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南从溪收回手,坐回榻上,姿态随意又悠闲,唇角带起微笑,“没有最好,有也没关系……你到了本王的地界,还能跑了不成。况且,这皇宫就这么大,你说呢?”
窗外鸟声蝉蝉,甚是悦耳动听,但南从溪此刻丝毫没有心思,她现在只想离开这个令她非常不适的地方,她心中思索着,口里却淡定从容的回答,“您说的是。”
“今天倒是知趣,本王甚是喜欢,过来本王的身边。”
南从溪阖下的眸中掠过厌恶,低声说道:“五皇子,这恐怕不妥。”
“有什么不妥?”
“您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奴婢只是一个宫女。”宋知秋冷静的回答。
“宫女?我那父皇不也宠幸过宫女,还生下了儿子,虽然我很讨厌他,这儿的宫女,哪个不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不都是我随意挑选的人?这么多人,本王选了你,你又有什么不愿意?”
“……奴婢是刘副总管的人。”
“刘野?”南从溪不自觉的蹙了蹙眉,妖孽的眸子里一闪而过戾气,很快的消失不见,“是他的什么人?”
“当时奴婢被人从乱葬岗关到牢房里,本是出不来的,是刘总管挑选对食宫女……能入皇宫,也是多亏了刘副总管。所以奴婢才能进皇宫侍候主子……”
话说至此,南从溪再笨也总应该知道她是手下奴才的人,这样认为自己高高在上的人总不屑于和一个女人过不去吧?
“所以,你对他才那么的死心塌地?是他的对食?”南从溪眸中突然起了厌恶,又觉得甚是烦躁,拿起旁边的茶杯抿了一口,嗤笑的问道,“南凛呢?知道吗?”
宋知秋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想到那里去,但是只要达到目的,并无关系。
她脑中飞速的转着,如果说知道,南从溪会以为刘野和南凛有什么关系……如果说不知道,南凛指不定会被嘲讽成什么样,他本来就对南凛很是讨厌。
宋知秋噗通一声,恭敬的跪在地上,冷淡的眼里没有一丝情绪,“奴婢该死,没有告诉您。”
“该死?你是该死。”南从溪将珍贵的茶杯随手扔了下去,发出清脆的声音,身边的宫女悉数跪倒在地,“五皇子。”
“你们都出去。”
“是。”
宋知秋也跟着宫婢们一起往出退,希望南从溪没有看见,但显然她是痴心妄想。南从溪闲闲散散的叫住她,“宋知秋留下。”
宋知秋皱了皱眉,心中不解,站定。
“过来坐本王的身边。”
“奴婢不敢造次。”
“本王不想说第二遍。”南从溪声音中带着笑意,语气却不容置喙,带着皇族的威严。宋知秋心中厌恶,但以她现在的状况却并不能做什么,福了福身,走到下位就被南从溪止住,南从溪听起来非常的不满意,“本王说的是身边。”
宋知秋走上前去。
南从溪凝着她,这个女人是奴才的对食,他本来该大怒赶她出去,但是看见她却忍不住想起那天贴身的香味,想让她这张看着恭敬实则并无敬意的脸上出现一些表情,他是这个国家的五皇子,未来的继承人,他想要的,哪有得不到的。
将还站着的女子一把搂入怀里,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脸上,“刚好本王今天有的是时间,一桩桩一件件,你慢慢告诉本王,本王都爱听。”
“您想听什么?”宋知秋淡漠问道。
“你想说的我都想听。”南从溪轻笑着故意靠近,在她耳边吹着气,见女子不为所动,眸中起了一丝调侃的兴趣,“本王还没有和人这么聊过天呢,当然,你要想,本王更喜欢和你去别处聊聊天。”
宋知秋身形微转,就跪倒在地上,对着南从溪淡漠的说道:“从乐随时会过来,您应该不想被他看见这一幕吧。”
南从溪收回了手,往后躺了躺,倚着榻,双手交叉放在宽大的袍子里,斜倪着跪在他脚下的女子。
宋知秋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并没有觉得跪着有什么不适。
两人对峙着,一时之间,气流暗涌,南从溪见女子越来越沉稳疏离的脸,突然觉得恼火,语气里却还能带着笑意,“胆敢拒绝本王,你是第一个。”
“奴婢只是提醒您。”她从小到大所识之人,所交之人,皆是权贵。与她又有什么关系,不过一个皇子而已。皇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皇子。“您为了一个宫女送药,又是寻她。进了皇上和淑妃娘娘的耳里,再被别人利用大做文章,五皇子您说呢?”
“知秋这是在担心本王?”
“奴婢是担心这皇宫容不下奴婢。”
“有本王的地方当然容得下你,知秋虽然嘴上不应,但是本王喜欢你这种态度,宫里本来就无趣,所有人都让着本王,你倒是能不怕本王提醒与我,你说本王该怎么报答你呢?首饰珠宝,金银细软,还是替你再寻摸个好人家,嫁出去?”
“谢五皇子抬爱。”
“可惜本王一样都舍不得。”
这个皇子到底是怎么长大的,性格这么的不讨喜。
宋知秋跪的并不舒服,但还是不动,她想要做到的事情,有什么做不到的。只是被南凛看见,是不是又会心疼了。
南从溪思索着,眼神微顿,“嗯……本王就赏你空闲了陪本王去宫里四处走走,顺便告诉告诉本王,人啊,找不见的时候会在哪里……是不是那不被人宠爱的人更招人心疼一些。”
“奴婢谨遵五皇子的旨意。”
“知秋呢?是喜欢被人宠爱还是不被人宠爱?”
宋知秋心下烦躁不堪,膝盖也跪的很是僵硬,但是南从溪却是故意说着问着,她也得耐着性子回答,“自然是被人宠爱。”
“那刘野宠爱你吗?”南从溪问道,看见女子发梢垂着的一缕碎发,自然的伸出手替她琯在耳后。
“刘副总管自然是宠爱。”
“不对,我再问你,刘野宠爱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