
宋知秋这会儿可不想再和南从乐呆在一起了,和他在一起,指不定又出什么状况了呢。
就像刚刚,要是再给南从溪一点儿时间,可能她功夫不高的印象也就让南从溪坐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