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千焕被季言为所欲为的随意口吻给震到了，他沉默了下，问：“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当然知道，六皇子萧阳朔。”
“知道你还敢说这样的话？不怕被灭门吗？”
萧千焕上下打量季言：“你看着也不想没爹没娘的孩子，”
季言耸肩：“四舍五入等于没爹没娘，我是看他一个人在这里，杀了也没人知道，除非你出卖我。”
萧千焕看向他的眼神有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别人是不知道你，但都知道我。”
“……”
季言讪笑：“也是哈。”
“这个人还有用，暂时不能动，”萧千焕瞄了眼地上的萧阳朔，不咸不淡的说：“他也只喝了酒才会这样，都是一个娘生的，一个天一个地，以他的性子，没疯就已经不容易了。”
季言嫌弃撇嘴：“还以为多大点事儿呢，就算这样，也不能把气撒到别人身上吧，那怎么不说你们还是一个爹生的呢？”
萧千焕目光稍作一顿，凛厉的扫视过来：“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目光犹如实质，令季言心头一惊。
草率了！
在进龙凰之前，整个古凤都没人知道这个王朝还有位九皇子，于古凤而言，萧千焕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存在。
是啊，那他为什么会知道萧千焕是九皇子？
季言有点无法圆场。
萧千焕沉凝他许久，突然又松了口：“算了，知道了就知道了，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即便是说出去，怕是也没人信。”
季言如蒙大赦，连忙上前附议顺道岔开话题：“其实这是个意外……不过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这里冷，你身上又有伤，我们快走吧。”
按照萧千焕指的方向，季言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进了间比刚才稍显整洁的杂物房里。
“你就住这儿？”季言惊诧的打量屋子。
撇开乱七八糟堆得又高又满还接了厚厚一层灰的杂物外，这间房剩下的空间就只有一张勉强看得出是床的地方，其余的位置连站两个人都转不开身。
“嗯。”萧千焕完全没有因为自己住的地方过于简陋而感到不好意思，还邀请季言进来坐坐。
“这么大个皇子府，就给你安排这么个破地方？六皇子他就是故意在为难你吧！”
萧千焕很淡定：“不，这是我自己选的地方。”
“为什么？”
萧千焕笑了，声音沉沉的：“因为方便。”
声音带有变声期的特有沙哑，使寒静的深夜突然就多了份醇香。
季言愣了一瞬，随即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里偏僻荒静，与外面的小巷只有一墙之隔，这么个小墙对于萧大佬来说，简直没眼看，难怪他在角斗场混了两年都没人知道。
季言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窝在这里呢？直接走了不好吗？”
萧千焕没有理会这个问题，起身去杂物处找药。
许是因为两个人的相熟度不够，萧大佬不想告诉他太多，季言也没在意。
本来今晚突然冒出来，被问的人应该是他，可大佬什么都没说，已经算是逃过一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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