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同一件事情的“真相”并非只有一个。
譬如现在。
在白露看来,自己简直就是真善美的化身,一点坑前闺蜜的坏心思都没有,甚至还十分真心实意地为对方打算。
可在郑心怡看来,这就是升级版的坑害!
“就拍个小视频交差,五千块钱,你拿三千我拿两千。”白露肉疼地用手指头比划了一下,“要是还有特别定制的,价格另算。”
这种仿佛将自己整个人当作商品一样估价售卖的行为,让郑心怡感觉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忍不住气得浑身发抖,眼睛里疲惫的血丝都鼓了起来,“白露,你还能更无耻吗?你以为天底下谁都跟你一样,眼睛里只有钱吗?滚!”
白露也有些郁闷,倒不是被骂的,而是真心实意地困惑:“真搞不懂你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面子有钱重要吗?你现在一个人照顾你妈,手里没点积蓄,万一你妈病情恶化,看你去哪凑钱!”
不过转念一想,白露也不强求了。
这也就是跟补偿相处久了,理解并接受了世界上真有这种“不食嗟来之食”的人,白露提出这个提议也只是想着能帮郑心怡一下。
既然对方不能接受,那就算了。
白露拿着手机摆弄了一会儿,不知道发了什么消息,很快那边就打来个电话,饶是隔着一张小圆桌,郑心怡也隐约听见了那边尖酸刻薄的讥讽谩骂。
这还是郑心怡第一次亲眼看见白露面对这种事。出乎意料的,在她印象中吃什么都从不吃亏的白露居然对这样的言语辱骂毫无反应,甚至还能中途抽空喝口刚端上来的咖啡。
终于挂断了电话,白露抬眸看见郑心怡那表情,忍不住笑了,故意说:“你看,为了你,我可是直接拒绝了李大小姐她们以后所有跟你有关的订单,要是你现在反悔想赚她们的钱可就晚了。”
郑心怡凝眸看着她,至今还不敢相信白露居然就这样为了她得罪了李菲菲她们。
白露拿出一个信封按在桌子上推了过去,“这次来主要是为了给你这个,阿姨那里我也不方便去探望,这些希望你不要拒绝,就当是我给阿姨尽的一份心,希望她能早点好转。”
郑心怡可以说是某些网络文学里经典的落难公主剧本女主,出生就是含着金钥匙,从小养尊处优地被父母疼爱着,说是小公主也不为过。
这位小公主到了大学二年级时却突然家里破产了,亲爸为了给她们母女挣条活路,带着巨额负债自杀了。
郑心怡的妈常年身体不好,突然遭了这样的大难,硬撑着四处奔波周旋,试图在狂风暴雨中护住这个已经破烂飘摇的小家,结果没多久被诊断出得了胃癌。
好在目前是中期良性,可以治疗。
只是这个治疗费用对现在的她们来说,实在算不得轻松。
按照白露的三观思维,都这种时候了,既然能从李菲菲这些傻白甜手里弄到钱,为什么不去做?还有什么比救下唯一的亲人更重要的?
当然,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同的,白露虽然不能理解,但不会再去强求什么了。
等白露离开了,郑心怡才回过神来,还有点茫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跟白露这样心平气和地结束一场见面。
垂眸看着桌上的信封,郑心怡迟疑片刻,还是伸手拿了过来,捏开封口一看,里面是崭新的厚厚一叠钞票。
郑心怡心头一跳,骤然起身去寻觅,却见白露已经头也不回地上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那样贪钱的白露,竟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心平气和地给她这样一大笔钱......
郑心怡忍不住生出一点怀疑,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了她,或者正是遭受过金钱的拮据痛苦,白露才会那么看重钱财?
过了一会儿,同事好奇地拿着个单子过来问郑心怡:“刚才那是你朋友啊?长得真漂亮。”
低头看了眼手上的单子,同事问:“对了,你朋友这单你是现在付钱啊还是记账单上发工资的时候直接扣?”
郑心怡:“???”
