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年轻的男人站出来,战战兢兢问,“我们说完真的可以走么?”
“当然。”楚律邢和警察道。
男人和旁边的工友对视几眼,立即又有几个人站出来。
“那我说吧。”
“我也说。”
楚律带着他们来到X厂房的办公室里。
这次经警察也在。
“我们厂子里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一个工友,莫名其妙地得绝症去世。”年轻男人说。
“那你知道他们去世的原因吗?”楚律邢问。
年轻男人摇头,而剩下的几个工友说的也都差不多,并没有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
楚律邢让他们继续留在办公室里,然后自己来到了之前的厂房外。
此时,只剩几个不知情的工友,以及谢组长和厂长。
厂长正用一种不善的眼神,盯视着谢组长,低语道,“你背叛了先生,等先生出来,你等着。”
谢组长一脸惶恐。
“谢组长,刚又有几个工友说了些事,我想请你帮我分辨一下。”楚律邢笑着上前,漫不经心。
谢组长脸色更白了,却只能在厂长近乎
凌迟的眼神下,跟着楚律邢走。
来到空无一人的地方,谢组长再也绷不住,怨怒,“王青,不、楚律师,你怎么能这么坑我!”
“我不是坑你,我只是在保护你的安全。”
楚律邢缓缓勾唇,“只有你说出实话,警方才能保护你,这才是你最该做的自保,明白么?”
什么明不明白。
不明白也得明白了。
谢组长气恼不已,但也只能道,“如果我说了,你真的能保证我的安全?”
楚律邢点头,“我保证不会让阮清书伤你一根头发。”
“那好,我说。”
谢组长跟着楚律邢来到警察较多的X厂房,然后指着里面一箱箱的药品,说,“其实我每次送到这里的药品,明面上没什么特别,但里面的药品成分,却有大不同。”
“比如说都是干扰素,我送进X厂房的干扰素,里面的某种成分会更高一些。”
“并且每隔一段时间,这个成分,就会变。”
“但我们对出售给药店的药品,却是正常含量,这个你们可以检测一下。”
警察闻言,立即开
始将这些药品都拆出一些,以备检验。
楚律邢又问,“那些病人,你们是怎么让他们改口供的?”
“可能是因为怕死吧,待在厂子里做试验品,最起码还有一线生机,要是他们出去,手里又没有钱,只能等死。”谢组长道。
“那这些病人真的都是白血病患者?”楚律邢问。
谢组长眸色微闪,“这个我也不知道,应该都是吧。”
“你知道跟我撒谎,没有什么好处。”楚律邢眼眸微厉,道。
谢组长抿唇,片刻叹息一声说,“也不全是,有些是厂子里的人,但再具体的,我就真不知道了,毕竟我们厂子里是不允许打探这些事情的。”
楚律邢审视般打量谢组长,那模样不像是说谎。
他又抬眸看向警察,警察点点头。
楚律邢掀唇,“谢谢你谢组长,你现在可以回家了。”
“那我的安全?”
“放心,会有专人保护你,但必要时还需要你的配合。”
“好。”
谢组长离开。
楚律邢抬眸看向警察,“警官同志,以我们现在掌握的新证据,
是不是能够再关押阮清书一段时间?”
警察颔首,“如果那些药品真的有问题,应该是可以的,而且我们也可以根据这些厂子里莫名得病的工人,进行调查,或许能有什么线索。”
“那麻烦警官。”
“不客气,这是我们警方应该做的,也谢谢楚律师替我们套出这些人的口供。”
警察去忙着分类药品。
楚律邢则是又来到了阮清书的办公室。
里面的一些文件,已经被警察带走。
剩下的都是一些装饰物品。
楚律邢环视四周,视线落在办公桌上的全家福上。
那上面,阮父、阮母、阮向南,阮木笙。
一家四口看着其乐融融。
而这样的家族,何须靠做这些非法的人体试验来获利?
要知道,光是阮家的阮氏集团,那利益,就高了青城制药不知道多少。
所以,楚律邢突然想到一个很奇怪的问题,阮清书做人体试验的目的是什么?
若是为了利润,根本没有必要。
而若说是为了国家的白血病研究做一份贡献?那这研究手段又未免太过残忍
。
所以……为什么,阮清书为什么要做这些人体试验的研究?
楚律邢眉心紧锁,放下全家福,转身,离开青城制药。
与此同时,阮家。
阮木笙面色凝重的打开门,走进屋。
“木笙你回来了,你大哥怎么样了?”阮母从沙发起身,焦急地问。
乔以轩的眸子也随之担忧,看向阮木笙。
之前乔以轩和阮母其实已经去了一趟警察局,但警察不让他们见阮清书。
而因为担忧乔以轩,阮母只能又回来。
现在又过了三个小时了,却一点消息都没有,怎么都令人担忧。
阮木笙面色不怎么好,道,“律师说,应该没什么问题,过段时间,大哥应该就能被保释出来了。”
“什么叫过段时间?那律师之前不是还拍胸脯保证,最迟明天,就能让清书保释的吗?”阮母焦急,问。
“本来是,但。”阮木笙顿了顿,说,“那位姓楚的律师,又提供一些证据,所以暂时,警察不让我们保释大哥。”
乔以轩听到那一声楚律师,眸色陡然一紧,双手更是紧攥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