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广平王府回来后已有三日了,这三日苏亦瑶终于又选出了一本好书“明治通鉴”此书与她看的上一本“史书”关键的极为紧密,可这书却与“史书”摆放的位置没有任何依据,总之是混乱的很,所以苏亦瑶今日是认为自己幸运的很,心情如明丽的太阳一般,总之是极开心的。
从窗外看见太阳已高高挂起,惊觉她竟然忘记了一件事,晏薇师姐交代过她的事情她竟是忘了,哎呀,该死!这已是正午时分了,可怎么来得及啊!
立马放下手中的书,火急火燎的冲出房门往厨房跑去。
赵应师兄和晏薇师姐今儿早早的就走了,师傅派他们出去说是有什么事情要他们去办,只留下苏亦瑶和慕长谷二人在庄子里,这向来都是晏薇师姐做的饭,她这一走只剩下大师兄与她了,而她是个女儿家,这做饭的重任自然就落在她身上了,用不好让太子做饭给她吃吧,她还想长命百岁呢!
好在上一世她也是当过娘的人,也曾为那可笑的争宠苦心钻研过厨艺的,所以这做饭可是难不倒她的,只是这已然快正午了,她便是有八只手也忙不过来啊,只希望大师兄没那么准时!
一个时辰过后,苏亦瑶终于做出了午饭,晏薇师姐向来是四菜一汤的,今儿也不例外,苏亦瑶也做了四菜一汤,只是让她奇怪的很,这大师兄怎么还未出房门吃饭呢,难道大师兄不饿麽,况且这慕长谷的身子看上去单薄的很,是该按时用饭的。
苏亦瑶把菜端往饭桌上转身就去了慕长谷房门前,敲了敲门,却没人开,把耳朵贴在门上竟是连脚步声都没有,苏亦瑶怕那慕长谷出事,连忙硬是推开了门,果不其然,那慕长谷倒在地上,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上更显苍白无力,淡漠的嘴唇此刻也被他紧紧抿着,双目紧闭,额上全是冷汗,这可是吓坏了苏亦瑶。
“大师兄,大师兄,你这是怎么了,能听见我在同你说话麽?”苏亦瑶用手使劲儿掐了掐慕长谷的人中,只见他合上的眼皮动了动,便再用力了一些,终于,慕长谷的眼睁开了一条缝儿。
苏亦瑶长吁了一口气,好在慕长谷醒了,真是吓得她不轻!
正打算扶起慕长谷,让他坐着也好过躺在阴凉的地上吧,却听见他痛呼一声:“嘶”
“大师兄,你,我,我弄疼你了麽?”苏亦瑶不敢用劲儿了。
慕长谷无力的摇了摇头,好不容易发出了些许声音:“小师妹,你,你将我扶至床边儿上,让我靠着,靠着就行了。”
这微弱无力的声音仿佛让苏亦瑶觉得他快远离人世一般了,听他的话,费尽力气把他搬到床边儿,累的她直喘气,额头上也冒了一些汗出来,抬起手用袖子擦拭,却发现袖子上竟粘了血迹,她今儿穿的是暗紫色的衣裳,不细看的话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有血迹的,这血迹不是她的那就是慕长谷的了,怪不得他刚刚叫疼了,是她大意了!
“大师兄,你是哪儿受伤了,你同我说,我去给你请大夫!”苏亦瑶着急的说着。
“小师妹,切莫,切莫声张,轻伤罢了,无碍的,无碍的”苏亦瑶才不信,这哪儿是轻伤了,这明明是伤的很重了,她进来时看到的都是他不省人事昏死在地下,这还轻伤?
“那,那大师兄你先同我说伤哪儿了?”苏亦瑶只能先想办法为他医治,她虽然是不懂歧黄之术,可若是简单的包扎还是会的。
苏亦瑶见慕长谷半天都不吭一声,只好顺着后背摸下去,虽然她也觉得这样不妥,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啊。
“你,你做什么?”慕长谷竟略微有些脸红,苏亦瑶一心找伤处并没有在意慕长谷的反应,反倒是摸到后背一大片濡湿,手上瞬间就红了一大片,全是血,全是血,看的苏亦瑶触目惊心。
“大师兄,你不想我去找大夫,那你可要听我的!”
短短的几个月,这儿的人虽然都很少说话,可是相互之间的关注都是极好的,这大师兄虽然是太子却也对她这个新来的小师妹很关照,如今他伤成这幅模样,自己是非管不可的!
慕长谷起先蹙了蹙眉不予回答而后瞧见苏亦瑶那着急的神情后微微的点了点头。
“大师兄,我先将你扶至床褥子上趴着,你且忍着疼。”
“有劳小师妹了。”
慕长谷虽比没有一般男子的健壮,了就算他再瘦弱也是个成年男子,对她一个小姑娘来说还是很吃力的。
苏亦瑶喘了几口气,心想,只有把这衣裳撕开了才好上药,于是拔下头上的银簪子划破慕长谷背后的衣裳,用力一撕果然就开了,本以为有很多伤口实际上只有三个口子,并且都切的十分工整,而丝毫未见到伤人的器具,这就让苏亦瑶不解了,可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赶紧在外面打了盆水进来,又去药房拿了些布,止血草,金疮药粉,想了想又去厨房拿了一小坛子酒。
慕长谷嘴巴一张一合的却无力发声,苏亦瑶只当他是疼得厉害轻声安慰道:“大师兄,你且再忍一忍,再忍一忍。”说完把面巾用水浸湿然后把背部的血迹一一都擦干净,再装了一小碗酒往伤口上泼,慕长谷疼的僵起了身子,双拳紧握住,眼中都失神了。
苏亦瑶深知这是无法避免的,狠着心肠又泼了一次,直至伤口有些泛白再用布把伤口周围的酒水擦干净。
拿起止血草敷在伤口上,等血止住了再拿开,把金疮药小心翼翼的撒在伤处,完成这些后,她停下手去瞧了瞧慕长谷,本来面色惨淡的面庞上而今一片潮红,身子也在起伏的喘气,见苏亦瑶站在他面前,费劲儿的抬起头,硬是扯出一丝微笑对苏亦瑶说了一句话,虽然还是没声儿,可那嘴硬苏亦瑶看得清楚,分明就是在谢她,苏亦瑶微笑示意。
没多久,慕长谷睡着了,许是累的吧,这还不能用布包起来,不然化脓了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