可去她的吧!还是那个死占便宜的王八蛋!
把这段时间“卖”前闺蜜赚来的钱都给了出去,说实话,白露还是有些心疼的。可是心疼之后又是一点心安,没那么虚了。
此时心很虚的展太太远在欧洲,但是对家里儿子的关注却一点没变少,反而积极发动自己的人脉时刻关注着。
所以很自然的,疑似儿子的那个前女友又通过儿子某某朋友试图联络她儿子的消息也传到了展太太耳朵里。
这让展太太十分气愤。
在风景迷人的海岸别墅里转来转去,越想越气,最后实在气不过了,抓了手机就给白露拨了过去。
——说实话,展太太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记得白露的电话号码,毕竟她可是连老公儿子的电话号码都不一定能记清的人。
只能说白露给她的印象太深刻了,深刻到实属罕见的地步,以至于只是看了几次这一串数字,就令她的大脑清晰地记住了。
可惜这个激/情之下打过来的电话白露没接到,这时候她的手机正在通话中,通话对象则是前男友这位疑似失踪人口。
电话里有些沉默,明明是对方打过来的,接通后却不说话了。
若说遇到这一系列离奇事之前白露对这位前男友还有点可惜之情,那现在已经完全无感了,所以对方不吭声白露也不放在心上,只是语气平和地说:“是展袈对吗?方便碰个面吗?”
白露是准备郑重跟人道个歉的,能见面说自然更好,如果对方不乐意,那她就电话里说说得了。
随着回来这个世界的时间推移,白露也慢慢想起了穿越之前发生的事,比如说在分手电话里说的那些话。
穿越前不觉得,穿越后白露就觉得吧,贬低别人的梦想确实挺不厚道的。
就像在那个物资贫乏,国家在国际上也处处受欺负的特殊年代,那么多人怀揣着梦想历经千辛从四面八方汇聚一堂,上至科学家,下至普通农民,有的人梦想远大甚至带着点天真,有的人梦想卑微着眼现实,可他们真真切切推着一个千疮百孔处处漏雨漏风的国家一步步走到后来无国可欺的地步。
白露自己做不到燃烧自己奉献一切的程度,但看得多了,感受得多了,也明白了何为尊重。
电话那边的人呼吸重了些,正当白露以为对方会恼羞成怒拒绝碰面时,对方却嗓音沙哑地说了声“好”。
白露松了口气,这哥们儿听起来好像状态还行。
希望自己别给人整出人生心理阴影,影响以后的感情发展。
两人碰面的地方当然不可能是白露租住的房子下面,她谈恋爱从来不带人回来,也不会透露自己的住址。毕竟谈一个对象就换一个租房还是挺麻烦的,不换的话白露又总觉得人生安全得不到保障。
挂断电话后白露看见个未接电话,显示的还是国外,想了想自己也没什么认识的人能出国的,大概率又是个用了伪装软件的诈骗电话。
刚好还没解决晚饭,白露提前了半个小时去约好的咖啡厅点了个简餐,吃完了还能再来杯咖啡慢慢等。
——她虽然抠门儿,可也不是随便哪个男人都配给她买单的。
一边喝着咖啡,白露一边琢磨着补偿对象到底会是谁。难道她还要一个一个前任地找过去?
