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我家里有房,在这边也有辆车,家里只有两个嫁出去的姐姐,我妈也还年轻,家里家外一把抓,等你嫁给我就可以享清福了。”
“结婚后你就安心在家生孩子,我工作稳定,工资也不错......”
“不好意思,先生你哪位啊?”白露觉得自己是路遇神经病了,要不是因为对方上来就叫对了她的姓氏,她也不至于站住脚听了这么没头没脑的一番话。
可上来就说自己家怎么怎么样,转头又说自己要跟他结婚,白露都给整懵了,下意识拉开彼此的距离,怕这个神经病突然发狂伤人。
原本还以为自己偶遇罗曼蒂克求婚的路人纷纷侧目,有正义感路人更是站住了脚,准备随时上前帮忙。
男人本是自信满满,没想到白露直接来个假装不认识他,再看周围人异样的目光,男人顿时脸红到了脖子根,气恼得热血上头:“少给我装蒜!不就是怕自己在酒吧坐过台被人知道吗?你以为自己现在拍几个广告就多了不起了?像你这种女人,能有人愿意要就不错了!”
白露:“???”
左右看了看,没找到趁手的,又低头看包包,新买的,还特别喜欢。可是打疼了手更让她难受,所以白露操起包包就往男人脸上砸,混杂着长指甲的抓挠,“你神经病啊!我都不认识你就上来乱攀车!我打死你这个神经病!”
又抽空请旁边刚才就跃跃欲试的几个年轻人帮忙:“靓仔快帮下忙,快把这个神经病按住送派出所!”
她现在好歹也是个小名气的人了,虽说不签约经纪公司,以后指不定就遇到捞钱容易的去娱乐圈拍个什么呢?要是今天任由这人造完谣就跑了,万一成为以后她洗不掉的污点怎么办?
这年头还没养成有事就找警察的习惯,一听白露要报警,原本还被男人话里“酒吧坐台”这事儿闹得看白露眼神不对劲的围观路人也反应过来,明白这美女是真冤枉,好好在路上走着就被个不认识的神经男缠上了。
正义路人一拥而上,把男人按得脸贴地上抬都抬不起来。
很快警察也过来了,把有关人员都带去了警察局里盘问。
“我是在酒吧里卖过几天酒,可是都是画的大浓妆,也从来不跟男人亲近的,这个人我根本不认识,他说他认识我,大概就是看见过我的那种认识咯。”
“在酒吧上过班就不是好人,那他自己还去酒吧玩,难道就是好人了?真是搞笑死了,这都解放全华国多少年了,居然还有这种人,我都给整懵了。”
“警察同志,这个人说不定就是老手,我今天出门是要去跟人签约的,也没经纪人,根本不可能暴露行踪,这个人上来就跟我说些结婚生孩子的话,看起来可顺溜了。”
“记得给我出个出警单,我可得好好收藏起来,说不定以后等我出名了还有人要以此做把柄威胁我。”
给白露做口供的警察都差点笑出来了,心说这姑娘还挺谨慎的,脑子也想得够多。
不过对方的要求都合情合法,警察也就点头应允了。
这件事最后以男人被批评教育并赔偿白露两千多块钱收尾,这也给了白露一个教训,回头就又给沈梵报了个武术班,“今天我在大街上都差点被人抓去结婚了,你好好学武术,学好了以后就给我做保镖。”
沈梵很喜欢听白露说“以后”怎么怎么样,因为这代表她的“以后”里有他,所以即便是自己不喜欢的东西,也眉梢舒展地点头应了,等到去了武术班里,因为基础差,沈梵没少挨摔挨打,可他都闷不吭声一路坚持下来了,只因为他心里有个“以后”。
两个人就这么一个想一出是一出,全都围绕自己的“以后”安排做计划,一个则是为了“以后”有自己的存在,她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不得不说白露确实是个很不靠谱的家长,养孩子就从没上过心,以前是有别人操心,现在则是沈梵自己心甘情愿把自己框在她给的框架里自由生长。
不过她也还算有点良心,该给沈梵的都给到了,沈梵上学的第一个月还在住出租房,第二个月出租房就成了他们自己的房了。
沈梵是个极其缺乏安全感的人,又什么事都闷在心里不吭声。在第一个月里因为是出租房,沈梵夜里总梦见自己被赶出家门流落街头,常常半夜被噩梦惊醒,然后就看着陌生的天花板睡不着,有时候甚至会觉得陌生的天花板都扭曲成了一个个怪物。yushugu.
