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与苏亦瑶不欢而散之后,薄云朗即刻回到家中,把自己一个人闷在房间里面,紧锁着门任凭谁敲门也不理,直到有一天薄通在房门外说道:“你要的消息到了,开门。”
薄云朗就算心神再不佳,也不能忘了这件大事,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打开门。
薄通这几天以来第一次看见这个儿子,浑身酒味,全身凌乱不堪,哪里像那天信誓旦旦说要为国家尽心尽力的模样!薄通忍住心中一口恶气,从袖子里把那封信交给薄云朗。
薄云朗此刻眼底乌青一片,胡茬都出来了。看上去憔悴的很,哪儿有当日意气风发的样子!薄通就是想不明白,他的儿子到底是怎么了!那天还是好好的。
“你看看你现在那里有一点儿要为国家办事的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那天的话就是儿戏!”
薄云朗听见这句话之后,愤慨的对着他父亲说道:“绝不是儿戏!”
“那你这几日在房里做了什么?你除了喝酒除了睡大觉还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愿意就和你老爹我说!不愿意我也不逼你,你已经长大了,该试着自己去处理一些事情!”薄通撂下这句话就走了,留下薄云朗一人站在房门口。
是啊,这几天他做了什么?父亲说的一点儿没错,喝酒,睡大觉,还有思念苏亦瑶,这又有什么用呢?这样做苏亦瑶会更厌倦他,他必须要振作!、
薄云朗仔细梳洗了一番,看着父亲给他的信,原来西域里除了内鬼,怪不得会派人来明国捣乱,甚至不顾西域公主的安危,原来是这样,看完信薄云朗连忙赶进皇宫,必须尽快告知皇上此事!
这几日,苏亦瑶经过阿西尔被关押的地方,还是忍不住进去看了看她。
苏亦瑶一进去看见的是阿西尔颓然坐在地砖上,不再吵闹了,面色也憔悴了许多,明艳的少女如今就像是斗败的老鹰,苏亦瑶有些感叹啊。
“苏亦瑶?你怎么来了?来看我笑话的么?”阿西尔之前确实是很喜欢和苏亦瑶一起玩,她以为苏亦瑶是个值得相交的朋友,现在看来和皇帝就是一伙儿的,同样有份把自己关起来。
苏亦瑶走上前去想把阿西尔扶起来,阿西尔怎么可能领苏亦瑶的情,狠狠的甩过苏亦瑶的双手,锐利的盯着苏亦瑶。
“阿西尔,我是明国的子民。”这一句话就认定了她们之间就算关系再好,在国家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可是我会尽我所能还你一个清白,只要与西域无关,你就是自由的!”苏亦瑶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其他的,她没有那个力,阿西尔一直没有回应苏亦瑶半句,苏亦瑶见状也只好走了。临走之前苏亦瑶还是让负责照顾阿西尔起居的小丫头仔细看着,阿西尔在如何都是一国公主,绝不能有任何薄待之处。
“瑶儿,瑶儿?”慕长谷叫了苏亦瑶几句都没有回应他,这几日经常这样,他这个小师妹虽然有些顽劣,可在处理事情之时从来都不会大意,更不会对他的话置若罔闻,自从那日出宫之后就成了这个模样,真是奇怪的很。
“瑶儿?”慕长谷又叫了苏亦瑶一声,这个时候苏亦瑶终于意识到了。
“嗯,嗯?师兄?”苏亦瑶略有些尴尬的看着慕长谷,师兄又情不自禁的叫了出来,转而才发现自己的称呼又赶紧改了过来:“不不不,皇上,请问有什么事么?”
慕长谷蹙了蹙眉,起身走向苏亦瑶柔声说道:“你叫师兄,我听着习惯,这几日是不是累着你了?若是累千万不要硬撑着,你师兄我不是纸扎的,我一人处理足矣。”
苏亦瑶抿着嘴微微一笑:“师兄,哪儿有那么累啊,我也不是纸糊的呀,你放心吧,我没事。”顿了顿又说:“只是,有些事情我需要好好想想。”
这几日苏亦瑶脑子里闪过的都是那日薄云朗对他说的话,真的要好好想想往后的事情,尽管他们已定了亲,可是想退的话,还是可以退的,苏亦瑶不想重复上辈子的痛苦,她再也不想经历了,一次已经足够了,再来第二次的话,老天爷不会再给她第二次机会的,或许薄云朗真的不会像慕长歌那般对自己,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她想要的,薄云朗终究做不到的,苏亦瑶倒也不是怪薄云朗什么,感情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呢?什么怪与不怪,还不就是爱与不爱,爱了就会有五味陈杂,味味侵入人心,若是毫无感情可言,那么就是金刚不破,百毒不侵,可是,谁能做到呢?怕是只有出家之人才做得到吧,忘却红尘中事,苏亦瑶自认没有那么深的道行。
二人说话之际,外面传入一声:“薄大人觐见。”
薄云朗!他怎么来了?苏亦瑶眉头立即紧蹙着眉头,为什么他会来?苏亦瑶愣在座椅上,低垂着头迟迟不抬起来。
薄云朗步伐沉稳走进御书房,单膝跪下。
“参见皇上!”
“爱卿请起,不知爱卿有何事上奏?”慕长谷说话的时候瞟了苏亦瑶一眼,发现苏亦瑶不似往常含笑看着薄云朗,而是低垂着头没有看薄云朗一眼。
薄云朗起身的时候故意往苏亦瑶那儿看了一眼,却只看见苏亦瑶伏在案上看着什么,没有看自己一眼。
“回皇上,微臣此番查出了案件的线索!”
慕长谷大喜,赶紧说:“你快说说,这其中到底有什么?”
“皇上,在西域是有许多个分支,每个分支都有王,据可靠消息,西域此时有了内乱,虽然暂时还不能确定到底是哪个分支的王,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件事情不是匈奴人直接做的。”
“你这话的意思?不是匈奴人直接做的,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就算不是匈奴人动的手,也一定和匈奴脱不了关系,对么?”慕长谷话中还是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