不过按照缺德系统带她去的每一个世界的情况看,补偿对象应该就是她最近接触到的人才对,白露又不确定自己原本所在的这个世界是不是跟那些世界是一样的。
这就挺让人头疼的。
白露还想早点找到人,然后就舒舒服服躺着享受人生呢。
现在她又没个“先知”的金手指,哪怕是在其他世界闲暇无聊时学了不少东西,可那也顶多能让她多打几份工。
白露:“......”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重新踏上坑/蒙/拐/骗/犯/罪道路也坚决不打工。
思索间,叮铃铃一阵清脆的风铃声响起,引得白露下意识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当看清推开玻璃门皱着眉头肃着面容走进来的年轻男人时,白露有一瞬间的晃神,手上的咖啡不知不觉歪了下去。
温热的湿润触感让白露惊了一下,回过神来连忙放下杯子,却顾不上擦拭整理,而是有些迟疑却又慌张地站起身,眼睛直直盯着进来的男人看,试图在他的面容上,气质里找到更多熟悉的感觉。
出乎意料的是,对方抬眸对上白露冒失的眼神后并没有回避,而是动作顿了顿,下一秒就确定了方向似的朝着她直直走了过来。
“抱歉,我过来晚了。”
男人在白露对面坐下,看见桌上的咖啡污渍,再看白露的手,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在旁边抽纸盒里抽了几张纸,伸手给她擦拭。
白露有种后脑勺被猛捶了一下的钝感,意识到某种可能,整个人都懵了,像个失去了语言能力的傻子,艰难地问:“你、你是,展袈?”
抱歉,她真的穿越的时间太久了,很多人的面容都彻底模糊不清了。特别是在她的印象里,展袈似乎是个气质傻傻还腼腆爱笑的内向文艺男。至于为什么还记得对方的名字,盖因她第一次听见这么名字后脑袋里就闪出“袈裟”这个词儿。
用这个字做名字的,白露还是第一次遇到的,于是就印象深刻了。
展袈眼神黯淡下来,心也沉得更厉害了。
不过他依旧细心地给白露擦干净了手,又将她面前的桌面和杯子都擦了,纸巾捏在手心里捏来捏去,没急着丢。
看见对方垂着眼眸抿着唇不吭声,白露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个问题问得挺那什么的。
想想看,昨天才提出分手的对象,今天刚见面就作出她这种仿佛不认识对方了的样子,确实还挺像在故意羞辱人的。
白露心也有点儿乱,有种不敢置信的错乱感,可同时又有种“果然如此”的踏实感。
——展袈的长相和气质,跟其他几个轮回转世的他挺像的。
白露呼出一口气,垂眸看了看自己刚被他擦过的手。想了想,侧身从自己包里翻出个湿巾纸递过去,当展袈不明所以地抬眸满眼茫然看过来时,白露故作镇定地微抬下巴,娇气又蛮横:“咖啡里放糖了,擦干了也黏黏的,你给我用湿巾纸擦。”
展袈脑袋上大概能蹦出一个WIFI信号图标那样多的问号。
不过他也没拒绝,乖乖撕开包装袋,扯出湿巾纸重新叠成方块,一手拖着她的手,一手拿着湿巾纸认真仔细地重新擦拭一遍。
跟擦拭金贵的花瓶似的。
白露就盯着他看。看他略淡的剑眉,看他挺拔的鼻梁,看他平展的薄唇,也看他低眉顺眼间的无条件包容。
左看右看,越看越像。
想到来的时候还琢磨着要劝劝人以后找对象擦亮眼睛,多听父母意见的那些话,白露另一只手端了咖啡喝了一口。
把那一大段话就着咖啡重新咽回肚子里去了。
擦什么擦啊,擦亮了眼睛,听了父母的意见,她还怎么继续祸害他啊。
算了,别救了,就给她再祸害一辈子得了。
“展袈,你说如果我把你妈得罪惨了,你还会继续爱我吗?”
展袈没想到自己会突然听见白露说这样的话,甚至怀疑自己两天一夜没休息,出现了幻听。
所以他茫然地抬眸,愣愣地看着她。
思维里转动地全是如何挽回女朋友、如何讲述自己目前的努力、如何展现他计划的未来这三个大课题。
白露挑眉斜眸,睨他:“怎么,说一次分手你就真地不爱我了?真没劲,一点小小的考验都经受不住。”说是生气,眼波流转间却是展袈以前跟她最亲密时都没看见过的勾引。
看得展袈一愣一愣的,只会笨拙地解释:“不、不是,我就是,我以为我听错了。”你不是要跟我分手吗?
