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桃冤枉啊。”
吴霜强压着心头怒火，看着眼前这个用着十分顺手的侍女。
“说。”
“小姐，奴婢到了九皇子处，想从宋知秋手里接了九皇子的内务，可是，她她，她居然连正房的门都给锁了。就是不让奴婢接触九皇子。还说，还说让奴婢不许出西厢房的门。”
吴霜的脸霎时间青了又红，红了青，不由张口大骂道：“宋知秋！”
半晌，吴霜压下了心头怒火，直接就道：“你这丫头……”
就在吴霜交待自己的侍女如何行事的时候，南凛接到了一个不大可能出现在东厂的消息。
“你说什么？南从溪，我那五哥居然找到这里来了？”
南凛眉头一皱，他虽然来东厂没做过多的掩饰，但南从溪能这么短的时间里知道他人就在东厂。实在是实力不可轻乎。
难怪被称这争夺皇位的第一人，看来五哥的实力相当强势啊。
南凛苦笑一声，心道，有什么可见的呢。他可不觉得自己跟这位天之骄子还有什么好说的。当年的事，他可一件也没忘记呢。
“就说我在不东厂。”
来回话的小太监面较难色，这可是直接卷了五皇子的面子啊。他小心的看了一眼这位九皇子脸色。心中稍一犹豫，还是匆匆离去了。
现官不如现管，现在他端着东厂的饭碗，吴厂公可是对这位青眼有加，大不了一会在五皇子面前多说几句好话就是了。左右卷了人家面子的不是他！
不过，这种得罪人的活真到了做的时候，这小太监还是留了几分心眼，老远的，还没到地方，就把这自己这张小脸堆满了笑意。
“五皇子殿下，小人有礼了。”
南从溪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不耐烦，要不是这里是东厂的地盘，他不好直接进去。
叫父皇知道他来这里，更是大事，今天怎么可能轻衣小帽的只带一个内侍前来。
这时，南从溪身后的贴身太监不耐烦了，越过自家殿下，冷着脸问：“九皇子呢，怎么出来见我家殿下！”
说着话，还往远处观望一二。给南凛回话这位当即苦了脸，“九皇子殿下这人呐，这个，刚刚小的去看了，但没见着人。许是九皇子出了门……”
“够了。本殿下不想听这个，你直接进去告诉本殿下的九弟，就说他母妃一家摊了事，要被诛九族。本皇子就不在这里等人了，你把消息带到就是。此事过后，可不要说本殿下没有兄弟情，不曾给自家弟弟通风报信！”
南从溪冷淡的说完这话之后，转身就走，真是一点犹豫也没有。
南从溪的话实在太过吓人，一个皇子的外家要诛九族，多大的事。
那小太监听过之后，吓得拔腿就往东厂里头跑，恨不能自己多长一条腿。
要不是现在正是玩命报信的当口，这位小太监都想给自己几个嘴巴子。
好么，刚刚给五皇子带话，说人家不在。这会九皇子的外家就要被抄家灭族了。
那些人要是没事，他得不了好，估摸着也没什么坏处。
但要是因为他耽误了二位皇子议事，这过后迁怒的事，可是皇族专属。他这条小命可就够呛啊。
报的信小太监走了，南从溪这时正往宫里走呢。可他身后的贴身内侍却有些不甘，“殿下，您都到了东厂了。为什么不等那南凛出来呢。要是只捎个口信，随便寻个小太监就是。哪用得着您这般狼狈。”
南从溪悠悠然的道；“你懂什么。本皇子亲自出马，能与派个小太监前来一样嘛。本殿下小时候是对那南凛不好。但说到底，也不过是小孩子打闹罢了。他还能恨本殿下一辈不成？可今天这事不同往日，本殿就是跟南凛结仇，也犯不着动他外家九族！”
“殿下说得是，不过一平民小户之女，到死也不过一宫人……”
“不要说了，叫本皇子的淑母妃听到就不好了。”
南从溪的贴身内侍果然闭了嘴。不怪南从溪急三火四的跑来找南凛，实在是淑妃这次做得过了。
前头就说了，南凛的生母只是淑妃宫中一个普通宫人。
给皇上下了药，还得了一个南凛。能当上皇宫大内宫女的，在南居国中，一般都是良家女被下派的官员采选。
然后送到宫内先行教养一段时间，待剔除了实在上不得台面的，剩下的才会被留下来。
在宫外，一般来说，下头的官员采选良家女的，都不会真个往普通农户家里选人。
正常农家女，哪个不是粗手大脚，吃不饱饭，瘦的刺一样，还天天干活晒得漆黑一片。
这样的良家女，哪里能做什么宫女啊，就是送上去，也是被打下来的命。
都不够来回路费的。忘了说，宫内采选，若是不能留下，皇家会给一两银子做路费。
当然，这过手的银子最先入的一定是下头那些管着采选的官员之手。
真正能入了这些良家女孩手的，不足三成。也就是三百钱左右吧。
这些钱在普通农户眼中，已经挺多了。但对于真能能送到宫中的女子来说，人家多数都是不稀罕的。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些良家女的出身多为小地主，小商家，和一些略大的商户，当然若是没有背景的大商家，也是逃不掉这类采选的。
想想看，这样的家庭出身，家中有钱，但不多，却也雇得起做粗活的奴婢，能养得家中女孩白白嫩嫩。
真个选做了宫女，只要稍加教导，就能做事了。更不用再调理身体。
南凛的生母也就是这样的出身。不过是人家志向更加远大而已。
现在看来，虽然南凛在皇家是不怎么吃香。但在平民再往上一点的阶层，还是很有用处的。
若是等到南凛出宫建府，一个最低最低层次的郡王，或者干脆就是个公，那也是平民中只能仰望的贵人了。
南凛的生母是死了，但他的外家这些年可是没少借了南凛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