然而等知道这套二居室的房子被白露买下来后,明明没有重新装修,沈梵也依旧觉得这里每一处墙角,没一个墙洞都透着满满的亲切感,夜里也再不做噩梦了。
这些白露始终不知道,她只是觉得住在自己买的房子里就经济上更划算,且她自己大概还是有着没穿越前的执念,始终认为有个自己的房子才叫落了根,倒是歪打正着给了沈梵迫切需要的安全感。
就这样,两人不咸不淡过到了千禧年的春节。
穿着一身毛绒绒睡衣的白露半躺在沙发上,套了两双袜子的脚随意地搁在茶几上,她正抱着日历本翻。今天就是2月5号了,等到过完年交易所重新运作,距离亿安科技股断崖式下跌也没几天了。
白露贪心,最后几天正是这支股涨得疯狂的时候,就想着等到距离17号还有几天的时候再去出手,尽量多赚一笔。
可是计划是这么计划的,也是这么做的,到底抵不住忐忑不安,这两天闲下来她就天天抱着日历本过,满脑子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一会儿担心这里跟她知道的不是一个时空,某些事有误差,一会儿担心到重新开市的时候交易所工作上出现问题,让她不能及时卖出去。
总之就是脑子失去控制,一刻也停不下来。
自从包揽了买菜买早餐的活计后不久,沈梵学会了煤气灶的使用,很快就顺理成章接手了家里的一应家务。
不管是打扫,洗衣,做饭,还是买菜,交水电费,灌煤气罐。
白露不耐烦做的活儿都归了他,沈梵做得还挺高兴的,看着家里一切都沾染上了他的气息,只觉得安心极了,每天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外面忙完后就回家呆着。
白露继续做无用功纠结的时候,沈梵做好了丰盛的年夜饭摆上桌,过来叫她吃饭。
白露回过神,丢下日历本穿上拖鞋跑过去,看见桌上摆的菜色还真像模像样:“你居然还会炸丸子?厉害哦。哇,这个是松鼠桂鱼?”
除了四喜丸子和松鼠桂鱼,另外还有白灼海鲜拼盘,时鲜蔬菜拼盘,甚至还有白瓷盅装着的佛跳墙。
白露迫不及待用勺子舀了一口汤尝,味道居然与星级饭店里的也不差多少,这下子真让她惊艳了:“沈梵,你什么时候学的?”
沈梵重新养得白皙的脸蛋上浮现两团桃红,秀气的眉眼难得露出几分压抑不住的喜色,腼腆地说:“就是买了两本食谱,姑姑你上次回来说佛跳墙好吃。”
所以他就自己在家琢磨着做出来了?
白露看着眼前又长高了许多的少年,说起来过完年不久,他就该十六岁了。面对这么好看又细心的少年,白露此时此刻也忍不住心虚:“这人喜欢上她,真是倒了八辈子老霉运了。”
不过也仅仅三秒钟,很快白露就为自己糟蹋了这么好的人感到高兴自得,眉开眼笑招呼他:“快坐下,我们来干一杯!祝我开年就一夜暴富,也祝亲爱的沈梵同学快快长大,成为我们家的顶梁柱男子汉!”
等她暴富了,她就去炒房,也不用辛辛苦苦去拍照拍广告了。
原本还听见她说快点长大而心生忐忑的沈梵立刻又高兴起来,因为她说“我们家”,所以,他也是她家的吗?
两人碰了个杯,喝着椰汁吃大餐,吃饭的时候听见外面热热闹闹的烟花爆竹声,白露遗憾忘了买电视机,“之前都忙得忘了,今年的春晚都看不成了。”
主要还是她已经习惯了不看春晚的日子,回来后始终惦记着一夜暴富的事,连没有手机玩的空虚感都没来得及品尝。
沈梵对物质的需求低到令人发指,要不是白露记得给他带各种画画工具,沈梵能随便用作业本的背面来画画。
吃过饭又一起在阳台上顶着寒风看烟花,白露没睡意,拉着沈梵一起打牌。
两个人能打什么?干脆就玩钓金钩吧。
小孩子才玩的游戏也让白露玩得兴致勃勃,说好要一起熬过十二点的,结果这几天紧张股票的事没睡好,一时白露自己都没注意到就冷不丁睡着了。
看着歪在沙发上的白露,沈梵叹了口气,蹲下身去,骨节匀称细长的手指将她落在地上的扑克牌一张张慢条斯理捡好。跟其他牌合拢在一起,收回盒子里,又放进茶几下抽屉中,沈梵就着蹲着的姿势抬眸一点点观摩睡着的白露。
他从来都知道自己这位姑姑长得好,可是还从来没有这么认真仔细地用视线描摹她每一寸肌肤,只因为每次跟她相处时,都是她清醒的时候。
而但凡她是睁开眼的,沈梵就总会被她眼神里的灵动狡黠吸引了全部目光,根本顾不上再去看她的脸颊五官。
现在一看,果然漂亮极了。
不知不觉间沈梵看入了神,等外面再一次迎来噼里啪啦的烟花燃放声他才回神,感受到身上有了些许寒意,忙起身想把人推醒。
可低声叫了一会儿,沙发上的人没叫醒不说,还不轻不重给了他一巴掌。感受到掌心划过脸颊的细腻温热,几乎没有跟人有过身体接触的沈梵克制不住脸上一红,心都乱了节拍。
眼看着人叫不醒,沈梵深吸一口气,轻手轻脚把人抱了起来。
站起来的时候沈梵差点儿腿软,自己也分不清是因为太紧张了还是蹲太久了。
踉跄了一下,吓得他后背冒出一层冷汗。好在及时稳住了,沈梵再不敢去感受白露的身体有多轻有多软有多温暖,绷紧了神经好歹安全把人放回了她的床上。
给她盖好被子,原本盖脱了身后厚厚的毛绒睡衣外套的,可是沈梵哪有那个胆子,偷了油的老鼠似的灰溜溜钻回了自己房间。
躺在柔软的床上,他想的是姑姑身子真软。捂着温暖的被子,他想的是比不上另一个人体温的自然温度。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都想了些什么,沈梵懊恼地将自己整个捂进被子里。可是密闭的小空间让属于另一个人的馨香无处散发,充斥了他呼吸到的每一缕空气......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