啊,对了,她说是小小的考验。
在此之前根本没谈过恋爱,也没关注过这些的纯白傻狗展袈很没有原则地选择了相信白露,迅速接受了她的“科普”:“意思是说,其实你只是跟我开玩笑?我们没有分手?我们还是男女朋友?”
白露噗嗤一笑,反手抓住他的手指头,撒娇地晃了晃:“你不想当我男朋友啊?”
展袈脸上一红,想要解释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却听白露又说:“那你当我老公啊。”
展袈倒吸一口冷气,瞪大了眼睛,忽然站了起来,剧烈的桌椅摩擦声引得整个店里的人都看了过来,可展袈却丝毫也没注意到,而是心情激动地上下左右摸自己身上,摸了一阵什么都没摸出来,兴奋之下他居然抽了桌子上作为点缀的塑料花,一把就跪在了白露面前,眼睛红红脸蛋红红地憋了半晌没憋出什么话来,只憋出一句:“露露,求你嫁给我!”
这会儿才下午五点左右,又是工作日,咖啡厅里没什么人,连同工作人员也才十来个人。
看到这里,围观路人们虽然惊奇于这年头居然还有这种求婚现场,不过也抱着看热闹OR感动祝福的心情鼓起了掌。YushuGu.
白露看了眼周围。
因为来的时候根本没想跟前男友有点什么,见面的咖啡厅是她随便选的,装修灰黑白为主,风格跟浪漫一点边儿都搭不上。
展袈来之后还没来得及点东西,所以小圆桌上只有一杯撒了一点,又喝了一点的咖啡。
而不管是她还是展袈,身上的装扮都称不上精心打扮过的。
关键是展袈手里只有一小捧看起来有点可笑的廉价塑料花......
可是年轻男人脸上的激动、期待,以及黑色眼眸里炙热浓烈的爱如此真切可贵。
白露抿唇笑着微微颔首,接了他手里的花:“你还真是莽撞得像小孩子。”
展袈只知道她点头了,还接了花,那就是答应了。
他站起身,左右转了转,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做什么。
不是没有事可以做,而是一时之间想做的事太多了。
还是白露拽着他的手提醒他:“傻子,还不快去跟老板说这束花我们要买下来带走。”
这可是别人店里用来装饰的,总不好直接顺走吧。
那也太尴尬了,以后回忆起来都会忍不住脚趾抠地好吧!
也在旁边围观的老板笑呵呵地出面:“没事,没事,这束花你们带走就是了,以后你们结婚纪念日它可是绝对主角。”
展袈努力镇定下来,想着自己不能真像白露说的那样做个小孩儿,他得表现出成熟稳重有担当的一面!
最后展袈很豪气地把自己钱包里所有的现金都给了老板,拉着白露出了咖啡厅,将人塞进车里:“我带你去看星星。”
说完,展袈皱眉,有些后悔。他心情一失控就喜欢看星星,从小的毛病,一时之间居然没改掉,明明她说了不喜欢他这样......
坐在旁边的白露笑着凑过去亲了他一下,眼神跟勾子似的:“我想去你的天文台看星星。”
这眼神无疑让展袈想起了他们在星空下那些夜晚的缠绵,脸上红得跟桃子似的,眼眸仿佛羞出了眼泪,身体却很老实地给出了最直接的反应。
这一晚,月亮很细,弯弯的,像她的眉毛。
不过她眉头微微蹙拢,似难受地泄出几声抱怨。
这一晚,星星很亮,铺天盖地,仿佛多得把夜幕都给压塌了,塌在他们身边,把他们都裹了进去。展袈用力地抱紧她,要带她飞过这片塌陷的星空,去天上,去地下,去到世界的尽头,去到属于他们的极乐世界。
*
两天后,得知白露居然又跟自己儿子好上的展太太怒气冲冲从欧洲杀回来。
然而首先站在她面前的,是她那个一心要搞什么天文的儿子跟她说,他要考研,考的还是金融,准备以后好好接手家里的公司。
展太太:“???”
