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悔、自责和不舍得难过占据沐小漓的内心。
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无声的滑落,像是断了线的珍珠。
卧室里再次传出言桦的声音:“那你快点丢,沐沐一会儿该醒了,早饭你准备一下。”
洛尘:“知道了,知道了。”
言桦和洛尘这是不想让她见南星最后一面,就这样偷偷把尸体丢弃。
不可以这样。
沐小漓努力站直身子,履步蹒跚的往卧室门口挪。
一手扶着墙,一手想要撩开门帘却迟迟不敢掀。
有些事总是要面对的,她想见南星最后一面,不想留有遗憾。沐小漓深呼吸几下,她颤抖着手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言桦和洛尘并排站在门口一步的距离,听到声音同时转身,正好遮住沐小漓视线。
洛尘心疼的给沐小漓擦眼泪,边撂狠话:“告诉我,谁这么不知死活敢一大早把你惹哭,我去把他揍哭。”
沐小漓抽抽泣泣的看洛尘。
言桦柔声问:“做噩梦了?还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沐小漓也希望这是个噩梦,可是这不是啊,心中的难过再也压抑不住,一下扑进言桦怀里放声痛哭:“呜呜~”
言桦搂住沐小漓,一手轻拍着她背部:“沐沐别怕,你有我、洛尘、哲準,我们都不会让你受委屈。”
“到底谁欺负你了,你光哭哪行,你倒是说出来。”洛尘急得直抓头。
他和言桦离开时,沐沐还在睡觉,他们也没听到有兽人来石屋,除了那条蛇,洛尘想不到其他兽人。
“是不是那蛇欺负你,你等着我去找他算账。”
沐小漓扬起满是泪痕的脸庞,拉住洛尘。
洛尘愤愤道:“你别拦着,我一定给你出气。”
哲準就站在门外,把洛尘的话一字不落的听去。直接走进来,目光落在洛尘嚣张的脸上,眼神询问他要打谁。
洛尘对哲準没有一点惧色,只有愤恨:“你为什么要把她弄哭,她哭成这样你不心疼吗?”
“把你那破嘴闭上。”哲準蛇尾立起。
洛尘眼睛一瞪,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哲準蛇尾一秒闪现到洛尘面前。
沐小漓抓住蛇尾,哭着上气不接下气,好半天才断断续续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们……不要打架,我……我……南星……死了。”
言桦拍背的手一顿。
哲準冷峻的面上多了一丝疑惑。
洛尘脸上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嘴角动了动,长臂一伸粗鲁地把躺着的南星抓了过来,给沐小漓看。
“他就是虚弱点,哪里像死了。”
沐小漓愣了几秒,见南星安然无恙,抹了抹眼泪,一瞬破涕为笑。
“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刚刚吓死我了。”
南星身上的伤口已全部已经愈合,只是脸上没什么血色,嘴唇上有些发黑。
沐小漓立即想到月泽,一定是月泽偷偷帮忙,她要去好好谢谢月泽。
洛尘把南星丢回床上,嫌弃的在兽皮裙上擦擦手:“你是因为他哭的这么伤心,早知道不管你了。”
言桦问:“为什么认为南星他们会死。”
沐小漓睨了言桦一眼,擦掉挂在下颚的泪珠,吸吸鼻子说:“还不是你说南星死了,我才这么丢人。”
“?”言桦本人表示很困惑:“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沐小漓把自己听到的重复一遍:“我在门口听到的,你对洛尘说南星死了,洛尘还说丢掉。”
言桦“啊?”了一声。
伴侣蠢萌蠢萌的该怎么办,洛尘嘴角来回抽动,最后还是没憋住笑意。
“小小,你哈哈哈~”
言桦和洛尘想的差不多,不过他只是轻笑一声:“是你听错了。”
原来是南星喝药时把身下的兽皮弄湿,汤药里有一种草药自带染色效果,想要褪色需要好几天。
都知道沐小漓不喜欢看到浪费兽皮,洛尘就提议丢掉。
听完这一番话,沐小漓才知道自己理解能力有多离谱。湿了和死了傻傻分不清楚。
这是一个丢人的清晨。
吃早饭的时候月泽没露面,沐小漓央求哲準把她送进地窖。
沐小漓唤了一声月泽的名字,并没有人回应她。
沐小漓又问了一句:“月泽你在吗?”
许久过后还是没有回应。
沐小漓把地窖能藏人的地方都检查个遍,并没看到月泽的人影。
沐小漓只好喊哲準再把她抱上去。
月泽应该是有事外出,等月泽回来她一定要叮嘱一下,不要独自外出太危险。
言桦在院子里做楼梯,方便沐小漓上下地窖。
捕猎这事就落在洛尘和哲準身上。
祈安和南星喝完补汤就睡了过去。
沐小漓在屋里带幼崽有点无聊。提着幼兔对言桦说:“我带崽崽们去河边坐一会儿。”
言桦没有抬头,用石块砸着拼接口:“等我忙完和你一起去。”
“我去走走很快就回来,现在兽城比以前安全,不用担心我,拜拜。”沐小漓挥手和言桦告别,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提着快步跑出院子,生怕晚一点就被言桦抓回去。
小黑跟在后边跑。
沐小漓坐在河边吹风,幼兔在旁边这咬咬那咬咬,它们不吃草只是咬着玩。
小黑在河里游了一圈,返回岸上找小五。
小五跳了一下躲开。
“怎么一个人坐在河边,不怕遇到坏兽。”泸轲说着在沐小漓不远处坐下。
沐小漓看了他一眼没回话,伸手去抓幼兔往竹篮里装。
泸轲知道自己这副成年兽人得模样突然搭话,可能会让沐小漓生出警惕心,于是不急不慢的说道:“小泸轲很想你。”
听到小泸轲的名字,沐小漓动作果然停了下来。
泸轲继续说:“我和泸轲是兄弟,经常听他说起你,所以想过来表达一下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