“露露说养她有点费钱,我要努力学习赚更多的钱。”她的好大儿如此跟她坦白。
展太太闭了闭眼,竖起一根食指在空中抖了又抖,最后抖着按通自己老公的电话:“喂,老展,快回来!你儿子出大事了!!”
可不是出大事了吗?居然说要沾染红尘俗世的铜臭了!
另一边,白露把收到的包裹送回去,路上顺手给小表妹带了一套十年高考经题荟萃,“女孩子家家的玩什么机器人啊,好好刷题,等我回头开发一下你表姐夫这方面的兴趣爱好,到时候让他教你。”
补偿对象有这方面的天赋,白露说的时候带着点儿小嘚瑟。
以为自己又要被压榨的小表妹张雨薇张大了嘴瞪大了眼,坐在书桌前的她没有急着去看白露给她的礼物,而是下意识战术后仰,防备地盯着白露:“你又想干什么!”
暗搓搓炫耀对象,然而并没有成功的白露:“......”
死亡射线盯.jpg
“露露啊,快来吃饭了!跟你表妹说什么呢?”
姑姑带着笑的叫喊声传来。
随即是姑父乐呵呵地说话声:“两个丫头感情越来越好了,一回来就要凑一起说话。”
姑姑眉眼带笑:“都是女孩子嘛,当然要一起玩啦!哎呀露露也真是的,还给薇薇带什么礼物,又是买书又是买那什么机器人的,这不年不节的,买什么礼物啊。”
秀恩爱失败的白露朝小表妹露出一个挑衅的笑,而后一抬下巴,转身出去,清脆的声音很有穿透力地传遍张家这个小屋子:“姑姑姑父,你们是不是吃醋啦!其实我也说要给你们俩买的,可是展袈非说下次他上门的时候再给你们买。”
姑姑惊喜:“展袈?露露,你谈对象了?”
“是啊,其实之前就已经谈了,可是那时候还没定下来,这次是已经见过他妈妈了......”
“哟,亲家母都见过了?他家是做什么的?”
......
展太太虽然对白露这个过分精明会算计的小姑娘还有些不满,奈何她确实让自己的好大儿愿意继承家里的公司,她想着反正现在年轻人谈恋爱也不是非要结婚,就这么地吧。
说不定她儿子接触生意以后见识过更多更优秀的女孩子后就改变心意了呢?再不济,万一白露捞够了就又拍拍屁股走人了呢?
想到后面一种可能性,展太太心头一梗,怎么就那么不得劲儿呢?
展先生对于儿子交女朋友这事儿倒无所谓,只要两个小年轻对待彼此认真,不是当作儿戏就行。
他原本还发愁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退休,现在儿子愿意接手公司,在带过一段时间后发现儿子的学习能力和适应能力都非常棒后,展先生眉眼都舒展了,觉得这日子过得越来越有盼头了。
——等儿子能接手了,他也能退下来享受享受现在那些年轻人说的咸鱼人生了。
白露对于展袈为了自己放弃天文梦想,转而去学金融这事儿,一开始是不太接受的。
虽然她喜欢钱,可展袈这次是富三代,有他爸他爷爷两代积攒的财富,其实也挺够花了。yushuGU.
至于这些钱都被他们俩败光以后下一代该怎么办?
白露翻白眼,那是他们的事,关她白露什么事儿啊!
可惜展袈下定了决心,说自己做梦梦见白露因为没有一个月一亿的零花钱哭得好伤心,醒来后他左思右想,愧疚极了,于是发誓一定要把自己变成捞金机器。
白露:“......”
好吧,这理想也挺好的。
白露抬头看了眼海平线吞吃了一半的橘红色大圆饼,按着宽檐帽回眸对展袈笑道:“今天天气好好呀,我们去海上看星星呗。”
在认知里,已经把看星星跟某件事划等号的展袈忍不住红了脸,却又忍不住露出个略带傻气地笑,露出一口白牙:“好,我开船。”
白露笑得暧昧,若有所指:“开船开车都归你呀~”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